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40章 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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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湊巧

回柏景軒後,姜綰直接進了書房,把要帶回河間王府的東西收拾好,丫鬟來稟告車馬準備妥了,便和齊墨遠一起出了書房。

靖安王府大門前,馬車停在那兒,馬車已經不是上回姜綰出事坐的那駕馬車了。

馬車變寬敞了不少,而且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安全感。

看到金兒扶姜綰上馬車,靖安王府守門小廝臉上不禁流露一抹欽佩。

前些天,世子妃纔在街上險些命喪刺客箭下,沒受驚,沒做噩夢,又要出府了。

世子妃就一點也不擔心刺客沒能要了她的命,又再次殺她嗎?

雖然因噎廢食不好,但好歹過一兩個月在別人勸說下才出府,這樣才比較正常吧?

馬車內,姜綰敲着車身,金兒也跟着敲,兩種聲音竟然不一樣,金兒奇怪道,“這聲音聽着像是木頭又好像不是?”

姜綰猜測道,“應該是木頭和鐵混合打造的車身。”

小夥計站在一旁道,“掌櫃的,以後靖安王世子妃來買話本子,賣給她嗎?”

他們前腳走,後腳姜老王爺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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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開了想,她來這個世界就來的稀裡糊塗的,沒準兒掛了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沒準兒能回去了呢?

河間王府。

馬車雖然寬敞,但到底就這麼大點的地方,風吹來,車簾掀開一角,瞥到車外,金兒手就有點蠢蠢欲動了。

車伕坐在車轅上道,“惜字齋重新開張,圍觀的人把路給堵了……。”

綰兒說的這麼肯定,應該不是假的。

阮氏看向姜老王妃,她沒聽說過這事啊。

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走的略有些急。

畢竟遇刺之事還沒過去多久,姜綰沒有心理陰影,這些關心她的人還有呢。

鐵鷹知道這是鐵風的一番好意。

全部用木頭,這馬車不夠結實,箭能穿透。

“沒有的事,”姜老王爺道。

姜老王妃這纔看向齊墨遠,笑道,“你給綰兒的秘方很管用,你們四嬸日日服用,氣色漸好,可比吃藥管用多了。”

金兒這丫鬟的膽子隨姜綰,姜綰害怕,她更害怕。

對河間王府他還沒有靖安王府熟悉。

雖然知道食補管用,但趕的上藥的還是頭一回見。

喊完,匆匆下臺階幫忙擡凳子,殷勤的不行。

誰想到姜綰會和靖安王府說他的事,雖然這很正常,但他完全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啊。

腳下生風,隨時擡腳逃跑。

姜老王爺聽得一愣,“我派人暗中護着綰兒?”

穿過鬧街,往前走了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

姜老王妃一臉慈愛的笑着,故作生氣道,“你個小鬼靈精,嫁了人還這麼任性,還學會先斬後奏了,你好好的待在靖安王府,祖母和你娘他們就很高興了,少回來幾趟無妨。”

姜老王爺沒想過姜綰會回來,坐下喝茶道,“不差這一回。”

惜字齋掌櫃的看着靖安王府的馬車走過去,齊墨遠騎在馬背上,雖然看不見馬車裡坐的姜綰,但那眼神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馬車給掀翻。

姜老王妃也奇怪,因爲姜老王爺也不曾和她說過,他還誇靖安王府做的不錯呢,怎麼保護綰兒不受傷也有他一份了?

齊墨遠見禮,“見過岳母大人。”

但話到嘴邊,姜綰還是忍下了。

而且這一回查封,惜字齋大門緊閉了好些天,惜字齋越想越覺得晦氣,這不找了人測算良辰吉日重新開張。

就這麼一個孫女兒,那就是寶貝疙瘩。

靠着馬車,上回被刺殺的經歷再一次浮現腦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不怕那是騙人的。

幾天一過,姜四太太就感覺到身上有力氣了,走路也沒那麼喘氣了,人沒那麼疲乏,也沒那麼容易頭暈了。

王妃懷了身孕,河間王府不去探望一回,有點說不過去,再者,姜綰還藉着王妃懷身孕的幌子調製了些安胎丸給姜五太太呢。

姜老王妃嗔她,“祖母哪捨得生你的氣?祖母只是嚇怕了。”

姜綰擡頭就看到兩位面生的夫人走進來,年紀和阮氏她們相反,看她的眼神帶着疼愛,姜綰猜這應該就是她的二嬸和三嬸了。

言語間,盡是惋惜。

姜老王妃笑道,“你派人暗中護着綰兒,怎麼沒和我說過?”

話雖然這樣說,可真要賣給她,那絕對是心肝脾肺腎都不樂意啊。

姑娘都不怕,她一個丫鬟怕什麼?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

靖安王爲世子娶他孫女兒都不惜用苦肉計了,他能不放心孫女兒還暗中派人護着,這不明擺着是不信任靖安王嗎?

阮氏詫異道,“上回在街上的暗衛是你祖父派去的?”

惜字齋被查封了兩回,解封了兩回,上回解封的快,開張的也快,只是結果並不好,很快就又被查封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

暗衛待在暗處,聽得那真是心肝兒膽顫啊。

只是這事不便和姜老王妃說,他道,“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做丫鬟是不能矯情的。

姜老王妃給她夾菜道,“怎麼了,有事找你祖父?”

爲了平息河間王府和她的怒氣,惜字齋花了一萬兩銀子,這筆錢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掙回來。

論人,靖安王府沒有河間王府多,但河間王府都是嫡出,妯娌之間沒那麼多爭鬥,不像靖安王府,人不多,爭鬥卻不少,說話總是夾槍帶棍,一句話裡不知道多少彎彎繞。

姜老王妃感慨不已。

姜綰搖頭,“找祖父沒事,只是上回多虧了祖父派人暗中護着我,我纔沒死在刺客箭下。”

阮氏沒有多想,笑道,“難爲你時時想着你五嬸,你五嬸這些日子可不好受,吐的死去活來的,吃什麼吐什麼,身子虛弱的都沒法下牀了。”

馬車徐徐停下。

姜綰和齊墨遠上前給姜老王妃請安。

他找誰敘舊?

多好的女婿啊。

這回開張陣仗還不小,和鋪子當年開張一樣熱鬧。

但敘舊——

金兒問道,“怎麼不走了?”

姜綰想說不用去探望王妃,因爲王妃是假懷孕。

姜綰起身見禮,“綰兒給二嬸三嬸請安。”

她看了姜綰好幾眼,姜綰失笑,“想看就看吧。”

再者,齊墨遠的書房有那麼多書,她就沒翻過兩本,買什麼書啊,古玩字畫就更別提了,連有哪些大家都不知道,遑論分真跡和贗品了,這水可深着呢。

說着話,就到姜老王妃住的院子了。

姜綰說話聲不小。

姜綰只是這麼一說,姜老王爺不在,她也沒法當面道謝,再者,河間王府上下是真心疼她,道不道謝其實並不重要。

看着金兒那一臉認真模樣,姜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金玉閣的前車之鑑,就沒有吸取點教訓嗎,“惜字齋開張大喜的日子,咱們就不要去給人家添堵了。”

鐵風還看着他,“在河間王府裡,有我跟着世子爺和世子妃就夠了,你沒事可以找人敘敘舊。”

嗯。

阮氏拍着姜綰的手道,“既然這麼瞭解娘還這麼任性,娘還打算這兩日去看你,正好王妃懷了身孕,我也該送些補品去探望下。”

又等了會兒,圍觀的人散開了,馬車方纔通行。

姜老王妃拍拍姜綰的手,“刺客還沒抓到,往後一定要小心。”

小廝看到齊墨遠,飛快的朝王府喊了一聲,“快去稟告老王妃,姑爺陪姑娘回門了!”

姜綰不怕,她就不能害怕。

他姜老王爺能幹這樣叫人不快的事?

上回刺殺,姑娘還受了些皮外傷,中了毒,她和姑娘同坐一駕馬車,什麼傷都沒受。

下了馬車,姜綰和齊墨遠一起邁進河間王府,直奔內院。

姜綰詫異,“上回五嬸不是挺好的嗎?”

只是到吃回門飯的時候,姜老王爺都沒有回來,姜綰望了幾回,一臉失望。

只是越熱鬧,圍觀的人就越多,這條街堵的時間也就越久。

看到她,只怕惜字齋都想拿掃把將她們轟出來。

姜綰挽過阮氏的胳膊道,“我要派人來說一聲,娘和祖母未必同意我回來。”

這麼討人嫌的事,姜綰可不願意去做。

姜綰點點頭,沒有因爲阮氏的詫異而生疑,畢竟這麼點小事,依姜老王爺的性子,是肯定不會和阮氏他們說的。

姜綰點頭如搗蒜。

前三天,姜四太太身子虛弱,出門走動,腳步虛的厲害,但姜綰一再叮囑,哪怕身子扛不住,她也堅持下去了。

“索性我就不告訴了,給娘和祖母一個驚喜。”

姜老王妃看着他道,“回來的太不湊巧了,綰兒他們剛走。”

她們這一趟出府,錯過了不少事,最惋惜的莫過於回來姜綰已經嫁人了。

她喜歡逛街。

二太太忙扶起姜綰,高興道,“聽你娘說你失憶了,已經好了?”

阮氏坐在一旁道,“回也回來了,就不提這些糟心事了。”

他面無表情的跟在姜綰,把高冷表現的淋漓盡致,鐵風討了個沒趣,也就不管他了。

這探望不僅是阮氏的一番心意,更是探望給別人看的。

“不是嗎?”姜老王妃問道。

不過瞧着靖安王世子很不錯,又沒那麼惋惜了,畢竟當時情況急,沒人能預料到。

吃完回門飯,又待了會兒,姜綰去看了姜四太太和姜五太太,便回了。

對於害喜,姜綰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懷着身孕,那是能不吃藥儘量不要吃藥,若是沒法在吃食上緩解,只能靠毅力扛過去了。

一定得想個法子給自己出口惡氣才行!

作爲一個暗衛,他殺過人,還真沒撒過謊。

姜綰扶着阮氏往前走,“王妃懷身孕,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調製了不少安胎藥,我給五嬸討了些,以備不時之需。”

這功勞領的他很是心虛,和背黑鍋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

姜老王妃點頭,“也確實太湊巧了些。”

這一等,就是小一刻鐘。

至少他能確定黑鍋能不能背的動,但這功勞……他就不知道能領到什麼時候去了。

掌櫃的一口銀牙險些咬碎,“鋪子大門敞開,迎八方來客,難道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嗎?!”

鐵鷹覺得自己跟在齊墨遠身後,河間王府肯定會把他當成是靖安王府的暗衛,矇混過去應該不難。

和鐵風一起進的河間王府,兩人形影不離的跟着姜綰和齊墨遠。

快到二門的時候,阮氏才帶着丫鬟走過來,又是高興又是嗔怪道,“怎麼今兒回門了?也不知道事先派人通知一聲。”

話還沒說完,噼裡啪啦鞭炮炸響聲傳開了。

姜綰挨着姜老王妃坐下,“祖母生氣了?”

木頭和鐵搭配着用,倒是能兼顧了。

阮氏笑容滿面。

之前姜五太太也是這麼想的,腹中胎兒乖巧懂事,不折騰她這個孃親,府裡的太太也羨慕她。

結果還沒羨慕兩天,姜五太太就開始害喜了,不僅害喜了,還把之前的都補上了。

姜老王妃都不禁感慨,話不能說的太早太滿,打臉的滋味不好受。

女兒回來一次陪一次,當年她出嫁,回門三回姜大老爺也只陪了兩回呢。

齊墨遠看向姜綰,姜綰什麼都沒說,他只好替姜綰謙虛了幾句。

只是查了這麼些天,也沒查到點刺客的消息,姜老王妃哪放心姜綰出門啊,敵暗我明,是最危險的。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地方是他怕的,那絕對只有河間王府了。

姜老王爺在軍中,姜綰回門,姜老王妃肯定不會派人去告訴他。

但再怕也得克服,上回只是鐵風,外加一個鐵鷹,她都能全身而退,這回又多派了好幾名暗衛暗中跟隨,只要刺客敢來,保管他有來無回!

這河間王府他還是第一次進來呢。

金兒耳朵尖,聽到路過的人議論,她望着姜綰道,“惜字齋開張,鋪子裡的書和古玩字畫都打八折呢,姑娘要不要去買幾本?”

因爲病情沒惡化,所以阮氏勸她吃藥,她沒聽。

金兒這才把車簾掀開看馬車外。

對那糕點,姜老王妃是讚不絕口。

要真在刺客手裡怎麼着了,不把刺客千刀萬剮都消不了姜老王妃的氣。

全部用鐵,防禦能力是強了,但馬車重量也增加了不少。

二太太怕姜綰傷心,後悔提這事,趕緊道,“慢慢的,總能想起來的,我瞧着消瘦了不少,咱們河間王府就你一個女兒,嬸孃竟然錯過送你出嫁。”

以前姑娘沒嫁人,她三天兩頭就陪姑娘出來閒逛,不誇張的說,這些小攤販,至少有大半的人她面熟。

懷了身孕都不知道,輕鬆的就跟懷了個假孕似的。

姜老王妃便把姜綰要向他道謝的事說了,姜老王爺聽後笑道,“綰兒應該是誤以爲那救她的人是我派去的了。”

姜綰搖了搖頭。

“不過誤會了也沒什麼不好的,正好叫靖安王府知道,我河間王府疼綰兒,靖安王府必不敢輕慢了她。”

^_^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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