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拿着吧!保不保得住還是個問題呢,還有一將,咱爭取把老爺子扒皮!”時鬱佳摩拳擦掌,有點羨慕的看着邵闊的手:“怪不得說新手手氣好啊,你抓牌的確氣死人。不好好利用就虧了!”
邵闊下意識的把手縮回去一點,時鬱佳的目光不管怎麼看,在他眼中都有點兒別的意義。“爺爺呢?”
“哈哈,他啊,封建老迷信,要是輸了,就去上個廁所洗個手,美其名曰去去晦氣。”
話正說着,老爺子依舊出來了,扯着嗓子吼:“我就不信邪了,再來一將!”
歡樂的夜晚,吵鬧的夜晚,愉快的夜晚。
不時響起的歡笑,不時響起的吵鬧,卻都流轉着一種濃濃的叫做家的感覺。
一直到躺在牀上,邵闊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泛着笑意。中國人聯絡感情的兩大陣地,酒桌和牌桌,今天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雖然這跟他的生活好像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他也慢慢的接受,習慣,並且喜歡。
還有點羨慕。
暢想着白天的種種,想的最多的,自然便是時鬱佳。
邵闊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的細節,她掏鋼珠給自己,她給自己抹藥,她爲自己人工呼吸,她抓着自己的手,她靠着自己的肩……
爲什麼她一切都做的那麼自然?
爲什麼大家都覺得她做的沒什麼不對?
就沒人想到她這樣做,給自己造成了無數的困擾?
他本來就一直避着時鬱佳,爲什麼她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他?
她不是真的在暗戀他吧?
邵闊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的時候,時鬱佳正在進行每天的必備功課流水賬。今天要彙報的事情很多,比如彈弓打野雞、比如美女救英雄、比如把老爺子贏得兜裡空空,對她而言都是極有成就感的事情。
洋洋灑灑寫了好多,自認文筆不錯,亮點突出精彩紛呈。興奮的寫完,尤其強調了自己打野雞的身手矯健、救人時的臨危不懼、打麻將的聰明睿智。
郵件發送的時候,已經習慣性的把燁涵當做抄送,反正自己對燁爍哥哥的想念也無需掩飾,不怕被他看見和嘲笑。倒是燁爍哥哥最近週末經常跟着鋼琴老師到處飛,這點行蹤還要靠燁涵來掌握。
發完郵件,心情還是太high睡不着,時鬱佳翻看着燁爍寫給自己的郵件。
一個月,八封……跟大姨媽的區別是一個是一個月內連續來,一個是隔幾天再來。
八封郵件還沒全部看完,提示新郵件到達。時鬱佳想都不用想,直覺的肯定這是燁涵——他這一輩子是要廝守電腦了吧?只要她在電腦前,幾乎他都在電腦前。不是說他很忙嗎?自己怎麼感覺他好像很閒的樣子?
時鬱佳同學沒有想到有種叫做手機的玩意兒能夠隨時隨地收發郵件,也忽視了一個計算機系學生和電腦的親密程度。
打開,只有四個字,明顯加大加粗而且顏色鮮紅:“人工呼吸?”
對啊,溺水救命不是人工呼吸是什麼?時鬱佳正想回他莫名其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人工呼吸是要嘴對嘴的吧?那剛纔,她和邵闊?
嘴對嘴了?算親吻嗎?
時鬱佳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嘴巴——不是吧?自己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沒感覺?
……呸呸呸!自己幹嘛受燁涵的影響啊!在救命的大義前提下,誰會去管這些個兒女私情,太小家子氣了對不對。她光明正大沒有一點兒覺得對不起燁爍哥哥的地方,相信燁爍哥哥也會理解的。
“人工呼吸!”時鬱佳把原字返回,只不過把問號改成了感嘆號。
燁涵已經抓狂了。!什麼女人!人工呼吸是隨便做的嗎?而且還是和邵闊!她上次說的燁爍的初吻事件,他好不容易纔消化在心裡,這幾天沒有再那麼煩惱的想起,爲什麼現在又出來一個邵闊?
他才離開一個月,這顆豆芽菜就迅速和那小子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見家長了?kiss了?
燁涵的頭都要炸了,他無法理解自己爲什麼會忽然冒出這麼大的火氣,但事實就是,一想到時鬱佳粉色的脣瓣觸碰到邵闊,他就有一種暴走的衝動。
“上q!”燁涵果斷給時鬱佳發了兩個字。
上就上,who怕who啊!時鬱佳在燁涵面前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主,只會頂風而上。
剛上qq,頭像還沒來得及完全變亮,一個視頻請求就已經傳遞過來,時鬱佳一打開,就看見燁涵那張媲美冷藏庫的臉,還是仲秋的房間溫度瞬間下降。
“呼!燁涵你幹嘛!半夜嚇死人啊!”時鬱佳這麼的強心臟也被燁涵的臉色嚇了一跳,凳子往後一退差點摔了一跤。
“時鬱佳,不錯哈!”燁涵經過喉嚨壓低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種氣急後陰森森的感覺:“是不是覺得我上次提議不錯,這麼快就對那小子投懷送抱了?”
他很想質問她怎麼這麼輕易就可以跟人家親密接觸,可是他的驕傲他的個性讓他問不出口。
“呸呸呸,你別血口噴人亂打小報告啊,我對燁爍哥哥那是一往情深!”時鬱佳纔不害怕呢,行得正坐得端,說話底氣就足:“燁涵!你說你這人思想狹隘吧?生命面前,你跟我計較這有的沒的,有意思嗎?”
有意思!怎麼就沒意思!燁涵很想仰天咆哮,當他只是閉緊了微薄的脣,鎖緊了眉頭,然後鬆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鈕釦。
煩躁!極度的煩躁!
才一個月就能出這種狀況,那一個季度呢,一年呢,四年呢?她說好的對燁爍一往情深就這樣?
騙子!大騙子!
“哎,燁涵,你幹嘛呢?”時鬱佳看着屏幕那邊不說話,忍不住問。今天燁涵怪怪的哈。
生氣!不行啊!燁涵看着屏幕裡時鬱佳湊過來的嬌顏,目光定在她的脣瓣上,一想到那裡觸碰過邵闊觸碰過燁爍,他就有一種想拿84消毒液上去清洗的衝動:“死滾!”
這個熟悉的詞彙已經有一陣沒聽到了,時鬱佳乍聽之下還覺得有點親切呢,再一想才覺得不對:“燁涵!滾滾滾!”啊喲喂,好押韻,時鬱佳一時忍不住有點想笑,忍了忍才板住臉:“一會兒叫我上一會兒叫我滾,當我球啊!”
“你就是球也是漏氣的,乾癟氣球,死滾!”燁涵找到了熟悉的節奏。
“燁涵!本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覺可不是聽你捱罵的!你再罵我就真滾了!”士可殺不可辱懂不懂。
燁涵狹長的眸子一瞥,拋出一記幽冷的目光刀片,抿了抿脣,卻破天荒的真的沒有繼續下去。
……不一樣了,不是面對面,以前哪怕她離開了,也能看到她的人聽到她的消息。隔了這遙遠的大半個地球,她一下線,他便無法再那麼清晰的感知。
燁涵覺得有點鬱燥。
不能再罵這兩個字,那就換兩個好了:“豆芽菜!你刷過牙沒有!臭死了!”
一想到她的身上可能有邵闊的味道,他就渾身不得勁。
啊?自己刷過牙了啊。時鬱佳下意識的哈了一口氣自己聞聞,燁涵有潔癖,所以鼻子特別靈——但,馬上,時鬱佳意識到問題所在:“燁涵你今天見鬼了啊?什麼時候電腦先進到可以隔着網線聞到味道了?”
燁涵表情閃過一剎那的尷尬,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輕蔑的哼了一聲:“語文沒學好吧,通感懂不懂?”
通感是這麼用的?時鬱佳十分懷疑。把臉蛋湊到屏幕前,齜開一口大白牙:“看看,刷了好多遍呢,乾淨的不得了,是你狗鼻子有問題吧?”
他今天是心裡有問題,不把她好好修理一頓他咽不下去這口氣。如果她在自己面前,自己會怎麼做?
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刷一頓屁股再說。讓你見義勇爲,讓你人工呼吸……
“燁涵,你沒事吧?”時鬱佳有點擔心的問,今天燁涵真的太奇怪了,明顯不在狀態,怎麼跟她吵架呢還發呆:“你發燒了?”
“嗯。”燁涵賭氣似的回答。
啊?“要不要緊?怎麼回事?有沒有藥?”時鬱佳的立場轉變的很快,立馬擔心起來。
“被你氣的。”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今天表現這麼好,哪兒氣着您老人家了?”時鬱佳朝天翻了個白眼,他這麼說肯定沒生病:“你說,我給人家做人工呼吸,燁爍哥哥都沒意見,你氣什麼?”
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也是他不想去想通的地方。
時鬱佳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兩眼一瞪手指着燁涵:“燁涵,你不會是……暗戀我,在吃醋吧?”
畫面那頭的燁涵明顯是一副被嚇到又惱羞成怒的模樣:“時鬱佳!你沒帶腦子啊!你自戀可以但是請不要侮辱我的審美觀ok?”
時鬱佳噓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放下心來:“我說嘛,怎麼可能。我告訴你啊燁涵,雖然本姑娘這麼活潑可愛人見人愛,但是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喲。你說到時候我喜歡燁爍哥哥你喜歡我,這關係得多亂?我要嫁給燁爍哥哥了咱三個每天都見面,多不合適哇。而且最重要的,燁爍哥哥心腸那麼好,萬一因爲見不得你傷心而拒絕了我,我找誰哭去?”小姨的上一本小說裡才寫過這個情節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燁涵的心頭閃過一抹黯然,但是臉上不屑的表情更濃:“放心吧,就算太陽從西邊出來,這種情況也不會發生的。你的臉太大,我的目光容不下你。”
又罵自己大臉嗎?時鬱佳叉腰:“沒暗戀我你吃醋個屁啊!”
燁涵冷哼,一種看待白癡的表情:“誰說我吃醋了?我只是覺得你這種不潔身自好的傢伙,配不上燁爍!勸你別再白費力氣了,這輩子你都休想踏進我赫連家大門!”
“呸呸呸,你目光短淺心思狹隘,我懶得跟你說。我再次告訴你,我一定會成爲赫連家媳婦,把你爹媽當我爹媽!走着瞧!”
這句話有點歧義……燁涵微微一走神。
“哼哼,我決定了,明年暑假我就去當個救生員之類的,誰要不小心溺水了我就人工呼吸。”時鬱佳存心故意氣燁涵:“哎呀,要不以後考大學考個醫科好了,學什麼呢,就學個男科好了……”
燁涵一哆嗦,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下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齒:“時鬱佳,你給我把那些齷齪思想統統給我扔掉!”
“醫者父母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懂不懂,我這是積德行善!”時鬱佳覺得好爽,今天的吵架好像自己完全佔據上風啊,一掃上次的潰敗頹廢:“哎,燁涵,別說嫂子不照顧自己人啊,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我來幫你治啊!”
那頭的燁涵忽然安靜下來,嘴角勾起的邪邪的笑容,讓時鬱佳有點毛骨悚然。
“哦,是嗎,就怕你到時候沒那個膽量幫我看。我怕你血盡人亡。”
“什麼血盡而亡?”時鬱佳一時沒弄明白。
“我怕你這個男科聖手,到時候一邊流鼻血一邊幫我看病,撐不住。”燁涵想起兩次她流鼻血的場景,一邊心疼着,一邊嘲笑着。
……這個提醒太明確了。時鬱佳腦海裡只要一想起那個畫面,鼻腔裡還有一種想要冒泡的衝動。心跳開始加速,但是還佯裝鎮定:“呸呸!放心吧,我到時候閱人無數,看見你就跟看見一小蚯蚓似的,不會有一點想法!”
“死滾!”燁涵果斷二字真言。“閱人無數?你敢!”
他發誓,這輩子她要敢選修但凡跟醫科沾染一點點邊的東西,他就把她修理的生活不能自理。
……等等,她剛纔還說一句什麼來着?看見他就跟看見一小蚯蚓似的?
燁涵的少男自尊心頓時被挑釁了。他哪兒像蚯蚓了?在同齡人當中,他絕對算是天賦異稟好不好?
就恨,不能拿出來證明一下。
時鬱佳扮了一個鬼臉,切了一聲吐舌頭:“我好怕你喲!”
“時鬱佳!”燁涵正因爲小蚯蚓而不爽着。“你給我等着!”
“來呀來呀……我等你喲!”時鬱佳得瑟:“半個地球呀大哥,你飛過來揍我呀?”
“你以爲我不敢?”
兩個人吵吵嚷嚷,渾然不覺時間的過去,還是燁涵記着時鬱佳的作息時間,到點了一句“我去上課”就直接拜拜下線。
實踐已經充分告訴他,如果他不快刀斬亂麻的果斷一點,她還有的跟他磨嘰。
不是不喜歡她的磨嘰,而是,她是高中生。營養不良發育不全的豆芽菜,再不保證下良好的睡眠,就真的蔫掉了。
時鬱佳看着黑下去的頭像,揮舞了一下有力的粉拳,切切,你個沒良心的。
雖然好像被燁涵又氣得不輕,但心情卻莫名的愉快,連覺都特別安穩。
早起,刷牙洗臉完畢,剛推開門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呼吸新鮮空氣,隔壁的房間門也忽然打開,赫然是邵闊。
“嗨,邵闊,早啊!”時鬱佳笑容燦爛,揮舞着小手,過度的熱情讓邵闊有點望而退卻,倒了兩步。
昨天晚上花了許久,還是沒有想明白時鬱佳是否暗戀他這個問題。唯一可以決定的,就是要和她保持一點距離。
他都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就輕易在她鼓動之下,來她家裡過國慶?他們沒這麼熟吧?他們充其量也就認識了一個月——如果把最早的交鋒算上,也就三個月。
三個月?他認識三年的包子和大樹以及飯桶,他也沒帶人家回過家裡。
有了第一天的歡樂氣氛墊底,第二天,一羣少男少女玩得更加盡興,一些在鄉下孩子看來很無聊的事情,在這羣在城市住慣的男生們眼裡,也是別有挑戰的。
國慶第三天,因爲剛好輪到了中秋節,時鬱佳再好客,也不能打擾人家一家團圓。早上帶着四個小夥子竄入果園一頓掃蕩,裝了滿滿一車的水果,中午大家提前吃過團圓餐,這才原路返回。
先送思婕,女士優先。飯桶和大樹在見識過赫連家豪宅之後,是又心動又氣餒——女神啊,好像離他們更遠了一步啊。
然後是送包子,送大樹,送飯桶,最後,送邵闊。
“我自己回去就好。”邵闊看着還在自己車裡蹲着的時鬱佳,委婉的提出建議。她不會是想跟着自己回家吧……哦,不是,是她們。趙芝雖然開着另外一輛車,但是也一直跟在後面沒說要走。
“哎喲,別客氣嘛,放心吧,我大力水手,這麼多水果要是把你扛壞了多不好!”時鬱佳笑得兩眼賊亮亮,就算明白邵闊的意思自己也要假裝不懂啊。這可是一次深入敵軍內部的好機會,說不定還能讓小姨緩解一下相思之苦呢。
“我自己可以的。”邵闊加重了一點語氣,可惜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還剛從人家家裡住了兩天出來,這實在沒好意思說的太清楚。
“哎喲,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唧唧歪哇的,走啦走啦!”時鬱佳乾脆別過身子面朝前方,把安全帶牢牢的繫上,顯示自己的決心。
邵闊無奈,自從認識時鬱佳以後,就好像被拉上了賊船,被她脫不開身。他的決斷呢?他的火爆脾氣呢?爲什麼在她的無賴面前,都統統發揮不了作用了?
一物降一物,時鬱佳莫非就是專門克他的?
邵闊無奈,只得駕車出發回家。他住的小區其實和赫連家差不多,同在鹿山腳下,不過一個是西面,一個是北部。
“哇,邵闊,你家也是大富之家嘛。”時鬱佳扒着窗子看小區,錯落有致的房屋和庭院,絕對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她的語氣裡滿是讚歎,卻聽不出一點羨慕。追求物質的女孩子確實不少,但絕不是她時鬱佳。
邵闊不置可否,繼續無言的朝裡面開去,一路開上一座水中棧道,三十多米的距離,上了一座湖中小島。
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小島中央,是錯落有致的的三層樓別墅羣。外觀和外面那些基本相同,但從地段和佔地面積來說,一下子就凸顯出了不同。
“哇,邵闊,怪不得游泳不錯啊。”時鬱佳兩眼放光:“這就是一天然泳池啊。”
邵闊汗顏,誰能拿景觀湖當游泳池啊,很不一樣好不好。
車子剛下橋,電動大門就自動打開,當車子停到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兩個管家等在了大門口。
靠,這架勢,比思婕家還霸氣啊,思婕家至少比較低調,用的人都是早期跟隨着老爺子的一批,年紀稍微大點,就跟家裡人似的。這邵闊家用的人,一看就是專業訓練出來的。
“少爺,你回來啦。”兩人行禮,一人接替邵闊開車,另一人迎接。
時鬱佳一點不懼生,自己鑽出車來打招呼:“嗨,你好啊,我是邵闊同學,我叫時鬱佳。”
“小姐你好。”管家叔叔明顯愣了一下,似乎並沒有料到邵闊的車裡還會帶着一個同學。
“行了,有人搬了,你們……”邵闊本來想趕人的,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要不要進去坐坐?”
話一出口自己就後悔了,真想打自己幾個嘴巴……讓你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都說。
“哈哈,好啊好啊!”時鬱佳正巴不得呢,本來還想可能要出賣一下厚厚的臉皮,現在人家主動邀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時鬱佳一邊指揮着管家大叔搬水果,一邊自己也抱了兩箱進去,自在的就跟自己家似的。趙芝還是比較矜持的,今天打扮的特別淑女,所以行動也沒有前兩日的奔放。她很客氣的跟隨在邵闊身後,款款而入。
“哎,邵闊,你爹在不在家啊?”時鬱佳進門就發現,家裡沒有邵光常的影子。
“不在,”邵闊沒好氣的回答,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天中秋節,叫你爹早點回來吃團圓飯啊。”時鬱佳說的隨意,在自己家,這是一個很隆重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