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受抱着頭瘋狂的嘶吼出來,這種劇烈的疼痛是包裹着全身的。真的要死掉了嗎?四肢一點一點的被拉扯開來,無論是精神體和肉體都不會是我的了嗎?
連內臟也要消失掉了嗎?
四周都是血,暗紅血的血液,這種污穢的液體,緩緩的流淌着,蜿蜒的積聚着,大片大片的像無處根深的沼澤,堆積成一個個漩渦。
想要逃開,手腳卻怎麼也移動不了。
感覺有東西在拉扯,不管小受怎麼的用力就是掙脫不了。他機械式的回過頭去,驚恐的望過去,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雙眼木然瞪的很大,彷彿看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一雙佈滿血腥的手臂朝着小受襲來,抓住他的雙腳用力把他往漩渦中扯,上面成百上千潰爛的暗瘡還有濃瘤。空氣中惡心的味道嗆得人無法呼吸。
用力的按住胸口,大力的喘息着。
捲起的背脊佈滿的汗水。
這是你應該的……應該是的……
雙腳用力的蹬。
完了,怎麼也掙脫不掉。
你這種人本來就應該在地域的……
身體越來越下沉,小受用力的咬牙,企圖用雙手掰開,那雙枯藤一樣的手臂。
可是……
我的手呢?
我的手到哪裡去了?
依稀中看到那雙慢慢攀上來的手臂上面畫着自己最爲恥辱的印記。原來這隻手的主人是我……是我……
嚼着淚。小受的身體完完全全的萎靡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抱着身體的手臂幾乎口道肉裡面,臉上明明帶着痛苦的呻吟,可是主人卻像不知道疼痛一樣的大笑出來。似乎這種凌虐是一種本能,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喂!醒醒~快點醒來了。都是夢,都是夢不要再睡下去了。會死掉的。”雪城楓蹲下身,抱起小受顫抖的身體,大力的拍打着小受的臉頰,希望能通過這樣來讓他清醒過來。
長長的秀髮,如瀑布般垂下來,有的還是調皮的掛在脖頸上,紫色的勒痕看起來分外清晰。臉上的神情早就失去了一貫有的風輕雲淡。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過……
什麼事情都沒做過啊!
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真的什麼都沒做過的……
“醒來,你醒過來啊!”
但小受怎麼也沒醒過來,淚水沾溼了他黑色的頭髮,紅潤的色彩早已從臉上徹底的退卻,只留下慘白。豔麗的面容上有一種破碎之美。那種被狠狠蹂躪過,即將滅亡的破碎之美。
可誰都無暇欣賞了。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樊迷糊憤怒的吼着。想伸手奪過他懷裡那人。雙眼如野獸看到獵物般躍躍欲試,殺機暗涌。
這次雪城楓很輕易的就躲開了樊迷糊的騷擾,懷抱着小受輕輕向後挪了幾步,就完全的避開了。仍然低着頭,白色的頭髮蓋了整個面容。
“……你這混蛋!”
紅影閃過,樊迷糊又來了一拳,這一拳的去勢比剛剛的更猛。快的就像道威力十足的閃電……
“你應該不想這人死吧!”雪城楓氣定神閒,面上已經找不出剛剛着急的神色,似乎剛剛那個並不是雪城楓而是另外一個人。這次沒有避開,因爲他知道這句話在紅髮少年身上的分量。
果然拳頭在到達離他只有一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手臂上青筋暴起。像蔓藤一樣,延伸到脖頸。看來是忍耐力到達極限了。
“救他……”樊迷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吐出這句話。暴躁的視線也終於想找到歸屬點一樣的安靜下來,定定的落在他懷裡的那個人身上。
懷裡這人似乎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手腳已經冰冷到連動一下都會有折斷它們的危險。如果沒有仔細的去看,也許這人現在的狀況比殭屍好不到哪裡去,只有那張不停閉合的雙脣才能並別出一點生命跡象。
靜靜的貼進小受的嘴脣,上面已經青的可怕了。喃喃的低語,怎麼也辨別不出他原先的話語。只是那不停流淌的淚水……
好似不是淚,而是他身上的血……
“怎麼辦?你說到底要怎麼辦?你要我怎麼樣都行。”樊迷糊神情不定的拽過雪城楓的衣領吼着,全亂了。他現在什麼都亂掉了。
“……抱歉!”雪城楓沉默了許久才慢慢吐出使人心如刀割的話語,“……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原先我只是給他下來好好睡覺的催眠。不知道會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