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鬆手。
她慢慢向窗邊移動,觀察着外面的情景。
只見兩個人在外面走來走去。
她挪回男子身邊。
“幾個人?”
“兩個。”
男子拿過明月手中的槍,把子彈卸下看了一下,只剩下六顆。
他看了她一眼,賭一下。
明月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搖了搖頭。
“我來。”
男子擡手摸了一下她的臉。
“我會,我來。你要好好活着。”
“我既然選擇走回來,就沒有打算自己一個人活着。”說着她拿過他手裡的槍,“這槍有個名字叫黑暗使者,使用的時候需要的力量過大,而且還要平衡力還要足,不然很容易打偏。你現在受傷,平衡力不夠,開槍的時候會牽扯到腹部的肌肉,離傷口較近的血管會瞬間破裂……”她沒有說下去,如果他堅持的話,後果只有一個,就是死。
男子笑了笑,原來她都懂。
“我有理論知識,沒有實踐基礎。”她以前就發現自己對這些槍械的東西很敢興趣,所以也有研究過。
“這就夠了,我教你。”他用最快的速度學會。
明月靠近牀邊,拿起地面上的小石子扔了出去。
外面的兩個男人果然往這邊走了過來。
明月朝着他們開了一槍,沒有打中。
那兩個男子立刻左右開槍夾攻。
“他們的子彈有十發。左邊這個還剩下一發就要換子彈了。你有機會擊敗他,但是同時得防着右邊這個。”
“明白。”明月又撿起了一顆石子往左邊扔去。
果然開了一槍就停止了,她拿起一顆石子往右邊扔去,立刻站起來朝着左邊那個人開了一槍。
“中了。注意力放在右邊。”男人說道。
現在明月手中的子彈只剩下四發了。
“你躲起來。我去引他。”
“很危險!”男人說道。
“一定要活下去。我會給我自己留一顆子彈的。一會兒見。”說着她就蹦了出去。
真是頭倔驢。
外面的槍聲斷斷續續的,男人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跳得那麼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槍聲終於停止了。
男人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看到她進來,眼淚竟然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是他……害死了她。
門輕輕地開了,好像被風吹開了一樣。
男人閉上眼睛,等着裁決。
“喂,你哭了?”
帶着笑意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來,男人睜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她。
“你不會是以爲我死了,所以哭?”
“沒有。”男人嘶啞地說道。
男子擡頭認認真真地看着她。
剛剛他讓她自己一個人走,她卻折回來,要帶他一起走。
剛剛他想開槍,她怕他有事,所以擋着。
其實他清楚地明白到,就算他們追上他,也不會取他性命。
他從小就對這些槍械熟悉,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要害?
這個女子長得不算是十分漂亮,脾性也不溫婉,經常一驚一乍的,但是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倒顯得她靈氣可愛。他平生第一次會因爲一雙眼睛而覺得一個人可信。
“走,我送你去醫院。”明月伸手扶起他,這才發現地面上已經流了一灘血。
她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哭什麼?死不了。”
原本綁住傷口的布條早已經溼透了。
她又不是傻的,流了這麼多血,還能活下去嗎?
明月又把衣服脫下來,再撕開一截來綁住他的傷口。
男人在月光中竟然清晰地看到她腰處的胎記。
他忽然大笑了一聲。
“你叫什麼名字?”
明月自顧自地處理他的傷口。
“地上霜。”
她可沒有說謊。
李白爺爺說: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她只是比較隱晦地說自己的名字。
“好久不見。”男人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