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後有侍女服侍宮未穿衣吃飯,她才知道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蓮皇的行宮,一直都沒見到藍影的身影。宮未的飯吃的心不在焉,並不是因爲做的不好。她停了停筷子,想着怎麼開口問站在一邊侍候的侍女比較妥當。
“狼王......”她的聲音成功的吸引了那些侍女的目光。
“不吃早飯嗎?”
“小姐是想問王上去哪兒了吧?”那個侍女揶揄她,偷偷朝身邊的同伴擠眉弄眼。
宮未生氣了,奇怪了,狼王身邊的侍女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她瞪她們一眼,沒大沒小,給天得好好整治一番才行。可是她剛放下筷子,那個侍女就開口道,“王上去點兵了,讓我們服侍好小姐,好儘快出發。”
宮未的火氣突然就沒了,怏怏得放下了筷子。
“撤了吧。”
侍女們突然都不敢笑了,宮未想起早上她們來服侍她的時候聽見她們偷偷議論。
“我們跟着王上這幾年,可是從沒見王上在哪位娘娘的寢宮留宿過。”
“可不是嗎,這幾年征戰在外身邊也沒有過一個女人。”
“原來是爲了這位小姐啊。”
“咱們可得小心侍候了,不然可有苦頭吃了。”
.......
宮未突然就迷惑了,從他將她送去蓮國那一刻開始,她就發現自己其實一點兒都不瞭解他,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墨眸裡藏着什麼,他在想什麼,他下一步又打算幹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他永遠都是那麼令人難以猜測,就如此刻他又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怎麼了?是他們的手藝不好嗎?”身邊的侍女齊齊見禮。
他揮手示意她們下去,俯身夾起一筷子菜,看着她,“味道還不錯啊。”
他近在咫尺,想起昨晚他抱着她睡了一晚,她不自在了,“是我自己沒胃口。”
他沉默了,看着她,好長時間後纔開口,“那就是心情不好了,陪在我身邊讓你那麼不情願嗎?”
從昨天
到現在之前,他們都一直在小心翼翼得迴避這個問題,現在宮未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該怎麼說。她起身,想要離開,空氣太過於沉悶。但是卻被他從後面抱住,他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我沒想到那真的是你,我以爲,是那個少年的詭計。”
宮未沒想到驕傲如他,也會向她低頭解釋。
“不是因爲這個。”她明顯的口是心非了,就是因爲他的那一箭,她才最終決定放手。可是這回,他卻不放手了。而她,心裡極其矛盾,不知道自己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麼,或許應該說是不敢面對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
“你撒謊。”
他扳過她的身子,看着她慌亂的眼神,似乎能看到她的心裡去。
“那一箭不是我射出的,但是我沒來得及阻止,對不起。”
宮未睜大了眼睛,他居然在跟她說對不起!
“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宮未迷惑了,她不知道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在這時,侍女的聲音打破了大殿裡的寧靜。
“王上,您要的人到了。”
狼王放開她,“我等着你的答案。”轉頭,看着她,笑了,“看看誰來了。”
迷惑不解的宮未順着狼王的目光看去,會是誰?一位侍女領着一個小小的人兒走了進來,那個人兒一近前,就扔掉了背上的包袱,“小姐!”大喊一聲,朝她奔了過來,將她抱了個結實。
狼王看着她們主僕二人,揮手讓身邊的侍女下去,自己也悄悄走了。
正在抱着宮未的如靜卻回頭看了一眼,是狼王的背影,她的眼神複雜,原來是狼王將自己找來的。轉回身卻開始質問宮未,“小姐,你怎麼又一聲不響得丟下我走了,小姐,你,你.......”
如靜平常別看咋咋呼呼的一個小丫頭,沒想到此時也開始哭鼻子了。當然了,小姐待她沒話說,她也是有心的丫頭,這一切都記在心裡呢。
宮未沒辦法,只好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她,無奈得笑着搖搖頭,看來自己的
衣服又得換了,經過這丫頭這一鬧騰,這衣服就跟洗了沒差別。
“小姐,你還笑,哼!”如靜撅起了嘴,鼻子氣得紅紅的,煞是可愛。
宮未好笑得看着她,思緒卻飄向了遠方。不可否認,狼王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她的一個人,他總是知道她想要什麼。看看懷裡的如靜,宮未嘆一口氣,不知道秋吟怎麼樣了,這一次狼王將鬼王跟神獸留在了狼國,繼續攻佔城池。也不知道那個丫頭是不是能鬥得過錦色。蘇煙,真的是一個不可小覷的角色。如果她沒猜錯,錦色應該是她安插在盼紫身邊進而刺探狼國國情的吧,只是後來似乎沒有從狼國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或者是蘇煙臨時又改變了主意,纔將她送到鬼王的身邊。可是到底有什麼目的呢?難道,宮未的眼睛一亮,還是爲了狼國,可是不對呀,在那之前她並不知道她會將鬼王留在狼王的身邊啊?
這個女人的心思太深沉了,宮未遙遙有些混亂的頭。
.......
三日後,大軍出發,軍中只有兩個女子。一個是宮未,另一個就是侍候她的秋吟。此時宮未一身男子裝扮,坐於馬前,身後是藍影寬闊的胸膛。他修長有力的雙臂繞過她緊緊抓着繮繩,也緊緊得摟着她。空氣中是淡淡的浮紅花的味道,前面是遙遠的路途。
他突然伏在她的耳邊低低說道,“一朝結下千種愛,百歲不移半寸心。”
宮未的身體立刻就僵直了,因爲他居然在她的耳邊印下了一個吻,極其曖昧的一個吻。她一動都不敢動,坐直了。但是卻被他強行摟到他的懷中,緊緊的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
“你的心一直在我這裡,怎麼能嫁給別人?”
宮未擡頭,想說其實那是名不副實的事,可是看着他仍然看不清的眸子她就不想說了,他在吃醋,真好,他居然在吃醋。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眸,但是她知道他在吃醋。當他居然那麼認真得跟她解釋的時候,她突然就釋懷了,也從心底原諒了他。無論如何,他還是在乎她的。無論如何,如他所說,自己還是愛他的,從來就沒放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