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花臂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也湊近池子邊看了看,雖然藍天的身體朝下,看不到胸口,但流了這麼多的血,很有可能是聊聊猜測的情形。
氣氛一下變得更加詭異和恐怖。
花臂不由分說的披上外衣:“我們得回去找雪歌。”
管家把四人送到溫泉之後就離開了,所以此刻的木屋裡只有聊聊,花臂和魚非魚。透過窗戶,聊聊看到百米之外還亮着燈的古堡,點點頭,同意了花臂的提議。沒有電話,手機不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們得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給雪歌才行。
聊聊和花臂開始穿衣服,魚非魚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住花臂的胳膊,大大的眼中流露出驚恐:“等等我,不要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
“好,我們一起出去。”花臂點點頭。
短短的一天時間,已經有兩個人死去了,且死相殘忍恐怖,令人莫名的心慌。如果說這個莊園裡藏着什麼變態殺人狂,那麼他此時一定藏在不被人知的角落裡,偷窺着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敵人在暗處,你在明處。你不能預料他會從哪裡出現,拎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子,砍斷你的脖子,挖走你的心,晾成幹,掛在他的小院子裡,繼續等待下一個上鉤者。
風很大,雪擦過臉頰火辣辣的痛。
聊聊裹緊了外套,晃了晃腦袋,停止自己嚇唬自己。
從小木屋到城堡的距離大概五百米左右。期間要通過長長的小路,穿過一片小花園。俑路的兩盤有路燈,花園裡沒有,黑糊糊的。來的時候是管家提着汽燈,照的腳下的路很亮。但是現在聊聊和花臂,魚非魚三個人什麼都沒拿,穿了外套就跑出來了,魚非魚跑的太匆忙,連拖鞋都忘記了換。此時踏在雪地上,寒風瑟瑟,凍的十指發麻。
路過花園的時候,聊聊忽然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了,不覺心裡一緊,慌忙回頭查看。
三個人是花臂走在
前面,聊聊在中間,魚非魚跟在最後。風雪太大,三個人都是各自裹着外套低着頭逆風前行,沒有彼此交談,也就沒顧得上看同伴是否跟得上。
就像現在,聊聊只看見花臂的身影漸行漸遠,而她猛然回頭,身後哪裡還有魚非魚的影子!
魚非魚不見了!
短短五百米的距離,從小木屋到古堡。三個人一直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石頭小路上有路燈,拉長三個人的影子。到了花園,沒有了路燈,變得黑漆漆。聊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雖然光線不是太足,但足以照亮腳下的路。只是一直提示電量不足,這讓她很鬱悶,得趕緊回去找到電源充上電才行。
走了一會,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爲除了呼呼的風聲,聽不到魚非魚圾拉拖鞋的聲音,回頭去看,果然沒了人!
這不科學,人怎麼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說沒就沒了!
她不認爲魚非魚會在這種情形下跟她開玩笑,何況她們也沒有那麼熟。她衝遠處花臂的影子大喊了幾聲,可是聲音轉瞬被淹沒在風中。花臂沒有停下來,顯然是沒聽見她的呼喊。
她躊躇了一下,後退,舉着手機,接着光亮在花園裡的樹叢裡照着。
“魚非魚……魚非魚……”
她喊了幾聲,回答她的依然是呼呼的風聲。
聊聊害怕了,事實上從下午那個噩夢開始,她就覺得這個莊園不對勁了,或者不僅僅是莊園,包括雪鄉之行,包括神秘的羣主,包括自稱雪歌的大叔,包括黑口黑麪的管家……每一個人,每一張臉,都有可疑。
他們表面看起來安靜隨和,背地裡很有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手。當然,這也只是胡思亂想。她無法解釋那個古怪的夢,就像無法解釋瘋子和藍天爲什麼會被人挖了心。
她想起江燦說的那個傳說,關於雪女食心的傳說。她從未遇到過雪女,外婆也沒同她說起過,這又是一種什麼妖,不得而知。這個時候她很想吳離會在這裡,
陪着她,至少她不會這麼害怕。吳離一定知道雪女的事,因爲他知道世界上很多很多的事。
可是……聊聊看了一眼電量和信號都呈紅色的手機,瞬間絕望了。
那條短信一定還安靜的呆在草稿箱裡,根本不會送出去。這個地方果然是有問題的。
聊聊這樣邊想着,邊呼喚着魚非魚的名字,草叢裡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誰?!”
問完又後悔了,這個時候除非是魚非魚出現,還會有其它人嗎?
樹影后面,緩緩走出一個人,披散着頭髮,圾拉着塑料拖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魚非魚!
“你去哪裡了?怎麼突然……”
聊聊忽然問不下去了,因爲她覺得魚非魚不太正常。不僅僅是因爲她目光空洞而呆滯,更因爲她嘴裡含糊不清的碎碎念着:“雪,雪……”
聊聊詫異:“雪什麼?”
魚非魚用比她還詫異的目光反問:“雪絨花?”
“……”什麼跟什麼啊?
聊聊看了一眼遠處的燈光,上前去拉她:“我們快走吧,這裡太冷了。”
魚非魚沒動,忽然一把握住聊聊的手,異常認真的問:“你說早上死比較漂亮還是晚上死比較漂亮?”
聊聊身子一僵,想抽回自己的手,魚非魚卻攥的死死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魚非魚?”她試探的喚了一聲,開始確定她是不是瘋了。
可是魚非魚根本不理她,她很認真的在思考早死還是晚死的問題。風雪這麼大,天又這麼冷,接連死了兩個人的情況下,又出現一個瘋瘋癲癲的,聊聊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可是她又不能扔下魚非魚,即使她看起來癡癡傻傻的。於是她不由分說的扯着她的手臂就往前走,魚非魚意外的沒有掙扎,順從的跟着她的腳步,像被銀線控制的木偶,聽話的任由她拉着像城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