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就在那裡靜靜的等着,等到叫價的人少了,他們就出來加上個幾十萬,本來靜下來的觀衆席馬上又會想投入了一粒石子的湖面,泛起層層的漣漪,慢慢的建起翻滾的浪花,也就是這樣才能達到謝有龍的目的。
經過現場的觀衆一次次的加價,還有場上的惡意擡價行爲,這件文物的價格越漲越高,竟然被叫到了五百萬美元的高價,不過似乎人們都不傻,大家都知道,如果再往上加價的話,這件寶物就不值這麼多錢了,那就完全賠錢了。
但是還是有很多熱衷於競價的人,一直在鍥而不捨的加價,也有很多惡意擡價的人,在人羣安靜時叫一次高價,調動起來現場的氣氛,這樣一來二去,即使觀衆席上的人個個兒精明的很,但是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來不及多想,就像被別人支配了一樣不停的跟着往上喊價,到最後就砸在了自己的家裡。
閆瀟瀟覺得自己可以開始參與競價了,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但是姚立還是示意閆瀟瀟先等等,不要着急了。
因爲這件明朝的瓷器很珍貴,也許整個緬甸就這一件,而且這件寶物就算在中國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更何況整個軍區興師動衆的也就是爲了這件文物,如果閆瀟瀟能用這種方式先把文物保護下來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正是因爲這件文物的特殊性,自然而然爭奪它的人不在少數,一上來就有很多人競價,而且激烈的競價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雖然主要原因是由於這件文物很受歡迎,但是拍賣會派出的惡意擡價的人員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只不過到現在閆瀟瀟還一直傻的分不清楚一直在找出價的最好機會,不過有姚立跟在閆瀟瀟身邊,這一次閆瀟瀟指定也捅不出什麼大簍子來。
其實在場的人們都知道拍賣會這個已經半公開的秘密,但是大家也都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開的拍賣會,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你要是覺得有黑幕,那你可以起身離場,沒有你他們的東西照樣可以賣出去,所以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不過就是在心理上讓人難受一下罷了。
拍賣會本來就是一個與賭博很類似的活動,拍賣會舉辦方是莊家,參加的人們就是賭客,但是不要忘了,賭客永遠沒有莊家掙得多,對於賭客來說這裡就是一個無底洞,沒有人知道價格擡到多少纔算完。
賭場的黑幕那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蒼蠅——明擺着的事,同樣,拍賣會的黑幕也是很多的,而且大部分黑幕已經算是半公開性質的了,人們雖然知道,但是還是趨之若鶩,就像賭徒一樣,明明知道賭場裡的黑幕,還是一賭再賭。
所以拍賣會也可以稱之爲溫和的賭場,大家在拍賣會也能享受到賭博的快感,拍賣會舉辦方也能賺得盆滿鉢滿,這就跟賭場很類似了,很多時候在拍賣會上拍下一件商品,一開始你以爲自己得到了什麼寶貝,直到最後你纔會發現真正的好東西根本就沒有拿出來過。
這一次也是一樣,只不過最後這一件壓軸貨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但是價格的瘋擡已經遠遠超過了它自身的價格,換句話說等到拿回國內的時候,國家回收報銷的時候只會根據專家指定的這件寶物的價格來而不會看你在拍賣會上花了多少銀子,所以現在誰投進去誰就得賠錢,這就是一個賠本買賣坑了在場的所有人。
拍賣會上也有很多拍下拍品拒不付款的行爲發生,就像前些年國外的佳士得拍賣會上,拍賣了中國圓明園的十二生肖獸首裡的兔首,這件寶物在十八世紀六十年代的第二次鴉片戰爭中流落到國外。
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英法聯軍洗劫了北京皇家三山五園,大量的皇家珍寶流落海外,圓明園的獸首隻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當時的拍賣會上有一個愛國人士,以相當於幾億元人民幣的天價拍下這件寶物,但是付款的時候,這位愛國人士就拒不付款,原因就是這件寶物原本就是被強盜掠奪走的,現在我們想要拿回來還要付錢嗎?
這件明代瓷器就是戰爭時期被侵略者掠奪走的,由於種種原因流落到了緬甸的走私犯——謝有龍手中,可見謝有龍也是一個有民族責任感的中國人,但是現在他又想要把這件寶物賣出去,想要撈上一筆,這說起來就有些不地道了。
謝有龍就想利用在場的華人們的愛國情懷賺上一筆,他的算盤確實打得不錯,很多華人都紛紛中招,開始激烈的競價,場上負責惡意擡價的人也推波助瀾,這件瓷器的價格也水漲船高。
就在閆瀟瀟想要競價時,姚立及時的阻止了她,告訴她讓她先稍安勿躁,不要太早的暴露自己對這件拍品的興趣,不然被混在觀衆席中惡意擡價的人盯上,那可就不怎麼好了,惡意擡價者能一直追着你給你擡價,讓你多花很多冤枉錢。
閆瀟瀟聽姚立這麼說,頓時明白了過來,她現在知道爲什麼觀衆席上的競價這麼激烈,而且一直也沒中斷過,原來都是那些惡意擡價的人推波助瀾。
等到競價的後期,這件明代五彩瓷瓶的價格就穩定在了六百五十萬美元,再也沒人叫價了,現場持續的安靜下來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熱鬧場面。
主持拍賣的美女開聲說道:“這位先生出價六百五十萬美元,還有沒有要加價的,這可是明代的五彩瓷,極具升值潛力的一件寶物,請問有高過六百五十萬的沒有?”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爺子很得意的看着這件瓷器,六百五十萬的高價就是他叫的,看他現在得意的樣子,彷彿這件瓷器就已經歸他了一樣。
在場的富人們顯然都是比較冷靜的,見有人叫到了六百五十萬的高價均選擇了沉默,他們對這件寶物雖然很有興趣,但是他們知道後面可能還有更好的東西。
誰知他的這個神色被混在觀衆席中的一個惡意擡價者看到了,此人不動聲色的歪頭對着領子上說了句話,姚立注意到了這個人,他提醒閆瀟瀟看那個人,並告訴閆瀟瀟這個人是在跟幕後的指揮者報告,請求擡價。
“六百五十萬第一次,請問還有更高的價格沒有?六百五十萬第二次……”
就在主持人叫六百五十萬第二次的時候,這個惡意擡價者按下面前的按鈕,叫價六百七十萬美元,全場頓時沸騰了,很多人都在指責拍賣會主辦方,指責他們貪得無厭,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惡意擡價,還有人矇在鼓裡在討論着這是一件多麼有背景的文物值得這麼高的價錢拍下。
那個白頭髮的老爺子氣壞了,氣的他面色鐵青,他一氣之下直接起身離開了會場,觀衆席上一片譁然,自然沒人願意繼續叫價,大家都想讓主辦方吃點苦頭,而那一部分被矇在鼓裡的人沒弄明白情況,但是也確實沒有這麼大的經濟實力來支撐所以也都選擇默不作聲,靜靜的看着事情的發展。
閆瀟瀟現在看剛纔那個惡意擡價的人,發現他臉色煞白,嘴脣也在微微的顫抖,他明白這下是玩大了,實在是太貪心了,估計這件事後他就要被炒魷魚了,甚至有可能背一屁股的債,六百七十美元可不是鬧着玩的,雖然他跟着謝有龍幹事情會得到很多好處,但是他把事情搞砸了估計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臺上的主持人一邊擺手一邊大聲說道:“大家請安靜一下,我們的拍賣會還沒有結束這位先生就離開會場,我們也表示很遺憾,但是拍賣會上的競爭都是合情合理也合法的,請大家控制情緒。”
主持人說話很有禮貌,標準的禮儀式微笑但是似乎並沒有緩解臺下觀衆的情緒。
觀衆席中一片噓聲,大家都對主持人的話表示質疑,都這麼明顯的惡意擡價了,還說你們拍賣會的競爭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這不明擺着欺負人呢嗎,說起來這主持人也算是個中國人了,幫這些人做這麼缺德的事情就不怕遭報應嗎?
臺下很多人開始議論紛紛,甚至很多人開始指責主持人,雖然她在緬甸也算是個超級巨星了,但是在這些中國人面前屁都算不上,大家纔不會買她的賬,衆說紛紜根本停不下來,場面一度失控。
主持人自然是要向着主辦方,尤其是謝有龍,在緬甸得罪了這樣一位大人物以後這個主持人的演繹生涯可是處處佈滿荊棘,爲了能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主持人一直都在說別的事情或者維持現場秩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臺下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人叫價,這件文物是不是可以成交了?!”聽到這句話,臺下的人紛紛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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