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天佑不知道三姨太爲何會這樣說,難道江子離的心思已經被她察覺了?
三姨太又來拉住吉天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女人這一輩子無非是要嫁個如意郎君,二爺儀表堂堂,家境又好,他對你的心思誰都能看得出來,我要是你啊,還不樂的顛顛燒高香去。”
“我跟二爺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吉天佑拿掉三姨太的手,有些無奈,她看着院子裡盛開的的月季花,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我家的院子也有些月季,卻不如這裡開得好,一會兒你幫我剪兩支,我帶回去。”
三姨太不依不饒的走過來,“這有什麼好看的,你去大姨太的院子,她那兒新培育的玫瑰才漂亮呢。”話鋒一轉,又說道,“你是孤女,回到村裡,別說找婆家,就是獨自生活也受人欺負,嫁進江府來,不僅衣食無憂,關鍵是二爺你,這世間哪還有如此好的事兒哦。”
吉天佑總算聽出來了,這個三姨太明明就是江子離派來的說客。
“是江子離派你來的,你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了。”吉天佑得意洋洋的盯着三姨太,看着她的臉紅了綠,綠了青。
“讓我想想是什麼呢?”吉天佑故意逗她,“哦,那個誣陷我的賬本。”
三姨太幾乎是跳起來捂住了吉天佑的嘴,“我的好姑娘,小點兒聲。”
吉天佑掰開她的手,冷冷的道:“這筆賬我可以不提,但是小蓮的弟弟你好好給我**,早晚讓他變回來才行,還有就是不要再在我面前提江子離,你告訴他,我去意已決,不可逆轉。”
說完這些話,吉天佑出門往江義若的院子走去。
一進門就覺得哪裡不對,靜悄悄的。
“江義若?不在嗎?”吉天佑惦着腳探探頭,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小翠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其他的下人也沒見着。她將整個院子裡裡外外翻看一遍,確實不見蹤跡。
“在找什麼?”一個人的聲音在吉天佑背後突兀的響起。
她慌忙的轉頭,在看清是江義含的瞬間,又轉回身來。
“我來找三小姐。”吉天佑低着頭不敢去看他。
江義含的心裡憋着一股火,自從他醒來,諾大的上只剩自己一人,那種悵然若失的孤寂感讓他格外煎熬,好像忽然又回到了藍靈剛剛去世的時候,難以名說的窒息。
他甚至懷疑剛剛的**是一場夢,要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的氣息,要不是她溼漉漉的衣服還在原地,要不是蝶衣進來時看他的表情,他真的懷疑自己做了一場夢。
就這麼輕易的走了,什麼都不圖,甚至都懶得跟自己打聲招呼?江義含越想越胸悶,他非要逮住這個女人問清楚。
見江義含一副陰沉的樣子,吉天佑也不清楚自己哪裡得罪了他,明明剛剛還……想到這兒她更是將頭垂得更低。
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問道:“三小姐院子裡的人呢,去了哪裡?”
江義含徑直走上前來,捏住她的下巴,看着自己,滿是怒意,盯了這張臉許久才淡淡地說:“大姨太的院子起火,大家都去救火了。”
“啊?”吉天佑的心一驚,“昌植,那昌植沒事兒?”
江義含搖搖頭,“他剛好跟着奶孃出去。”
吉天佑鬆一口氣,忽悠想了想蹙眉道:“你怎麼不去救?”
“沒心情。”
“啊?”吉天佑震驚的望着面前的男子,這言簡意賅的回答,讓她很是無語,“那可是你的大姨太啊,是昌植的母親,你難道……”
話還沒說完,熾熱的吻便蓋了下來,江義含沉悶的哼一聲,他覺得自己失控了,只要面對這張臉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吻下去,他對自己生氣,也感到新鮮,六年了,一顆枯竭的心,好像死灰復燃般燃燒起來,這感覺讓他提心吊膽又欲罷不能。
“小娣?”正吻的水深火熱的時候,陸影兒一腳闖了進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吉天佑看到自己,用力推開江義含,江義含根本不在乎多一個人觀賞。
這是江義含回來後,他們相見的第三次面。
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現在懷裡還抱着別人,毫不避諱。
“義含。”陸影兒輕輕地喊,即使她看吉天佑的眼神能殺死千軍萬馬,可依然在接觸他的瞬間柔情似水。
“你是?”江義含努力想這是四個姨太中的哪一個。
“四姨太,陸影兒。”吉天佑趕緊補充,生怕他記不起惹得陸影兒傷心。
“恩,有事兒嗎?”顯然,江義含根本不管她是誰,他只在乎這個人打斷了自己,很是惱火。
“我來找小娣……大姨太的火撲滅了,老爺不去看看嗎?”陸影兒眼巴巴盯着江義含,生怕他吐出一句不字來。
江義含是要準備說不去的,卻被吉天佑搶了先,“去,要去的,老爺本來就是要去大姨太那裡的,我不太熟悉路,麻煩四姨太陪着老爺去。”
吉天佑說着,就將江義含推給陸影兒。
江義含被陸影兒拽走了,他很是惱火這姑娘將自己往外推的果斷,沒有一絲猶豫,更別說留戀。
就這麼滿懷怒意的走了。
吉天佑在背後看着他們的身影,忍不住感嘆,其實就外貌而言,陸影兒和江義含還是很般配登對的。
“這樣的人,以後生個小孩兒一定很漂亮。”吉天佑的心頭漫上一絲苦澀,該離開了,也不必找到江義若,就這麼不告而別。
她出門,上了一輛馬車,走了。
江義含任由陸影兒抱着胳膊,雖是不喜歡如此親暱的動作,可是他在心裡強迫自己接受,他不相信這世間讓自己悸動着迷的只有這個吉天佑。
“老爺,大姨太院子裡的火,着的倒是蹊蹺。”陸影兒忍不住打破路上的沉默,“無傷大礙,偏偏就是臥室嗆得不能住人了。”
陸影兒多聰明,她一眼就看出,這火是大姨太有意爲之,爲了爭,大姨太也算是下了血本,好好地屋子被火一烤,整個屋子所有的東西都得重新置辦,銀子如流水般就出去了。
可是,大姨太不差這些錢,她更看重的是江義含。
自己的屋子不能住了,自然而然搬到江義含的院子裡去,直到她的房間收拾利落,都可以與這個男人朝夕相處,也斷了其他人的念想。
江義含怎會不明白大姨太的小伎倆,只是他將計就計,因爲有一筆賬,壓在他的心裡,不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