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瀟月還盤算着心裡的小九九,卻見慕影從懷中掏出一隻香囊遞到她面前,“此物掛在牀頭,可免受噩夢侵擾!”
“你怎麼知道我做噩夢了?”南宮瀟月接過香囊震驚的看着他,不愧是神棍,她還沒說就算出來了。
慕影隨意的倚在軟榻上,看着她崇拜的眼神不以爲意的說道:“黑眼圈!”
“呃!”南宮瀟月摸了摸臉,有些無語,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她連着做了幾日的噩夢,黑眼圈重的跟鬼一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不過她很快就不再糾結了,而是拿着慕影遞來的香囊仔細看着:“這一個香囊就能不做噩夢了?”說完仔細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慕影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南宮瀟月只好將香囊塞進懷裡。看他這麼神叨叨的,就暫且信他一回。
南宮瀟月收好香囊,神情有些凝重的看向慕影,“國師大人,其實,我今天來不僅僅是爲了此事。”
“嗯?”慕影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
“反正這裡只有我們二人,那我就直說了。”南宮瀟月下定了決心,反正慕影已經知道了,那她就和盤托出,看看慕影有沒有解決的方法,只是還沒開始說就聽慕影說道:“天意如此,不妨順其自然!”
“啊”南宮瀟月疑惑地看了他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就沒有回去的方法?我不想順其自然。”
慕影聞言擡眼看着她說道:“你就這麼想回去?”
南宮瀟月心中生出一絲希冀,激動的說道:“當然想!我只是跳下水去救一個落水的孩童,便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每天都在想自己怎麼僞裝纔不會被發現是假冒的,甚至在夢裡還要被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折磨。我討厭這裡的虛與委蛇,勾心鬥角,討厭這裡的小心翼翼,步履維艱。我想回家。”
聽了這一席話,慕影看着眼眶微紅的南宮瀟月,內心複雜,頓了許久還是回了她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沒有!”
“沒有?”南宮瀟月懷疑的說道:“真的沒有?”
“沒有!”慕影放下竹簡站起身,已然是準備送客了,“本座還需處理些瑣事,公主請便!”
“可是。。 ”話未說完,卻見慕影已經不再理會她,南宮瀟月只好撇撇嘴,捏着香囊失落的離開,臨出門時身後又響起了慕影的話,“有些事,忘了也罷,何必再記起!”
南宮瀟月聞言有些摸不着頭腦,忘了什麼,難道是原主的記憶?不可能啊,慕影知道她並不是原主啊,“算了算了,先去研究研究這個香囊吧!”
慕影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窺天閣外,良久之後原本看似平靜的臉上溢出一抹苦笑,“我在期待嗎?”
午後,賀蘭冷樂本打算去紫金居挑些胭脂水粉,可剛到門口,身邊的彩蝶驚訝的說道:“小姐,那,那不是太子嗎?”
賀蘭冷樂聞言,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見南宮玄一行人站在不遠處,懷裡抱着一位嬌豔的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姑娘。
自從上次發生春桃的事之後,皇后有意爲太子甄選太子妃,只是這人選卻是身爲皇后親侄女的她。她自小與太子一起長大,太子什麼德行她還能不清楚?只是明知是火坑,她的父親卻眼睜睜的讓她跳進去,甚至還要在身後推一把,“彩蝶,我們走!”
南宮瀟月按照慕影的話將荷包掛了起來,還煞有介事的跪下磕了磕頭,嘴中唸唸有詞,“許擇之啊許擇之,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就不要再糾纏我了,讓我睡兩天好覺吧,拜託拜託!”
是夜,那片被血跡沖刷的,殷紅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她夢中,身中數刀的許擇之跪倒在夢如影旁邊,被鮮血染紅的手緩緩牽住夢如影的手,“影兒。。若有來世,讓我先遇見你。。。若有來世。。你心中可否有我一席之地。。若有來世。。”許擇之漸漸閉上了雙眼,那隻手緊緊地牽着夢如影。
此時的南宮瀟月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皺。夢中的場景壓抑的讓她喘不過氣來,可畫面一轉,許擇之又出現在了她眼前,那雙滿是執念的雙眼讓她害怕,“影兒,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忘記我就?”
“我不是夢如影,不是你的影兒,你認錯人了!”
“不,你是影兒,你是我的影兒,你只是忘了我,忘了我們的一切,你會想起來的!”
“我不認識你,我是凌瀟月我不是夢如影,你走開,你走開!!!”
許擇之一步一步的靠近,南宮瀟月終於看清了許擇之的模樣,一身青衣,墨發如瀑,那雙眼睛像極了。。。。。慕影?
“啊!”南宮瀟月一聲驚呼,從牀上坐起,兩隻手凌亂的抱着腦袋:天啊,慕影,她怎麼能夢到慕影?!
“公主!公主!”錦繡打開門,看着滿臉凌亂的南宮瀟月,“公主你沒事吧?”
幾個深呼吸後,南宮瀟月終於平靜了許多。也許是這幾天壓力太大,她竟然將現實中的畫面帶進了夢裡,真是太可怕了。南宮瀟月晃了晃腦袋看着一臉擔心的錦繡說道:“錦繡,添燈!”
“是!”
寢室內,燈一盞一盞的亮起,南宮瀟月取下牀頭的香囊,突然想起慕影的話:有些事忘了也罷,何必再記起。
難道這夢真跟她有關?南宮瀟月拿着香囊來到桌前,在錦繡震驚的眼神下,將慕影的香囊剪了開來。裡面除了一些香草之外還有一道折成三角的紙符。她將香囊袋扔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開紙符,只見上面用紅色硃砂寫着,“還如一夢中!”
南宮瀟月抽了抽嘴角,隨即氣呼呼的扔了紙符回到牀上,“什麼狗屁一夢中,騙子!”
這會輪到錦繡凌亂了,她看着剪開的香囊,還有撒在桌上的香草以及丟在地上的符紙說道:“公主,這可是國師賜的符!”
“管他什麼狗屁國師,我要睡覺,好睏啊。。。。。”話未說完,已經倒頭睡了過去。錦繡只能我無奈的將符紙裝進香囊放在她牀頭,等到她睡安穩後才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