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快去快回,等會兒還要跟我跳舞。今晚,你可是我的舞伴。”說完,連阮澈自己都沒有發現最後一句話有點兒曖昧。但是,不仔細聽的話自然是分辨不出來。畢竟,阮澈說的就像是‘我肚子餓了,給我去做飯’那樣的話一樣隨便。
被堵到水泄不通的人羣也隨着葉熙的離去慢慢消散。
葉熙輕輕踩着小碎步離開,由於沒有穿鞋子,腳丫踩在沙灘上會帶着陣陣輕微的酥癢感,格外的舒心,倒是解除了剛剛那種壓抑的感覺。
走着,不禁起了玩心,故意加重了腳上的力度,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葉熙玩的正起勁兒,卻不想,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穿透了她的耳鼓膜,“喲,這不是阮少身邊的大紅人嘛?怎麼?這是被阮少丟棄了?”
葉熙不禁轉過了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落入葉熙的眼眸裡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妖嬈豔麗的女子。她一頭紫色的短髮從頭頂由深至淺,性感水嫩的紅脣更是格外惹眼,一襲緊身的晚禮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
葉熙看着她下意識的吞了吞一口吐沫,心想:嘖嘖,若她是個男人,早就撲倒了眼前的美人兒。
不過,如果沒有看走眼的話,此時,那個美女好像正用挑釁的神色看着她。
想到此,葉熙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又是阮澈身邊的女人。
天啦!她葉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居然被阮澈弄成了公敵,好不容易纔逃了出來,卻沒有擺脫那些女人!爲什麼?
葉熙心裡此時雖然是各種糾結,各種吐槽,但是面上卻表現的很平靜,反而用饒有興趣的神色看着那女人。
“阮少?大紅人?我什麼時候成爲了大紅人了?只不過是個……俘虜而已。”或許俘虜都不算呢。誰知道。
提到了俘虜二字,葉熙不免又會想起陸瑾堯。那個救了嬌妻卻丟棄了她的男人。
李亦燃看着葉熙漏出無比複雜,又夾雜着一點兒傷痛和一點兒思念的神色,頓時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你,不是經常待在阮少的身邊嗎?前幾天島上的游泳池還被包場了不是?”
“經常待在他身邊的人怎麼會是我。”
聞言,李亦燃傻了。
敢情是找錯了人?還是……那羣女人根本就是在騙她?
葉熙看着李亦燃漏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禁又是一笑,有點無奈,“真搞不懂你們。”說完葉熙轉身就要離開,她只不過想找個地方透透氣而已。可是,李亦燃又怎麼會讓她走掉?
“給本小姐站住!”
“大小姐,你以爲我是你家傭人還是什麼?憑什麼你說站住我就要站住?”葉熙不顧身後的人,邊走邊說,慵懶的語氣。
葉熙纔不想跟她待在一塊兒,那種女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腦子裡只有金錢和男人的女人,總而言之,多說無益。
果然,都說人如其名,這句話在李亦燃身上得到了證實,畢竟她一點就燃。
“你你…你…你!”火氣直冒三尺,氣急敗壞地衝着葉熙你了半天,終究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
“謝謝關心。”
李亦燃最終還是被葉熙氣的喊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你就說你是不是也喜歡阮少!”
聞言,葉熙愣住了。背對着李亦燃道,心平氣和地道:“別以爲全世界的女人都跟你們一樣蠢,眼裡只有阮澈。就算是母豬會上樹了,我也不會喜歡他!”
“那你爲什麼在他身邊站着?”
“小姐,你傻的吧?我不就是在他面前站了那麼一小會兒?代表得了什麼?真是蠢到家了。”
言罷,葉熙丟下了有些失神的李亦燃揚長而去。
李亦燃確實是有一霎那的失神。從小到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論是什麼東西她都擁有,每個所謂的朋友都是因爲她的錢而攀附她,還真沒見過像葉熙一樣用那種態度對待自己的。頓時,心底五味雜成,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從葉熙的眼裡看到的只有滿滿的厭惡和不屑。頓時讓她一個不小心就失了神。
阮澈是唯一一個讓李亦燃一見傾心的人,李亦燃早就在見到阮澈的那一瞬間就將自己的餘生與他綁在了一起。
剛剛在人羣之中聽到的消息很多。
比如,阮澈是混黑的,又比如他身邊的女人很多,再比如最近出現了一個能讓阮澈特別對待的女人等。不經意看到了阮澈與葉熙站在一起的場景,便一眼就斷定的她就是最近讓阮澈特別對待的女人,趁着她出來了,這纔跟她搭上話,誰知道這女人居然不喜歡阮澈,而且也不經常待在阮澈身邊,還說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歡阮澈。
葉熙所說的所有事都沒有半分假意,這讓李亦燃開始懷疑,心裡越想越底氣不足。決定再去人羣之中聽聽一些小道消息,看看這女人到底是不是經常在阮澈身邊出現的女人。
阮澈的女人?哼,阮澈的女人以後有她李亦燃就足夠!其他的,她會一個個地玩死。
於是乎,在葉熙待在不遠處的海灘上透氣的期間,某個女人又跑到了人羣裡探索消息。
……
夜晚的海風席捲而來,有點涼意。葉熙提起裙角,輕輕地坐在海灘上順便馱着自己的腦袋。
來這裡也有一個月了吧?說起來讓葉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居然就這麼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生活了那麼久,甚至故意不去想e市裡發生的事情。
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敢想還是根本不在意。
單單是陸瑾堯跟許顏可訂婚的事情就足以讓她到了硬是逼着自己去不要記起來的地步。
陸瑾堯……
皎潔的月光下,葉熙在一片漆黑的環境當中看着漆黑的一切,心想:
陸瑾堯在我心裡,或許是有那麼點兒不同的吧?
隨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不一樣又如何?始終只是無關緊要的存在罷了。
海風中帶些幾分鹹味,吹的更猛,葉熙抱緊了自己單薄的雙肩。
另一邊,阮澈被一羣男女圍成一圈,雖然看上去依舊有說有笑,但面上的笑容已經開始一點點分裂。
那女人,明明只是說了去趟洗手間,爲什麼那麼久了還沒有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鮮少出沒在人羣衆多場所的毒玫插進了人羣之中,來到了阮澈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怎麼了?”
很顯然,她看出了他的焦躁不安。
阮澈將頭移到了毒玫的耳邊,輕啓脣瓣,“去找找葉熙。”
溫熱的氣體輕輕噴在毒玫的耳垂之上,不禁讓她紅了臉,竟是鬼使神差地應了下來,“好。”
這一幕落入了許多人的目中,當然,也包括李亦燃。
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動物,特別是陷入愛河之中的女人。
李亦燃看見了這一幕,不禁心裡就開始胡思亂想了。最後終究是止不住那點兒小心事,決定去找個人問問。
李亦燃來到了幾個女人面前,面帶着柔和的微笑,“姐妹們,那個白衣女子是誰啊?啊,別介意,我就是想問問,畢竟她看上去好像並不怎麼容易相處。”
嘖,這女人的演技不去演戲還真的是浪費了,只是這智商,還真的不怎麼樣。不過這幾個人倒也並不在意,問了就答。畢竟,毒玫是阮澈身邊的女人都知道的角色。幾乎每一個女人,阮澈都會對她說,“不想被毒死就遠離毒玫。”
“哦,你說毒玫啊?她可是阮少身邊待的最久的女人。是誰都不敢招惹的角色。”
“就是,當初阮少還特意提醒了人家呢。”
“確實,她是經常在阮少身邊的女人。”
得到了回答,李亦燃面帶微笑說了聲:“謝謝。”然後離開。心想:看來那個女人沒有騙我。
也不知那幾個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格外默契的沒有說出毒玫是怎樣恐怖的存在。但是有一個傳說,她們都聽過。
據說,曾經阮澈的身邊有女人看不慣毒玫的存在,因此去陷害她,卻不想最後那個女的被毒玫用毒藥折磨的生不如死。
從那以後起,阮澈就會叮囑身邊的女人,不想被毒死就遠離毒玫。
經常待在阮澈身邊的女人!
經常待在阮澈身邊的女人!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一樣砸在李亦燃的心裡,硬生生的炸出來一個鮮血淋漓的大窟窿,整張美麗的容顏因爲憤恨與嫉妒變的猙獰不堪。
她李亦燃看中的東西,就要拼命得到,得不到就算是毀掉也絕不讓別人得到!
李亦燃握緊了手中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扭着水蛇腰離開了現場,不遠不近地跟着正在尋找葉熙的毒玫。
這個女人!一定要給她一點兒顏色瞧瞧,讓她知道阮澈的身邊也不是那麼好待的,雖然從別人口中聽起來的時候,更像是阮澈在保護她,但是……爲何阮澈的身邊又有那麼多的女人呢?答案很明顯。
——阮澈根本就沒有腦袋愛這個待在他身邊多年的女子。再者,待久了自然也就膩了。這個女人,也只不過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已。對於阮澈來說,無關緊要。
既然如此,那麼,她玩玩這個女人應該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