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所有的悲歡喜樂,終歸都會散去。人活一世,彈指霎那。歲月無聲,留多情與無情。
白心果默默地注視着沈慕言,直到她感覺有些許的恍惚。多年後,不知道白髮蒼蒼的他們,是不是還像是如今這樣,歲月靜好,融洽默契。她想,他們一定會的,因爲他們擁有彼此的一輩子。
此時的白心果,絲毫沒有感覺到,艾倫·蓋爾,即將重新出現在她的生活。或許,是應該說一直沒有從白心果生活裡淡卻的艾倫·蓋爾,將會再次掀起白心果平靜生活的一番風雪。
沈慕言坐在露天陽臺上,手裡端着白心果調製好的一杯咖啡,像這樣愜意的享受,應該是恢復記憶後第一次。
而白心果,靜靜地陪伴在沈慕言的身側,兩人時不時眼神交流或者語言交流,似乎都忘記了關於Crius的那個陰謀與計劃。
難得有這樣平靜的美好時光。
此時此刻,一直在客房休息的Crius,依照顧言的主意,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一身卡哇伊的蓬蓬裙,出現在了走廊上。
按照顧言的說法,只要約翰·蓋茨認不出Crius,而顧言又一直隱藏存在,就可以給約翰·蓋茨誘惑的一擊。
他們商議了一個晚上,得出的結論就是,Crius化身白心果的貼身女僕,而顧言在必要的時刻,頂替沈慕言的存在,爲沈慕言必要的行動做掩護,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讓約翰·蓋茨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暴露出他背後的人。
而沈慕言,則負責逮出那個人,然後讓所有的謎團浮出水面。
約翰·蓋茨是於下午時分回來到沈慕言的法式別墅的。
據吳伯透露,約翰·蓋茨回來後似乎對於沈慕言和白心果的到來,一點也不感覺意外,而是神色淡漠地點了點頭,其他什麼都沒有過問。
聽完吳伯透露的消息,沈慕言幾乎可以肯定的就是,約翰·蓋茨這一次離開,一定是去處理了一些事情,但是,至於是什麼事情,約翰·蓋茨當然不會輕易地告訴他們。因此,他們無從得知。
四個人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各自陷入了沉默。
原本以爲這一切都陷入了難以進展的地步。
顧言卻忽然開口提議,用催眠的方法,讓約翰·蓋茨將事情都吐露出來。
然而,催眠有很重要的一環,就是讓被催眠者注視物體,就好比一個晃動的懷錶。
約翰·蓋茨並不傻,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接受顧言的催眠呢?
眼看着事情又進入了一個瓶頸地帶,白心果忽然提議道:“我們把他捆起來吧!怎麼樣?”
沈慕言沉默着沒有說話,Crius無語地翻了翻白眼。
這樣強迫性的催眠,是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的,而且還會讓約翰·蓋茨在心底築起防禦牆,擾亂他們的計劃。
而一直沉默無言的顧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語氣略帶興奮地說道:“我有辦法了!Crius,你還記得當初你要我怎麼給慕言催眠的嗎?”
Crius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掌,對啊!她怎麼給忘記了!
“你是說利用藥物?”
“嗯!”顧言呆呆地點頭,然後又急忙問道:“那藥還有嗎?”
Crius莞爾一笑,站起身拿起身後的皮包,然後從包裡摸出了一個裝滿了奇怪液體的針管。
“這是改進版,我昨天收到的。”Crius揚了揚手中的藥品,得意地笑了笑。看來,必要的時候,她的作用還挺大的。
沈慕言陰沉着臉一直望着Crius和顧言。他們這樣毫無避諱地在他的面前,提前Crius曾經對他做過的一切,真的合適嗎?
白心果顯然是看到了沈慕言臉上的陰鬱,她急忙輕聲咳嗽了一下,示意Crius不要再胡鬧。
Crius自然是看到了白心果那誇張的咳嗽表情,隨後扭頭看了沈慕言一眼,恍然大悟,便悻悻的坐回了沙發。
“那,這個總可以困住約翰·蓋茨後再用了吧?”Crius輕聲咳了一下,然後望着大家說道。
白心果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臉上綻放了如花的笑容。她一開始就提議說要捆綁約翰·蓋茨,如今,還真的能用上這一招,這着實令她自己都有些意外。不過,她臉上可是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
沈慕言眉頭微微蹙着,一本正經地望向顧言,道:“你覺得呢?”顯然是刻意忽略了Crius和白心果對此事的態度。
顧言好笑地看了白心果一眼,然後眉頭輕挑。
“我再想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兩人儼然一副一氣的模樣。
白心果不悅地撇了撇嘴,然後輕聲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看沈慕言,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換裝的Crius,滿眼的驚喜與讚賞。
剛纔她都沒有仔細地打量過Crius的裝扮,現在看起來,確實和之前Crius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一眼看過去,確實不像是Crius。不過,仔細一看,還是能認出她的那雙眼睛的。
白心果擡手支着下巴,臉色略帶思考,她望着Crius,左右瞟了瞟,然後忽然欣喜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爲她是想到了更好的對付約翰·蓋茨的方法,卻沒有想到,她急匆匆地走下沙發,然後走到梳妝檯面前,拿起一副無鏡面的眼鏡,走到了Crius的面前。
“吶,我就說你看起來哪裡怪了,你把這個帶上,約翰·蓋茨絕對認不出你!”
面對滿心熱忱的白心果,Crius無奈地接受了她遞過來的眼鏡,然後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好奇地問道:“你又不戴眼鏡的,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
白心果有一瞬的尷尬,難道,她要告訴Crius,她這東西是用來cosplay的嗎?還不是爲了滿足沈慕言的獸性,想到這裡,她眉眼一斜,瞪了沈慕言一眼。
沈慕言急忙轉頭,望着顧言道:“我們還是商議一下約翰·蓋茨的事情吧!”
顧言有所同感地嘆氣,點頭。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上一秒他們明明還在商議正事,下一秒,她們的思維就跑偏了軌跡,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白心果哪裡會理會沈慕言和顧言的眼神,她望着C
rius,一臉期待地說道:“你戴上我看看唄!”
Crius見他們夫妻二人都十分有默契的轉移了話題,便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好吧!都不說就算了,還這樣默契地岔開話題。真不愧的夫妻!
Crius看了顧言一眼,然後擡手將眼鏡戴上,問道:“這樣真的要好些嗎?”
顧言一門心思都在和沈慕言的談論上,哪裡顧得了Crius。
見場面莫名有些尷尬,白心果急忙拿出手機,對準Crius拍攝了一張照片,然後給Crius遞了過去。
“你看,絕對的女僕……任誰都無法想象到,你會是那個讓人聞名喪膽的Crius……”
聞名喪膽?Crius對於白心果的用語很是無奈,不可忍受地閉了閉眼睛,然後才接過白心果的手機。
不過,這樣一看,確實很像是標準的女僕着裝,而且,無鏡面眼鏡,真的很能掩飾她。
“嗯,我在想想啊,Crius我該怎麼稱呼你呢?”白心果忽然說道。Crius既然都已經變裝了,那麼他們就不能再叫她“Crius”了,這樣也是會很容易引起約翰·蓋茨的注意。
聽到白心果的話,Crius無所謂搖了搖頭,然後手指點擊白心果手機上的相片刪除,輕輕一動,就將剛纔拍攝的照片刪掉了。
白心果自然是看到了Crius的舉動,不過她沒有任何意見,反正她也懶得存下Crius的照片。
此時,一直在和沈慕言商討的顧言,忽然轉過頭,望着Crius,簡單地吐出了一個英文字母。
“C。”
艾倫?白心果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一看,是顧言說的,便更是眉開眼笑,對着Crius叫道:“C挺不錯的,簡單又有辨識度,而且,還是你的名字的首字母。”
Crius沒有反駁,反正只是一個稱呼,怎麼叫她她都無所謂。
“隨便。”
見Crius同意了,白心果一改笑顏,一臉嚴肅地對Crius說道:“從今天開始,直到任務結束,你就是我的女僕C啦!”
Crius滿頭黑線,白心果的自來熟,真心與衆不同。原本的他們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線,甚至還有阻礙對方的嫌疑,如今倒好,白心果對她彷彿沒有絲毫的芥蒂……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Crius想着,不知不覺間有種淡淡的憂愁。
“女僕C……”顧言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惹來了Crius的一記眼刀。
沈慕言則是有些寵溺地將白心果拉到身旁坐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抱歉各位,今天忘記給我家妹子吃藥,就放出來,希望沒有嚇到你們,打擾你們的雅興……”
白心果眉頭緊蹙,緊咬着牙關,狠狠地掐了沈慕言的胳膊一把。
沈慕言吃痛,卻又不敢有任何不滿,於是只得任由白心果掐自己。
“行了,你們別秀恩愛了,小心遭雷劈……”顧言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然後試圖拉近自己和Crius之間的座位距離,卻被眼尖的Crius發覺,躲了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