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壓抑着聲音,咳嗽了幾聲,不遠處的兩個兄妹並沒有發現什麼。
祁臨眼前發黑,差點摔在地上,還好他死死的扒着一個柱子,纔沒有弄得那麼狼狽。
過了幾分鐘,祁臨緩了過來,他臉色有些發青,嘴脣泛着紫黑,但是不到一分鐘便消失下去,恢復成原來的性感薄脣。
祁臨忽然想起當初自己私下找雷陽輝的時候,他曾經將最差的結果告訴自己,成癮的同時, 也有致命的危險。
現在,看來都一一應驗了啊!
祁臨放下捂着嘴的手,上面滿是鮮血,祁臨面色不變的掏出手帕,將擦了擦嘴角,然後是手指,擦得乾乾淨淨,但是祁臨還是感覺手指上那種黏膩感覺。
捻了捻手指,上面沒有了明顯的血跡,但是仔細看,還會發現一層淺淺的紅色。地上的血跡也是紅的刺眼。
祁臨用自己那雙鋥亮的皮鞋踩了踩那點血跡,直到看不出來,他此刻臉色有些蒼白,祁臨靠在柱子上,他現在已經過了那一陣,但是有些無力,腦中亂糟糟的。
他今天才剛剛出現這種狀況,爲什麼?若是說自己脾氣越來越不好是因爲那藥物作祟,但是那也是經過了差不多一兩個月的潛伏期,但是這個症狀來的卻很突然。
那邊又傳來顏鎮的聲音:“對了,你做的那些動物糕點,潘安幫你拿到孤兒院了,小朋友們很喜歡,聽說還讓潘安給你帶了禮物。”
顏臻想到孤兒院的那些小朋友們,心軟了軟,不過,“你怎麼知道?潘安給你打電話了?”
顏鎮好笑的摸了摸妹妹的頭髮,順便敲了一下:“怎麼,只能允許潘安給你打電話?”
顏臻輕哼一聲:“怎麼可能,既然孩子們喜歡,我明天,不行,明天要去開發佈會,後天,我在做一點糕點,給孩子送過去。”
顏鎮笑了笑,“我和你一起?”
顏臻瞥了自家哥哥一眼,不滿道:“你那個疑問語氣怎麼回事?”
顏鎮投降,他想剛纔他那句話是把自己妹妹惹毛了,苦笑道:“好了,我剛纔的話是瞎說的,不要介意,我錯了好不好?”
顏臻挑眉,抿脣一笑:“知道就好,那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顏鎮:“不說不說,你若是想要避嫌,潘安那裡的禮物,我派人去拿,絕對不會讓人察覺到什麼不對來。”
顏臻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嵐嵐呢?她最近應該不會回學校了吧!”
顏鎮目光滿是溫柔,“對,明天我打算和嵐嵐出去逛一逛,剛好公司也放假了,曉笑那裡也沒事,嵐嵐就約上曉笑,打算一起。”
顏臻沉默了一下,問:“是嵐嵐主動和你提起約曉笑的?”
顏鎮疑惑的瞥了她一眼道:“恩,差不多,怎麼了?”
顏臻看了顏鎮一眼,搖頭道:“沒事,你們三個出去玩兒的時候注意點,小心那些煩人的記者。”還好,她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我知道,你呢?明天應付完那羣記者,也放鬆一下吧!不過,不許去酒吧。”顏鎮面色不善的看着顏臻,他想起了顏臻自己一個人去酒吧的事情,還好沒出事。
顏臻略微心虛,咳,那天在酒吧也的確多虧了宋潘安的人在那裡,不然還指不定怎麼着了呢!顏臻知道那天自己確實太過誇大了,但是誰讓那天她的心情遭到透了呢!還有喝了太多酒,她有些醉了。
“那天情況不是特殊嘛,我心情那麼差,自然想一個人靜一靜。”顏臻低聲說道。
顏鎮也想起那天的情況,在看着明顯很失落的妹妹,心中一軟,好聲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不過你記得即使你心情不好,也不應該把自己的個人安危忘記,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們怎麼辦?”
顏臻抿脣笑了笑,顯然很喜歡家人的這種關心,“恩,哥哥你什麼時候和嵐嵐結婚?”
顏鎮彈了一下顏鎮的腦門,笑道:“怎麼,操心氣你哥哥我的婚
事來了?”
顏臻揚了揚眉道:“當然,你和嵐嵐的事情定下來,爸...媽他們也放心。”
兩人之間出現短暫的沉默,剛纔顏譚在客廳對着祁臨說的那句‘我的日子不多了’,兩人一字不差的聽見了。
那邊一直在聽兄妹兩個講話的祁臨,面色僵硬,眉宇間產過一絲痛苦,他雖然過了剛纔那一陣痛苦的感覺,但是他現在感覺依舊不怎麼好受,更何況他...剛纔想過,若是他真的撐不過去,又怎麼辦?
他以前佈下種種的局,在沒有他之後,雖然會受損,但是不管是宋潘安閆博春兩人,還是候伯清候伯濤兩兄弟,都是可靠的人,即使他們會因爲自己的離去有些傷心,但是絕對會有條不紊的將計劃進行下去。
但是,顏臻呢?她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她知道的那一點也足夠她被那羣人盯上了。更不用說她和自己是夫妻關係,那些人在得不到自己這裡的東西的時候,一定會找上顏臻的。
祁臨捂住胸口,想到顏臻因爲自己受的這些委屈,雖然顏臻在自己面前表現很平靜沒有抱怨的意思,但是從剛纔顏家兄妹的談話來看,顏臻不是不怨,而是將那些苦全都藏在了心底,無人時自己一個人舔傷。這讓他感到一陣挫敗,和心疼。
現在那些人估計都知道自己現在有一個‘真愛’在身邊,分散了他們對顏臻的注意力,但是這些遠遠不夠,他若是真的活不久了,死也要拉着那羣人下地獄。
至於自己的臻兒,祁臨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他捨不得,卻又不得不捨得,沒有了自己,也許顏臻會活得更加自由,更加的....幸福。
而對於剛纔顏鎮說的宋潘安對臻兒的感情,祁臨嘴角上挑勾起一抹苦笑,順其自然吧!
祁臨目光在顏臻那精緻的面容上留戀了好久,似乎要把顏臻的樣子刻在心底。
他要放手嗎?祁臨之間冰涼,看着白色手帕上刺眼的血跡,他知道自己早已有了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