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熙將酒杯放回使者的盤中,優雅的步下臺。
穆南煙閃了下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他又正色過來,迴應了記者幾句話,“此次的抄襲事件,穆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也希望通過媒體和法律的力量,還穆家一個清白!”
穆南煙眯起了眼睛,偏頭看向了被記者們包圍中的陸瑾堯。
陸瑾堯蹙着眉,繼而嚴肅的斂了臉色,黯啞低沉的嗓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葉熙律師與鼎閱的合作協議還未到期,她跳槽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關於其毀約問題,陸氏會與其所在律所單獨聯繫。”
“但是這和鼎閱的新品鑽戒並無任何關係,我也相信鼎閱成立多年並不會因爲這麼一點蠅頭小利而剽竊他人的作品,等查清了真相之後,自然,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葉熙快步的走下最後一個臺階,逆着人流的方向朝着會場的大門口走去,可是在聽到身後傳來的鏗鏘的男音之後,卻還是沒忍住的回頭。
臺上的另一幕,人頭攢動,鎂光燈閃瞎了眼,陸瑾堯銜着性感的薄脣,非常敬業的回答着記者們的問題。
唯有許顏可,眼中閃過了異樣的情愫,卻又不得不紅脣上揚,強顏歡笑。
莫名的風頭被搶也就算了,現在她手中的的鑽戒還成了抄襲品!
這還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葉熙盯着那個方向許久,一直到陸瑾堯的視線和她撞到了一起,她才異常諂媚的笑了笑,甚至因爲這個笑,噁心的她自己一身雞皮疙瘩。
而陸瑾堯,隔着重重的人頭,目光就那麼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看到她挑釁似的諂笑之後,也依舊保持着他冷傲的姿態,一副淡然的模樣。
葉熙她就該知道,陸瑾堯並非善者,她這麼堂而皇之的背叛了他,只怕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饒恕她。
果然,剛纔陸瑾堯對記者所說的話中,已經隱隱的暗示了對她的警告。
想想自己可能即將面對的一大筆違約金,葉熙又深深的默哀了一下,轉身,離開新品發佈會現場。
葉熙卻沒注意的到,在她跨出會場的那一刻,臺上的陸瑾堯眼神一沉,也匆匆的幾句話結束了和記者們的糾纏,仿若沒有看到周圍的媒體一般,目不斜視的轉身下臺,
而看似淡然應對媒體的穆南煙,精緻立體的臉上依舊是顛倒衆生的笑。
葉熙離開了發佈會會場才發現,她今天一天還沒有進食,原本她是打算趁着發佈會的時候吃一些甜點的,結果穆南煙的出現似乎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
葉熙拖着冰蠶絲鏤空的晚禮服裙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引來了不少路人的斜視。
而在葉熙身後距離二十多米的地方,一輛修長款的黑色勞斯萊斯正緩緩的向前行進。
坐在車後座的男人一聲不吭,始終緊抿着脣角,清冷的俊顏繃得緊緊的。
司機透過後視鏡偷瞄了陸瑾堯一眼,便從陸瑾堯細微的表情上感覺出了,他心情不好。
不然又何至於剛纔許顏可小姐想跟着陸瑾堯一同上車時,陸瑾堯卻只是單獨的安排人送她回去。
而陸瑾堯則坐入車內,吩咐他跟上前面的那個女人。
司機心裡困惑不已,卻又不敢去問剛纔新聞發佈會的會場上發生了什麼。
車內也一度的保持着寂靜。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司機才忍不住出聲,“先生,那位小姐拐到前面的巷子裡去了……”
“停車。”陸瑾堯一直微閉的眼眸倏然睜開,連說出來的話都好似夾雜了冰寒的氣息。
隨着他話音落下,司機立刻將車子放慢了速度,然後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停車。
他剛想轉身問陸瑾堯接下來是什麼指示,車後門卻倏的傳來‘砰’的一聲,車窗外掠過了陸瑾堯的身影。
……
葉熙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鬼使神差的拐進這個破舊又偏僻的巷子,更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前面那個標着‘面’字的木質招牌後就再也挪不動腳步。
這周圍的建築看上去都年代久遠,而店裡只有零星的幾個位置,其他地方都是穿着樸素的市民,多半都是衚衕裡的住家。
如今這家麪店的門口忽然多了一個打扮亮麗的女人,店內的人都紛紛的朝着葉熙的方向看來。
不乏一些嬉笑聲和評論聲。
或許是別人的聲音吸引了老闆娘,她從賬房走了出來,誰料見到葉熙之後,她臉上的笑意就漸漸的斂去,先是詫異,再是不可置信,“你,你不是……”
她至今還記得十五年前那個經常來麪館一個人獨吃一碗麪的女娃娃。
如今,葉熙變得更漂亮更成熟了,但是模樣卻沒有太大的改變。
“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