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街道邊的路燈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城市的喧囂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刻薄。寧靜的街頭,稀疏的人行,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安靜。
白心果滿臉疑惑地坐在車內,望着司機大叔道:“陳叔,你見過世界上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嗎?”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酒店經理的話。即便那個人和沈慕言有幾分相似,但是也絕對不會是和沈慕言長得一模一樣的。
因爲她知道沈慕言並沒有任何兄弟。
所以,她懷疑酒店經理要麼是看錯了,要麼就是誇張了。
聽了白心果的話,陳叔坦然一笑,他根本不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不過雙胞胎,他倒是見過不少。
於是道:“見過啊,有很多雙胞胎就長得一樣,您呀一眼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白心果尷尬一笑,乾脆沉默不言。
這一切就等她到了酒店再說吧!
車子行進到酒店門口,白心果張望了酒店一眼,看見經理站在大廳門口,一臉恭敬的模樣。
她下車後,經理便迎了上來。
“夫人,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白心果淡淡一笑,這事可說不定,不過她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問道:“帶我去監管室。”一切還是等她看了錄像視頻再說吧!
來到監管室,白心果淡然地坐在沙發上,望着經理和保衛人員在電腦上折騰。
只過了一會兒,便聽到經理欣喜的聲音:“夫人,您請看。”
聞言,白心果微笑着站起身,走上前。
視頻是黑白的,畫面顯示在一個戴着帽子的女人走進大廳,隨後,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穿着夾克衫的男人。
雖然那個男人戴着一副墨鏡,但是,白心果一眼望過去,就屏住了呼吸。
是,是很像。身高,走路的姿勢,還有嘴角冰冷的弧度。
可是,戴着墨鏡,根本就看不清人的長相,無法判定他到底是不是沈慕言,長得有多像。
經理見她眸子微沉,還皺着眉頭,立即解釋道:“夫人,他後來有取下墨鏡,我十分確定他就是沈總。”
只見視頻裡的男人隨着女人的腳步,走到了前臺。
然後和女人交流了幾句,便擡手將墨鏡摘了下來。
白心果的身體微微向前靠了一點,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
“把視頻調大一點。”經理貼心地吩咐道。
接着視頻的畫面被定格,沈慕言的臉被放大了佔據了整個電腦屏幕。
白心果微微一滯,感覺有些窒息。
看着視頻裡的臉,她滿腦子都是疑惑,有些混亂了。
這個男人是長得很像慕言,可是她卻感覺僅僅只是像,因爲他的眼中並沒有她熟悉的睿智與沉靜的墨色。
何況,她的“沈慕言”現在不是在家裡嗎?
“夫人。”經理見白心果似乎有些不對勁,便開口喊道。
他們都知道,沈慕言消失了一段時間,至今沒有找到。而白心果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沈慕言的下落,可是如今,人不是就在她
的面前嗎?爲什麼她卻是這樣一副神態?
他們並不知道,白心果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沈慕言”。
“哦,是長得很像。”白心果回過神來,輕聲說道。
不是長得像不像的問題啊,是本來就是沈慕言啊。經理心裡想着,卻沒敢將這話說出來。
因爲白心果是沈氏現在的代理總裁,也是他們的老闆娘。他不敢說什麼越矩的話。
眼看着白心果一臉低沉的模樣,經理推了保衛人員一把,“趕緊往下放。”
接着,視頻裡的男女便走上了電梯,電梯停在了十八層。
十八層只有一間總統套房,他們幾個人都一同走了進去,之後就再沒有出來。
白心果心裡除了震驚之外,還滿是疑慮。
先是失憶的顧言的出現,她一口咬定他就是沈慕言,後來再到遭遇了車禍的顧言,她將他帶回了別墅。
然後,是現在,一個和沈慕言長得完全一致的男人,又出現了。
混亂,簡直是太混亂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經理見她的神色有些疲憊,便輕聲問道:“夫人,您還好吧?”
白心果輕輕地擺了擺手,“我沒事,你們先去忙吧!”
隨後,她便走出了監管室,掏出皮包裡的手機,給艾爾·蓋茨打去了電話。
艾爾·蓋茨好不容易將小豆芽哄睡着,就聽見電話響了起來,嚇得他急忙握着電話走出了小豆芽的房間。
蒼天啊,這小祖宗可是他哄了一個多小時,好不容易纔哄睡着的,別被電話鈴聲吵醒,可就無語了。
“喂,心果,這麼晚了有什麼事?”艾爾·蓋茨輕聲地問道,然後輕輕地將小豆芽的房間門帶上。
“艾爾,你睡了嗎?有一件事,我想麻煩你。”白心果問道。
艾爾·蓋茨眉頭微皺,白心果很少這麼晚給他電話,剛剛他還以爲是找黃樂。
“怎麼了?慕言不是回來了嗎?”他以爲是顧言又出了什麼事情。
白心果輕聲否定:“不是,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哪個纔是慕言……”她的聲音極其無力,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也是,作爲妻子的她,都無法認出她的丈夫,她心裡簡直就像是有一千把小刀在劃一樣。
聽到白心果的話,艾爾·蓋茨疑惑不已。
“哪個纔是慕言?到底怎麼了?”
白心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在沈氏旗下的一家酒店,剛纔經理打電話給我,說看見慕言入住酒店了,所以我就趕了過來。”
艾爾·蓋茨一頭霧水,慕言有好好的別墅不住,幹嘛跑去酒店?
“可是,我接電話的時候,慕言就在我的身旁。我根本不信,以爲是經理看錯了,可是經理說他絕對不會看錯,於是我趕到了酒店,然後,經理將監控錄像調出來給我看,我確實看見了,一個和慕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白心果緩緩地將話說完,心裡反而沉靜了許多。
對,事情就像她說的這樣,有兩個慕言出現了。
艾爾·
蓋茨心頭一驚。兩個沈慕言?這怎麼可能?
於是,他問道:“心果,你現在在酒店對嗎?我馬上趕過來。”真的有那麼想象的人?而且同時出現在江城,出現在白心果的視野?那麼,這一切就肯定有問題。他必須要親自去證實。
白心果答應道:“在商業中心,我們旗下的酒店,你知道的。”
商業中心就只有這一家沈氏集團的酒店。艾爾·蓋茨自然是知道的。
掛斷電話後,艾爾·蓋茨便與黃樂交代了一聲後,就出了門。
與白心果碰面後,艾爾·蓋茨仔細地將視頻錄像看了一遍,就連白心果都無法分辨的人,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視頻裡的那個人,真的很像是沈慕言,和他之前見過的顧言有很大的區別。
想比之下,他反倒覺得,視頻裡的男人,更像是沈慕言。他轉頭望向白心果,輕聲咳嗽了一下,問道:“你覺得哪個是慕言?”
白心果緊緊地皺着眉頭,精緻的五官揉在了一起,現在她的心裡也很不確定。
一開始,顧言出現的時候,她覺得她的沈慕言回來了。她只是看見那張和沈慕言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就斷定了他是她的沈慕言。可是,後來,他說出了,他們的一些事情。
那確鑿無疑是他們曾經發生的事情啊!對啊,他說出來了那麼多的事情,自己爲什麼還要去懷疑他呢?
僅僅是因爲,酒店裡又出現了一個和沈慕言一模一樣的人嗎?
看着白心果一臉糾結的模樣,艾爾·蓋茨無奈極了。
他分析道:“從一開始,出現的慕言,和現在的慕言,你覺得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在哪裡?”
聽到艾爾·蓋茨的問話,白心果搖了搖頭,閉上眼,仔細想了想。
最大的區別。都和慕言很像啊!哪裡來什麼區別呢?
“你不覺得現在我們看到的這個慕言,像是滄桑的慕言?而在家裡的慕言,卻是年輕時候的慕言?”
一聽這話,白心果立馬回憶了一遍。
家裡的那個慕言,有時候給她一種很陌生的感覺,而且,她也感覺有些不對勁過。
可是,自從他忽然消失後,又回到她的身邊,他還說出了他們之間的過往……
這些,都由不得她不信啊!
然而,現在冷靜下來了的她,明顯感覺到視頻裡的慕言,她雖然沒有聽到他說過一句話,但卻感覺他親切。
親切。
所以……
白心果思來想去很久,睜開眼睛,堅定地說道:“我還是無法確定誰纔是真的慕言,艾爾,你知道嗎?我對酒店裡的這個慕言,莫名有一種親切感,可是,家裡的慕言,他說出了我們以前發生的事情。”
聞言,艾爾·蓋茨愣了愣。現在的情況確實顯得很麻煩。
如果有什麼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兩個人的身份就好了。或者,可以試探一下兩個人的反應。
畢竟,這關係到沈慕言,艾爾·蓋茨不敢草率,於是他沉思了一會,提議道:“不如,我們現在假裝去送東西,去看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