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山皺了皺眉，顯然對莫天賜這麼不恭敬的態度很不悅，不過還是忍住沒有發火，說道，“我都跟你說了，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打小鬧不要折騰了，真的惹怒林峰，對誰有好處？”
莫天賜一拍桌子，“那我現在不是按照你的要求來做了麼！這個姓夏的，我給了多少好處，就是不答應做我們的人，我能怎麼辦！”說着，表情更加暴躁，“還有那個羅家的私生女，跟莫沉那個小未婚妻見過一次之後，對我居然開始不冷不熱了！沒想到那個姓凌的居然是個道士！媽的，看我不弄死她！”
莫林山拉下了臉，莫天賜現在這樣子，跟個瘋子沒什麼兩樣。
懶得跟他再說更多，只是站起來低喝了一句，“我不管你怎麼做，我要求你的事情，你要是辦不到，就別再肖想整個莫氏集團了。”
莫天賜憤恨地轉眼看莫林山。
莫林山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林峰那頭我會看着辦，你趕緊把那個姓夏的搞定，人都是有弱點的，怎麼做，還用我教你麼？”
聞言，莫天賜眼前一亮。
看莫林山走出去後，莫天賜又突然笑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後，有些神經質地邊點頭邊說道，“對對，弱點，哈哈！”
說着，就走到房間旁邊的架子上，翻出一張黑色有着硃砂符咒的符篆，朝向西面點燃後，一隻面孔扭曲神情陰森的老嫗鬼魂出現。
沒有眼白的瞳仁，幽幽地看向莫天賜。
莫天賜朝她笑道，“去，幫我調查這個女人的背景，不管死的活的我都要。”然後遞過去一張有着夏書瑤資料的紅紙。
老嫗突出的眼珠子動了動，顫巍巍地伸出枯瘦如嶙峋的手，將紅紙接過，看了一眼後，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手指一捏，紅紙燒燬。
“三個太歲。”嘶啞瘮人的聲音響起。
莫天賜皺眉，嘀咕了一句“這麼貴！”然後又從架子上的一個檀木盒子裡，翻出三張帶着金邊內有孩童繪紋的符紙，遞了過去。
老嫗接過，放在鼻前，貪婪地聞了聞，然後小心地放入懷中。
莫天賜露出噁心的表情，揮了揮手，“快去給我調查！”
老嫗看了他一眼，原地一轉，消失。
莫天賜這才滿意地扇了扇手，走回到桌邊，喝了一大口水之後，舒服地喘了一口氣，將水杯放下，又忽然想起個事。
想了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片刻後，電話那頭傳來莫天悅的聲音，“哥。”
莫天賜問道，“我讓你辦的事呢？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那邊莫天悅沉默了兩秒後，說道，“別急，都安排好了。”
莫天賜聽她的聲音似乎有些古怪，皺了皺眉，也沒多想，“那行，儘快給我把人弄來，不然耽誤我的大事，我可不放過你。”說完，就將話筒撂下。
這頭，莫天悅放下手機，目光呆滯地看着前方。
她的對面，一個面色慘白卻形態如畫的男人，淺笑着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到莫天悅跟前，擡手輕挑了下她的下巴。
莫天悅依舊是面容僵硬，沒有反應。
男人用冰寒的手指在她下巴上輕輕捻了捻，邊轉動眼睛邊輕笑道，“記住，凌蓉蓉是我的人，除了我誰都不能傷害她。”說着，雙眼瞳孔猛一閃爍，左眼眼珠竟分出雙瞳。
男人用這樣妖異又詭譎的眼睛看向莫天悅，收回手指，聲音中笑意漸濃，“還有你的命，也是凌蓉蓉的。”
說完，收回手指。
原本眼中無神的莫天悅，在男人放下手時，忽然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看着眼前男人雙瞳左眸，笑着點頭，“好的。”
……
下午，方倩下班回家後，就見凌蓉蓉躺在客廳裡，幾乎已經被周邊的道具材料給淹了。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才發現，這丫頭居然睜着眼，傻乎乎地看着屋頂，於是笑了，拿腳尖踢了踢她，問道，“幹嘛呢？”
凌蓉蓉沒動，不過眼睛卻轉過來，瞄了方倩一眼。
方倩蹲下，把蓋在她身上的符篆啊桃木啊什麼的邊撥開邊說道，“這幾天總也見不到你，有時候還夜不歸宿，這麼忙麼？看着氣色似乎倒還好。”
氣色好是因爲她上午才用莫沉的陽氣過了周身一遍。
“嗯。”抿了下嘴，也沒想解釋。
方倩聽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將最後一張符紙拿開，笑問，“怎麼了？”
凌蓉蓉又抿了下嘴，猶豫了兩秒後，說道，“我想起個人。”
“人？”方倩倒是來了點興趣，索性將凌蓉蓉身邊全劃拉乾淨，在她身旁坐下，問道，“男人還是女人啊？”
凌蓉蓉一聽就泄了氣，無語地看了眼方倩，登時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情緒了。
方倩察覺到，笑着拍她，“說啊！”
凌蓉蓉鼓了鼓原本就有點嘟起的腮幫子，過了一會兒，說道，“男人。”
方倩一聽，眼睛都亮了，忙朝她跟前湊近了些，一臉興奮地問道，“男人？你談戀愛啦？那男人是做什麼的？叫什麼？多大了？家是H市的麼？對你好不好？有沒有……”
“停！”凌蓉蓉頭都大了，就知道一跟方倩提這個，她肯定會想歪，於是撐着胳膊坐起來，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方倩歪頭，“那是哪樣？”
凌蓉蓉抿嘴，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這個人，我也總共見了不過幾次，總感覺他神神秘秘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方倩一聽又笑，拿胳膊肘戳她，“還不承認看上人家了？”
凌蓉蓉好想朝她翻個白眼，“都說了不是了，你到底要不要聽嘛！”
方倩趕緊舉手，“好好，不是就不是，你說，你說。”
凌蓉蓉撅嘴，瞄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我不想說了。”
“你……”方倩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抓住凌蓉蓉的胳膊一個勁晃，“喂！你不能這樣啊！話說一半就不說了，你是想憋死我啊！你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