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湘磕磕巴巴地問道：“王妃，你說裡面不穿裡褲……？這，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光着腿穿這裙子嗎？
別說是大開叉了，便是小開叉，將光裸的腿樓在人前也不成啊！沒有哪個良家女子能接受得了將自己腿暴露在人前吧，還不得被人指着鼻子罵傷風敗俗？
估計也只有青樓的女子才適合穿這類衣裙，可她們鋪子面向的客戶羣卻是青城，包括鳳天府其他城池中的富戶，官家夫人小姐們，好不容易要推出成衣了，要是面向青樓的女子，別說是讓生意更上一層樓，連裡衣的生意恐怕都要受影響不可。
“這種連衣裙叫做‘旗袍’，從我畫出來的樣式當中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這樣的裙子本就是爲了凸顯女子玲瓏身材的裙子，很貼身，要是裡面穿上鬆垮的裡褲，稍加想象一下也知道會顯得非常臃腫，還談何凸顯身材？”
因這裡是思想保守的古代，她特意畫出來的直達腳腕處的長款，沒將真正的改良版短款畫出來已經是爲她們的小神經着想了。
“所以不是說了嗎，新的好看的成衣有，就怕無人能接受。”
步妖妖隨手又畫了幾款類似的，只是這一次卻在上面添上了不少看着非常上檔次的花樣，還有紋路，紋路是隻有高檔的面料上纔有印的，花樣則是可以在製作衣服時收工繡制。
撇開開叉問題，元湘和月蘭玉一眼便看出，一旦加上了這些花紋，這款成衣光是成本就不會少，目前鋪子裡裡衣上帶繡紋的，都是請城裡最好的繡娘繡制，成本不低，想來這些成衣上的刺繡也不會比利益的刺繡差。
還有這些帶紋路的料子本身也價格不菲，光憑着這成本，再按照她們慣常定的對應市場價，就不是青樓女子能消費得起的。
看情況，受衆還得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可這款式……
月蘭玉忽然靈機一動，有了新的想法，表情驀地一紅，扭扭捏捏地偷偷瞄了瞄步妖妖。
“玉兒想到了什麼？”步妖妖開口問道。
這一問，月蘭玉的表情更不好意思了，小聲說道：“我就是忽然想到，咳，咱們鋪子裡的那些裡衣，之所以有那麼多人追捧，一來是的確穿上以後會使得身材更好，二來……主要還是那些已經成了親的夫人們爲了籠絡自己丈夫的心。”
說白了就是爲了勾搭自家男人，避免被其他狐媚子勾了魂。
元湘被月蘭玉這麼一說，彷彿也被提醒了一般雙眼發亮，“這種成衣要是真如王妃所言必須貼身將女子玲瓏的身材展現出來，的確是不太適合出門時穿，可若是隻穿給自己的丈夫看……”別說小開叉沒問題，便是大開叉，估計男人看了也只有高興得份，眼珠子直接釘死在開叉上舍不得移開都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步妖妖一臉無語地看着兩個彷彿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人，嘴角抽了抽。
雖然她畫出旗袍的確是有那麼點逗弄她們的成分，但她發誓，她真心沒想過要將旗袍這種民國時期風靡，後來在現代也頗受一些人喜愛的傳統服飾發展成變相地……情趣款。
旗袍的發明者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哭的喂！
眼看元湘和月蘭玉交頭接耳地越說越激動，不用步妖妖提點什麼，就自動自發地想出了短款旗袍，步妖妖額頭上也不禁掛上了三條黑線。
總有種一不小心將兩個挺正常的小丫頭帶污了的感覺，是她的問題嗎？
好半晌，等元湘二人幾乎都已經確定了要在三天內做出第一批實用款看看效果，連定價都已經擬出來後，才扭頭問步妖妖：“王妃，你覺得這樣如何？”
步妖妖默默地看了她們良久，才無奈道：“……你們高興就好。”
罷了，反正這裡也沒人知道真正的旗袍本是外穿的尋常衣服，她們非要搞成晴趣，她也不好阻攔她們賺錢不是，何況，等這些人真正穿過旗袍後必定會發現這種服飾的真正魅力，過一段時間再想法子配套推出開叉中有一層內襯的款式的旗袍，總還是能讓旗袍恢復到它應有的真正樣子。
等到元湘二人帶着她畫出來的幾張設計圖興高采烈的離開，嬤嬤也正好將睡醒了的小鳳歡帶了過來，步妖妖先將鳳歡的肚子餵飽，然後哄着兒子睡覺，腦子卻不自覺地放空了一下。
半晌，纔對沉香道：“你去將王府的繡娘叫來，順便，咳，讓老管家從庫房拿幾批上等的布料。”
兩天後。
步妖妖手中拿着繡娘最新縫製好的旗袍，臉上有種莫名的窘迫感。
將沉香和連翹屏退後，對着從前特意讓鳳軒找人大制的全身鏡，將旗袍往身上比了比，嘴角一抽，小聲喃喃道：“明明是很正常的連衣裙，被那兩個小妮子帶溝裡去，連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多了。”
這種趁着自家男人不在家，偷偷試晴趣服裝自嗨的感覺，真是說不出得羞恥！
但衣服做都已經做出來了，還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做的，不試一試總歸心裡癢癢，放不下。
步妖妖默默地給自己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在心底裡暗念着‘這不是晴趣衣服，這不是晴趣衣服’才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屏風後面將旗袍換上。
意料之中的，旗袍的確很能展現出一個女子秀美端慧的一面，一瞬間身上就有了種書香氣，看起來特別地溫婉娟秀。
步妖妖對着銅鏡看了許久，還是認爲，旗袍不該被人只當做閨房晴趣用，這樣能拔高女子氣質的服飾，理應得到它該受到的重視。
第二天，正在鋪子裡忙活着第一批成品的元湘和月蘭玉便受到了睿王府送過來的另外幾張設計圖，二人一看上面特意標註的內容，頓時心中大喜，趕緊將圖紙交給鋪子裡的繡娘們，讓她們另外再加趕一批出來。
她們有預感，這樣一款新式的長裙，必定能再一次讓她們的鋪子風靡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