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聽了,不由冷笑:“你這根本不是在幫我,是在害我吧?今天是我和少尊的婚禮,我爲何不安安分分地進戰家大門,卻聽你在這裡挑撥離間?”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白晚莊也不氣惱,依舊淺笑盈盈,“反正新郎不出現,婚禮也舉行不了。”
戳到了她的痛處,葉晴臉色僵了一僵,片刻後才輕輕地說:“只要他和我結婚,我不想那麼做。因爲他不是我的敵人,是我愛的男人。”
冷笑了一聲兒,白晚莊譏諷:“你的愛真廉價,我可記得你當初對喬展振愛得死去活來。”
聞言,葉晴渾身一震。
喬展振三個字就如同紮在她心裡的一根刺,紮了十五年,也痛了十五年,就算她現在愛的是戰少尊,依舊扎得生痛生痛。
這輩子,這根刺要連根拔起,恐怕已經不太可能了。
而喬展振到底都沒有把她放在心裡,如果不是冷惜,恐怕他都不會理會她半分。
當年,因爲有冷惜的存在,喬展振不愛她。
而十幾年後的今天,她愛上了戰少尊,可因爲冷惜的女兒喬寶貝,那個男人和當年的喬展振一樣,就連一個憐惜的眼神都不屑給她。
因爲這母女倆,她葉晴生不如死地活着。
越想越恨,越恨越想,再被白晚莊這麼諷刺着,她心都在滴血了。
白晚莊仔細地看着她眼底的恨意和痛苦,脣角似有似無的笑有些詭異。
“開了記者招待會,讓喬寶貝身敗名裂,這不正是你我想要的?既然他左右都不會來參加婚禮,你爲何不毀了喬寶貝?讓她在京城無法立足不是更好。”
見女人還在猶豫,她威脅着笑:“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葉晴,你也不想囡囡的身世曝光吧?”
皺眉沉默了幾秒,葉晴終於鬆口。
“好。”
“那我在外面等你,我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白晚莊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轉身,踩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了。
葉晴臉色僵硬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意。
雖然答應了,可她這心裡惴惴不安。
戰少尊那麼喜歡喬寶貝,她這麼做,他肯定不會放過她。但好歹她還有囡囡,看在囡囡的份兒上,她這條賤命還是能保住的。
因爲,她知道,那個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血緣親情。
——
夜風寂寂,冷得讓人發顫。
千年鐵樹開花要結婚了,今天大概是京城有史以來最特殊的日子。
所以除了賓客,還有一些持有特權的官方記者。
一羣羣記者們穿梭着準備採集第一手的新聞資料,而新郎一直沒有出現,八卦嗅覺一向靈敏的記者早就洞察出了不對勁兒。
這種豪門秘辛,尤其是戰四爺的八卦秘密,絕對是今晚婚禮的重頭戲。
所以當新娘葉晴獨自一人出現在婚禮宴會廳上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一時間,鎂光燈“咔擦”“咔擦”一直閃爍。
葉晴扯了一個完美的笑容,精緻的妝容給她不怎麼出色的五官平添了七分我見猶憐的味道,一時間,宴會廳所有男人都不由露出了幾分憐憫的情緒。
她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可她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一舉一動,也算得上張弛有度,哪怕只有她一個人站在這樣尷尬的地方,她也始終保持大方得體的笑容。
一步一步走上主席臺,從她嬌小的身影裡,在場的男人不禁同情她了。
“這女人也是可憐的,聽說她和戰四爺的娃都八歲了,可新郎的影兒都沒見着,真是憋屈啊……”
葉晴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大家越同情她,就越唾棄喬寶貝。
“各位,實在抱歉,今天的婚禮可能沒法兒舉行了。”
話落下,宴會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的確,新郎都沒來,都過了結婚儀式的時間,戰四爺分明就是拋棄新娘逃婚了。
嗅覺十足的記者們像是終於挖到什麼活寶一樣,立馬將視角的鏡頭轉向了主席臺上的女人。
“葉小姐,戰四爺沒有按時參加婚禮,是不是因爲那位戰家收養的喬姓孤女?”
“請問你什麼時候發現你的未婚夫和那女人有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