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上班時間,陸瑾堯決定默不作聲地進茶水間裡倒好了水,然後快速回去。
“真看不出來我們總裁會在大衆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那種事情。”
正在陸瑾堯踏步而入的時候,茶水間裡傳來了有點兒尖銳刺耳的聲音,直直穿透他的耳鼓膜。一聽就知道是那種格外愛扯八卦的女人才特有的聲音,雖然聲音已經被壓低了很多很多,奈何陸瑾堯聽力不錯,因此所說的話更是一字不漏地被他收進了耳朵裡。
八卦就八卦吧!本來也沒有什麼的,可是一聽到了總裁這個字眼,還有‘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那種事情’的字眼,陸瑾堯就下意識地停下了步伐。
這公司有幾個總裁,傻子都都能夠想得到。
還有,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
陸瑾堯不着痕跡地把自己不低於一米八的身體藏在了門後面,面無表情地聽着裡面的人繼續講。若是蕭昊此時在這裡,肯定會拿出各種嘲諷的字眼來嘲笑他。
裡面的人並不知道陸瑾堯人就在門外,也不注意一下這裡是公司,照樣口無遮攔。
“就是啊!前段時間總裁跟他那個叫許顏可的初戀情人不是被爆出了已經訂婚了麼?只是,我還是不懂爲什麼最後卻被拋棄。”這次說話的是另一個聲音,也是女聲。
聽到這裡,陸瑾堯的身體微微僵住了。婚禮的事情這段時間也沒有被誰搬出來過,而且不論是e市還是網上都被夏知晴的事情給炒了個底朝天,正因爲沒有人說過什麼,陸瑾堯也一直以爲這消息被封鎖的死死的,沒想到自己公司裡的職員都知道這件事情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紙包不住火?
雖然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是對許顏可來說卻成爲了污點一般的存在。
畢竟在婚禮上被人拋棄可不是一件喜事。何況,許顏可還流了產。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陸瑾堯如今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總得找個時間跟許顏可說清楚,不能再留給她什麼希望。也正是想到了這些,陸瑾堯纔沒有再去看許顏可,而是一直各種想法設法的纏着葉熙。
在陸瑾堯詫異間,茶水間內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照樣繼續進行。
“你傻啊!這種事情當然是只有總裁已經才喜歡她的情況才發生了唄!我一個親戚當時就去參加了婚禮的,結果怎麼樣了你知道嗎?”八卦女甲方故意賣了個關子,勾引乙方問出來。
“怎麼樣了?”乙方不負甲方所望,還真的傻傻地就問了出來。這個時候乙方早就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殺死了。
“說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然後我們總裁就跟那個女人跑了。”甲方說出了自己所聞,光聽聲音就知道甲方講的有多真實,簡直就是身臨其境。
站在門外的陸瑾堯聽了覺得格外的憋屈,怎麼聽上去味道怪怪的。
“啊?那後來呢?”
“後來啊,新娘哭的梨花帶雨地跑了出去。再後來也就沒有後來了。”甲方特有文藝範兒,說着別人的八卦卻要用話劇式的結尾。
“我們總裁的初戀好像是國際知名的舞者吧?”乙方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居然還有疑慮?罷了罷了,像你們這種不看桃色新聞跟娛樂動態的人肯定有很多事情是不確定的。”
“那麼優秀那麼美好的女人,沒想到會被拋棄。”乙方有點嘆息,畢竟舞者在她內心深處都是神聖的存在,小的時候她也學過一段時間的舞蹈,只是後來韌帶拉傷了過後就對舞蹈充滿了恐懼。
裡面的人還在繼續,站在門口的陸瑾堯卻聽不下去了,聽了那麼久,無非也就是對許顏可的愧疚不斷加深了而已。
陸瑾堯索性不再躲藏,直接推門而入。
入目的是兩個職員裝扮的女人,一個深深埋着頭,另一個則是驚慌地看向了陸瑾堯,身體有點微微的顫抖。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家的總裁竟然會出現在了茶水間裡,說起來自從葉秘書不見了過後總裁好像也就沒有再有過秘書了。
陸瑾堯看着她們皺了皺眉頭。
“你們兩個閒得很?不如加班到天亮如何?”聲音裡帶着幾分威震,一看面色就知道總裁此刻很不爽。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有時間的!那總裁,我們先去上班了。”那個驚恐的女人先一步應了下來,然後一把拉扯過身旁埋着腦袋的職員,兩個人就像是見到了混世魔王一般,腳底抹油溜走了。
廢話,跟被趕出公司比起來加班到天亮算什麼?不過陸瑾堯會出現在這一層的茶水間還真的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不知道她們在討論的東西有沒有被總裁聽見。
兩個小職員此時心裡唯一的想法無非就是,以後再也不在公司裡說閒話扯八卦了!誰知道哪一天總裁是不是也還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們的身後。
陸瑾堯看着落荒而逃的兩人,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也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陸瑾堯此刻是慶幸夏知晴的事情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掩蓋了過去,就算這些事情真的漏出了水面也不算什麼勁爆的事情。
畢竟,許顏可懷孕甚至流產的事情是被封死掉了的。
陸瑾堯接了一杯白開水,接着又回了辦公室裡。
一杯滾燙的白開水在桌上漸漸轉涼,期間陸瑾堯已經想好了要找個合適的時間跟許顏可說清楚,然後再給她一筆豐厚的贍養費。
雖然會深深地傷害到許顏可,但是這也是無可避免的。
“叩叩——!”
“進來吧。”
陸瑾堯擡起了眼皮看了看來人,是楊飛燁。
說起來也有點時間沒有見到過他了。
“怎麼突然就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也怪不得陸瑾堯會這麼問,畢竟楊飛燁每一次來找他都是有事情需要他,或者是他有事情需要楊飛燁幫忙。
“也沒什麼,路過而已。”雖然說着無關緊要的話,但是陸瑾堯也沒有忽略掉楊飛燁那濃重的黑眼圈,眉頭擰緊。明顯是攤上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
“碰上了什麼麻煩事了?竟然能夠讓你這般。”
“……嗯。”楊飛燁猶豫了會兒,隨後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什麼事情?”
“最近碰上了一個麻煩的人。”說起來楊飛燁就頭疼,剛好路過這裡是沒有錯的,也是看到了公司纔想起來找陸瑾堯,讓他支招。
“哦?到底是怎樣難纏的人,竟然讓你到了黑眼圈重的見不得人的地步。”語氣裡有幾分調侃,聽得讓楊飛燁心裡不是很爽。
話說最近楊飛燁確實碰到了麻煩事,雖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是楊飛燁真的快被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給折磨死掉了。
“也就是被一女人給纏上了,不,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用女鬼來形容!說是女鬼也只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不知道上輩子做了造了什麼孽!
當然了,楊飛燁沒有將後半句給說出來。
陸瑾堯不難聽出咬牙切齒的聲音,還夾雜着許多無奈。
他突然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讓楊飛燁這種向來話不多說的人一下子就氣的說出了那麼多話,看來楊飛燁的桃花運也來了。不過,貌似不合拍。
陸瑾堯思索間,楊飛燁又道,“幾天以前的晚上還鬧跳湖,本來以爲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給我跳了下去。”說起來楊飛燁就想狠狠地掐死她!
楊飛燁自認爲這一輩子最倒黴的事情就是遇見了那隻粘人的牛皮糖!
陸瑾堯順勢看去,發現楊飛燁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看着這樣的楊飛燁,陸瑾堯不禁在心裡發笑。沒想到楊飛燁這種不善於發火的人也會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
楊飛燁似乎遇到了剋星,對方一定是一個可以活活氣死楊飛燁的人。
“你沒有看着她去死不就好了。”聞言,楊飛燁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東西,臉色有點潮紅。
“幫我支兩招,該怎麼甩開那粘人的牛皮糖!”楊飛燁一把抓起了桌上涼了半截的白開水,一飲而盡。大有幾分只要能甩開那個人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的趨勢。
“直接收了她不就好了,反正你也這麼大歲數了,可以找個人好好過日子了。依我看,那個女人就不錯。”試想一下,楊飛燁經常被氣的半死不活的模樣,陸瑾堯就覺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陸瑾堯!”楊飛燁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眼。咬牙切齒地道,“你讓我跟那種人過一輩子跟我要你與許顏可過一輩子有什麼區別?”雖然對那個討厭的女人有那麼幾分似曾熟悉的感覺,但是要他跟她過一輩子這種事情也太離譜了。何況,楊飛燁壓根就沒想過要結婚什麼的。
“那估計,她還會再跳那麼幾回湖吧!畢竟一個女人粘着你無非也就是看上你了,除了這個我還真的想不出來其他的緣由。”
聞言,楊飛燁立馬就想到了被自己成爲牛皮糖的女孩子對自己的不同之處,眼前一下子就變的清明瞭起來。那些他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就全部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