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飛機,我要親自去看看!”楚銘吩咐道。
姜明苦着臉,把平板拿出來,刷出最新的消息,送到楚銘面前,“您看,這確實是橙色警報,去海島方向的航空線路都停了。這場颱風雖然不會登陸,但還要持續四個小時才能逐漸北上。”
“飛機飛不了,那我坐船去,多出點錢,找點有經驗的船長跟水手!”楚銘瞥了一眼那屏幕上的通告,不由分說。
劇組那邊打電話過來,也是島上自救雖然是沒問題的,但這人沒找到,他們也慌了。想着楚銘畢竟人脈廣,多聯繫一些專業救援人士從海上搜救。
範導是真的悔到腸子裡了,這要是個普通沒背景沒身份的小丫頭,就算真的鬧出人命來,大不了賠錢就是了。說不定還能借着這事故給劇組炒作炒作,可他已經聽餘意說了,這司貝是司家的千金,司禹的親妹妹。
這要是出個三長兩短,他們這戲肯定是不用拍了。
有這樣的前車翻車之鑑,以後他姓範的要想再找投資來拍電影,恐怕就是難上加難了。
海島上的天氣,詭異的很,東邊沙灘上風雨交加,吹得人在這麼大的雨裡幾乎寸步難行,而西邊山坡地勢上卻是豔陽高照,還有彩虹。
“放心,再過兩三個小時,這颱風過境了,就安全了。你們該是慶幸,這不是初夏的時候,那雨比現在還要急,還要大!”工作人員努力寬慰着衆人。
莎莎一臉擔憂,“你們再派些人去找一找,可以嗎?怎麼能一點蹤跡都沒有,她又不會游泳!”
餘意也跟了過來,“是啊,再等兩三個小時,真的可能會出人命!”
那邊工作人員也一臉無奈,“所有有經驗的搜救人員已經全部出動了。我們現在除了等,也沒別的辦法。”
餘意裹着毛毯,頭髮都是溼漉漉的,也顧不上擦,越想越氣,扭頭衝着段均禾吼道,“你也是個男人!怎麼出事的時候,沒見你把司貝護着一下,自己倒是跑得挺快的!”
段均禾已經換上了休閒裝,頭上頂着毛巾,正擦着頭髮,聽餘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甩臉子,也怒了,提高了聲音,“那麼大的浪打過來,是個人第一時間都會逃生了,你當時不在海邊,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我。我看要是你在水裡,肯定跑得比誰都快!”
“行了行了,你們別吵了,既然救援隊已經出發了,而且馬上會有新的救援人員加入。遇到這種事,也是我們倒黴,誰會想着出事。”製片人在旁邊勸道。
另外一邊,楚銘的車已經到了碼頭邊上,租船的時候,對方提醒着現在海面上有颱風,不**穩,走遠了容易翻船。
“不管那麼多!你給我開出去就行了!翻了我賠你雙倍!”楚銘沒好氣地說着。
邊上的助理趕緊過來跟船主再打着商量,“麻煩你了,兄弟,我們家老闆今天一定要過去!就去前面那個島!”
“不是,你們給再多錢,我怕沒命花呀!這風大浪大的,你看這碼頭上的船,還有哪個敢出去的!”船主雖然經驗豐富,但也不是爲了錢連命都不要的。
那船主一邊收拾着,一邊將船舷邊的繩索再扯緊了一些,“你們下午來,再看吧!”
“不能等!現在就走!”楚銘態度強硬。
船主看楚銘這樣子,搖頭嘆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大海的恐怖是吧!都說了現在這天氣不能出海了,還非不聽。”
助理姜明一把攔住那船主,將他扯到邊上,生怕他再口沒遮攔地說了什麼惹道自家老闆。
後來船主總算是同意了,但租金是平時的五倍。
姜明一口答應下來。
碼頭上的小雨,到了海面上,像是打了什麼催化劑似的,瓢潑大雨從四面八方而來。本來楚銘還固執地穿着雨衣跟船長一起在駕駛室裡看着海面上的情況,原本半個多小時的行程,走了一個多小時,還看不到海島的蹤影。
當他們的船在海面上像是被一個頑童捏在手裡上下搖晃時,姜明才明白爲什麼船主說這天氣不適合出海。
他坐在船艙裡,被晃得腸子都快攪在一起了。而楚銘的臉色也白得嚇人,雖然他穿了雨衣,但從外面灌進來的海水或是雨水,像是有人用水管對着他淋似的,渾身上下沒一處乾的地方。
等他們到了海島的碼頭時,跟島上的救援隊匯合。
楚銘立馬跟着他們又換了小船,繼續出去找人。姜明虛弱地趴在扶手邊,想吐又吐不出來,看着老闆遠去的身影,他實在是跟不了了,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着他的平安。
司貝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海嘯
嚴格意義上說,那根本不算是海嘯,只不過是一道大浪而已。但鮮少來海邊的司貝,回憶起那個畫面時,只記得像是高牆一樣的巨浪,烏泱泱地壓過來。
接着她的記憶像是缺失了似的,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人在一個凹字型的峭壁邊上,抓着石壁上的植物,纔沒有被海浪衝走。
海面上呼嘯怪叫的聲音,像是一隻巨獸在咆哮似的。司貝仰起頭來,看到遠處烏雲中的閃電,像是有人在用利刃不斷劈開厚重的雲層。過了一會兒,雷聲才傳了過來,震得人耳心裡生疼。
這時,司貝才覺得有些冷。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抓着的地方,粗.壯的草藤因爲負上一個人的重量,也被摩擦地根節部分快要斷開了似的。司貝知道自己是走了多大的好運,才被浪衝到這個內灣,也不是被捲到深海里去,但另外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擔心,要是唯一支撐她的這些草藤徹底斷了,雖然石壁嶙峋,但被水浪衝得溼.滑,且上面都長着青苔,單靠她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沒辦法再掛在這裡的。
“司貝!”
像是幻覺一樣,司貝忽然聽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這絕對是天籟,她幾乎屏住了呼吸,仔細辨識着,到底是自己的幻聽,還是真的有人來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