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後來就再也沒有出去找過嬸嬸了,只不過他變得有些怪異。
比如,叔叔的眼神總是時不時地飄向李莉。
再比如,李莉每次吃完飯的時候,叔叔總是搶着要幫李莉裝飯,哪怕李莉不願意,他也硬要這樣子做。
我弄不清叔叔是個什麼念頭。因爲這時候我還不知道李莉不是他親生的,只覺得他精神應該是出問題了。
那天我下課回到家之後,就開始煮飯了,叔叔比較反常地沒有在客廳看電視,而是在房間裡面不知道搗鼓什麼。
過了不大會,叔叔來到了廚房裡,將一團垃圾扔到垃圾桶裡,隨後,他就在廚房裡尋找起來。
我不知道他在找什麼,於是有些好奇地看他,叔叔發覺了,瞪我一眼:
“看什麼看,快做你的飯去!”
被他這樣一吼,我有些怯弱地轉過了頭去,只不過注意力依然放在叔叔身上,還差點因爲這個原因而把青菜給炒糊了。
等到叔叔走了之後,我連忙到他找東西的地方,看他找什麼。發現那裡原來是丟着一些補腦的口服液。
叔叔拿了一盒過去,也不知道想要做什麼。但我憑着長期一起生活的習慣,感覺他很反常。
於是我又想起了叔叔剛進廚房的時候扔的那一團垃圾,連忙湊過去用棍子挑開,在裡面發現了一張有包紮痕跡的黃皮紙,上面居然有一片血跡。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繼續炒菜,直接就想到了自己給他下瀉藥的事。紙上的血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天的菜也沒有炒好,一半糊的,一半生的,按照叔叔的性格,肯定會大罵我一頓,順便兩巴掌。可是那天他就只顧着埋頭吃飯,並沒有理會飯菜的好壞。
於是趁着叔叔洗澡的時候,我偷偷地溜進了他的房間裡,用廚房裡面的另一盒相同的補品,把叔叔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盒給換了過來,然後把它藏在了我的房間裡。
叔叔從洗手間出來後,就穿着睡衣在客廳看電視,只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而衛生間傳來了李莉洗澡的“嘩嘩”水聲。
李莉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穿了一件粉紅色睡衣,胸前應該是沒有穿文胸,顯得有些搖晃。
說實話,李莉這樣穿真的挺可愛的,尤其是她剛從衛生間出來時,臉上還瀰漫着熱氣,看上去更加動人。旁邊的叔叔看着李莉,我清晰地看到他喉結吞嚥了一下。
李莉走到客廳後,叔叔連忙從房間裡面拿出了那盒補品,說是李莉學習辛苦,太廢腦子了,讓她補一下。李莉很敷衍地應了一句,便接過了補品。
而叔叔卻露出一副非常不自然的笑臉,不依不饒地從補品中拿出了一小瓶來,打開口,遞給了李莉。
“喝吧,別再忘了呵呵。”
李莉沒有吭聲,接過去就喝,突然吐出來,皺着眉說:“這什麼啊,味道這麼怪?”
叔叔和藹地笑着,只是雙眼血絲,怎麼看怎麼怪異,說:“好東西,有配方的,好補,快喝吧。”
李莉沒有接話,拿着剩下的補品,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叔叔的眼神顯然有些興奮,偷眼看了看旁邊的我,我急忙表示自己困了,便回到房間裡。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隔壁突然響起了李莉的聲音。
“爸,你有事麼?”
“沒事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睡着沒有。”
叔叔的聲音有些侷促不安,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讓別人發現了一樣。我從藏起來的那盒補品裡,拿出了叔叔從李莉那盒中相同位置的一小瓶,看了看。
結果那天夜裡,我總能聽到叔叔在客廳的腳步聲。
而第二天,我把那補品打開,發現裡面的液體顏色暗紅,這是什麼鬼?巫術?
只是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叔叔做這樣的事?
自從上次的行動失敗了之後,叔叔好像變得謹慎了許多,除了眼神還是不怎麼對勁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不規矩。
就是在那段時間,在我小心地防範叔叔的那幾天,我發現了自己身世的秘密。
小時候,我也特別希望突然有一天,有自稱是我爸媽的人,把我給帶走,後來被打得多了之後,我就沒抱着這個想法了,只想安心在這個家裡活下去算了。
那天叔叔剛好有個應酬,所以晚上很久纔回來,還沒帶鑰匙,我被他拍門的聲音吵醒,打開門後,他就搖搖晃晃地倒在了我身上。
沒辦法,我只能扶着叔叔進到他的房間裡,然後幫他脫下衣服。
本來我想這樣走的,只是叔叔在說着酒話,雖然不是很清晰,不過我還是聽到了。
“呵呵,你當年那樣對我,現在你孩子落在了我手上……”
原來我父親和叔叔是死對頭來,所以叔叔對我的態度才那麼差。
我有些沉默,不過下一秒,叔叔就哇啦一下,吐了一堆髒東西,我只好拿工具過來打掃地面,只是這個時候,看到了叔叔西裝褲子上面掛着的鑰匙。
叔叔的抽屜總有一個是鎖上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我小時候就一直想要打開看看,又不敢問叔叔拿鑰匙。
後來就一直沒有這種念頭了。
那個時候我突然想起這個年代十分久遠的事情,本來打算一打掃完就出去的,後來我改變了主意,我偷偷地拿到那串鑰匙,試了幾次終於找到了一條對的,我剛打開抽屜,卻發現原本躺在牀上的叔叔突然坐了起來!
他因喝醉酒而泛紅的眼睛看着我,臉上的神色非常憤怒,我有些害怕,叔叔這個時候是處於醉酒的狀態,指不定會做出點什麼來。
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馬上逃出叔叔的房間。
“你個臭婆娘!敢跑!忘了是誰養你們娘倆的!”
還好叔叔沒有清醒過來,他只是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後,又重新倒在牀上,過了不多會,他的打鼾聲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