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唐詩茗額頭已經一層冷汗,臉色很是蒼白。
她知道,自己母親身邊,那個男人一定在,祁豐。
唐詩茗恨恨的咀嚼那個字。
看着身邊的輸液瓶快沒了,唐詩茗按了按身側的鈴,等着護士過來給自己拔針。
唐詩茗知道今天中午祁臨不會過來了,祁臨在港島區還有一些事情,好像還沒處理完,這個時候唐詩茗正是刷他好感度的時候,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安安靜靜的養傷。
門打開的時候,唐詩茗並沒有注意什麼,只是以爲護士過來拔針或者換藥,沒想打等她感覺自己身邊立了一個人影久久不動的時候,心底便有些發涼,刷的睜開眼睛。
“啊!!”唐詩茗尖叫出聲。
“閉嘴!”面前的女人面色猙獰的看着唐詩茗,這個人正是那天在廁所‘巧遇’的女人,朱連娜。
朱連娜,那個當初在最後決賽,忽然遇到火災,與音樂無緣的女孩,後來一直跟在伯倫納身邊,學習打工。
“朱連娜,你做什麼,想嚇死我嗎?”因爲剛擦接了自己母親電話心情不好,朱連娜這麼不聲不響的站在自己身邊,讓唐詩茗狠狠的嚇了一跳。
“是你吧!”朱連娜忽然說道。
因爲這是第一次和伯倫納來華國,朱連娜還努力的學習華國語言,不過作爲可以看稱謂世界上最爲難學的語言之一,朱連娜學起來還是很吃力的,所以她的口音有些怪異,配着她猙獰的表情,顯得更爲詭異。
唐詩茗有些磕巴:“什.....什麼?”
朱連娜眼中滿是戾氣,她狠狠的將唐詩茗身側的輸液用的支架掃倒在地,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唐海明痛呼一聲,因爲她還沒有拔針。
慌忙腳亂的將枕頭拔下來,手背上血粼粼,唐詩茗憤怒的大喊:“朱連娜,你瘋啦,你給我出去。”
因爲剛纔動作幅度過大,唐詩茗身上的傷口又裂開,
染紅了病服。
巨大的響聲將唐詩銘狠狠地嚇了一跳,唐詩銘驚慌地看着朱連娜,臉色還有些蒼白,被這響聲一嚇,嘴脣都有些發抖了,她看着朱連娜眼中瘋狂的恨意,心中冒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朱連娜雖然毀了容,而且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可是她的心態很好,唐詩銘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失態的時候,面對自己的時候,這個女人表情也一直是淡淡的,唯有在音樂的面前,這個看似冷淡的女人才會有失態的時候。
唐詩銘知道,這樣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音樂狂人,就像自己的老師那樣,也唯有這樣的人才能登上音樂領域的巔峰,所以唐詩銘從心底深處瘋狂地嫉妒着她,即使她都已經毀容了,可是老師依然很照顧她!
她是嫉妒這個女人的,可是卻從不怕她,但就在這個時候,唐詩銘害怕了,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了,那樣子就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樣。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是自己做的?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是卻被唐詩銘飛快地否定了,這怎麼可能,當初那件事自己作的很是隱蔽,她一個沒有人脈沒有背景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查的到?
朱麗娜面色冷凝地看着唐詩銘變臉,從害怕到心虛,從驚異不定到懷疑,朱麗娜光看她的臉都知道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看到她心存僥倖的樣子,朱連娜只覺得可笑不已,她冷冷地笑着,慢慢地終於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音。
聽到笑聲的唐詩銘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來,她聽到朱連娜的這個笑聲,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連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發抖了,“你,你笑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朱連娜冷冷地笑了,她看着唐詩銘眼中,眼中埋着瘋狂的恨意,她看向唐詩銘的手,嗤笑道:“你的手也毀了呢!可真好!”朱連娜此刻的理智已經被恨意驅逐了,連她都想象不到這樣的話會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不過只要看到唐詩銘那滿臉的驚慌,朱連娜就控制不住地說着。
“你什麼意思,朱連娜你清醒一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唐詩銘驚慌地說着。
“呵?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想是你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吧!艾格莎。”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朱連娜的整張臉都扭曲了,本來因爲毀容就已經很難看的臉此刻更是猙獰不已。
唐詩銘心中本來就有鬼,此刻看見了,就好像真的看見了鬼一樣,嚇得大聲尖叫一聲,想要從病牀上下來,可惜腿有些軟,就這麼滾下了牀,很是狼狽。
朱連娜優雅站在一旁,看着唐詩茗這個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她捂住臉,淚珠落在掌心。
“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你還真會演戲啊!”朱連娜惡狠狠地說道,她將眼淚抹去,眼角通紅。
聽到朱連娜的話的時候,唐詩銘已經可以肯定她知道了當初的那件事情了!若非如此,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有這恨意的眼神!
想到這兒,唐詩銘嚇的一哆嗦,“你,你想怎麼樣?”
聽到這話,朱連娜整個人都瘋狂了起來,她瘋狂地笑着,“那件事果然是你做的,你這個惡魔,你還我的手,你還我的手,你這個惡魔。”
爲了自己一己之私,可以任意殺害別人的性命,毀了別人的希望,這樣的人,不是惡魔,又是什麼。
朱連娜喊着的時候,腦海中閃過這些年所受到的那些鄙夷的、厭棄的眼神,還有小提琴卻不能拉的悲痛,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唐詩銘看到朱連娜哭的時候,理智已經迴歸了腦海,剛纔她真的被那個樣子的朱連娜嚇到了。
想她唐詩銘即使手不能彈琴了,可是她依然是老師的學生,這個沒權沒勢的女人能拿自己怎麼樣?更何況,即使自己沒有老師,她還有別的靠山,她是有背景的和朱連娜不一樣,唐詩銘心中對自己這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