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李夏枝,將兩個大白饅頭直接吃了個乾乾淨淨,就連有些淡的醃菜都一掃而空。
胃裡總算是有了東西,也舒服了許多,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躺了多久,渾身痠軟,打開房門,就打算在外頭曬曬太陽。
陽光曬在了身體上,只覺得精神一震,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真是的,都去哪兒了,就這麼將我一個人留在了空蕩蕩的屋子裡。”
看着院子石板上的塵土,李夏枝順手拿過了邊上的掃帚開始打掃起來,嘴裡還喃喃自語着。
聽到雞崽子們的叫聲,順着找了過去,發現那天買的東西,她昏睡過去之前是什麼樣的,現在就還是什麼樣子的。
微微嘆了一口氣,將該放在廚房的東西,都搬到了廚房,至於雞崽子還是隻能連籠子隨意的放在一邊。
畢竟雞棚還沒做出來,它們沒地兒呆。
這頭李夏枝在廚房裡頭忙活着,秦川抱着吃飽喝足已經睡下了的秦安寧,開門走進院子,下意識的就看到了大開着的房門。
秦川先是一愣,隨即狂喜,門既然被打開了,那麼就是說明,夏枝醒過來了?
“娘子,夏枝?”
秦川環視了一週,沒看見她的身影,臉上帶着焦急之色喊着,生怕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其實她根本沒醒過來,或許這房門就是他剛剛離開時沒關好而已。
沒有回答聲,他又跑進了屋子裡,牀上空無一物,就連被褥都被疊的整整齊齊的。
她一定是醒了沒錯,不是他的幻覺!
哐當!
這時,突然從廚房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響聲,秦川眼睛一亮,猛地又朝着廚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是了,他怎麼沒注意到,放在院子裡的東西,除了雞崽子們,其餘的都沒了。
“夏枝,是你嗎?”
秦川剛走進廚房,看到正看着地上摔壞的碗碟皺着眉頭的李夏枝的背影問道。
雖然他知道,這一定就是他的夏枝,他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嗯?相公,怎麼的就不認得自己娘子了?”
李夏枝聽到熟悉的聲音,就轉過頭來,笑着說道。
看着秦川一隻手抱着孩子,頭髮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這麼凌亂,雖然看起來頗有一絲凌亂的美感,但她還是喜歡那個打扮的整整齊齊的秦川。
“真的是你,你終於醒過來了,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我甚至還以爲你的身子出了什麼問題,還請來了大夫。我還想着,你要是……”
接下來的話語,秦川沒有說出來,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萬一要是她就此醒不過來了,就獨自帶着孩子,一直等着,等着她醒過來的那一天。
可是還好,老天還是厚待他的,不僅讓他死裡逃生,更是將他的夏枝還給了他。
“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昏睡。我哪裡捨得放着你跟孩子兩個人,我可是家裡的頂樑柱,沒了我可是萬萬不行的!”
李夏枝在心中罵了系統無數遍,試圖用着話語安慰着秦川。
可是秦川只是抱着她的力氣越來越大,恨不得要將她嵌入骨頭裡一般。
他們都忘記了,夾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秦安寧,在被自家爹孃的身體中間夾着,難受的叫了出來。
秦川一驚,也是想起來了,連忙放開了些李夏枝,低頭看向懷中還在閉着眼睛哼哼唧唧的秦安寧。
秀氣的小鼻子微微【抽】動,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小手鬆開了秦川的衣襟,開始揮舞着,似乎是想夠着什麼。
秦川知道他這是在找李夏枝,將他轉了個方向,遞到了她的懷中。
秦安寧在進入到自家孃親的懷中,小手順手就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衣裳,小腦袋更是輕輕靠在了她的胸口,砸吧了兩下嘴巴,就這麼睡了過去,一副很是安心的模樣。
李夏枝的心在這一刻,瞬間軟的不像樣。
心中的情緒突然就翻涌了上來,眼睛有些微的酸澀,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掉落下來。
秦川心疼的伸出了大拇指,抹去了她臉上驟然掉落的淚珠,緩緩的擡起了她的臉,就這麼將自己的脣印在了她的脣上。
就這麼靜靜的感受着她的溫度,久久不肯離去。
“答應我,無論發生了什麼,千萬不要離開我!”
秦川放開李夏枝,看着她帶着微紅的臉鄭重的說道。
“我不會的,我怎麼捨得安寧,怎麼捨得你。”
李夏枝此時的眼中只剩下了他一人,眼中的歡喜,讓秦川心裡莫名的有些激動,就像是,就像是,他也歡喜她一般。
“我雖說不能解釋爲何會突然昏睡,但是能確定的只有一點,我不會離開這個世界,也不會離開你。我興許,就是爲了同你遇見,纔會來到這裡。”
也許是現在的氣氛剛好,李夏枝就這麼將心中所想的,就這麼說了出來,不帶一絲猶豫,坦坦蕩蕩。
秦川心中感動的不行,可是又不知怎麼發泄這種情緒,一時間手足很是無措。
“我……”
剛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面前突然放大的臉,緊接着嘴上傳來熟悉的柔【軟】和溫度,讓他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李夏枝在親過之後,就直接跑開回了屋子裡頭,面上看着平靜的很,心裡卻早已經鬧翻天了。
啊啊啊!我親了,我真的親了!
怎麼辦,太羞恥了!
秦川就這麼看着她回了房間,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生平第一次,笑的就連牙牀都露了出來,整個人更是鮮活了幾分。
身上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勁頭,索性就拿上了斧頭這麼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扛着一捆竹子回來,在院子裡頭就忙活了起來。
李夏枝在屋子裡聽到外頭的動靜,瘋狂跳動着的心慢慢的放平了下來,身上的秦安寧依舊睡得香甜,惦記着廚房裡頭還沒收拾好,想要將他放在牀上。
可是她只要一動他的小手,秦安寧就開始哼哼起來,要哭不哭的,幾番下來,她也就任由着秦安寧賴在她的懷裡,側躺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