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個蛋的乳豬啊,老頭絕逼在逗我笑,我說您別鬧了,豬是無辜的,不能平白無故殺它啊。
他一腳踹我屁股上:“磨嘰個屁,這種時候烤乳豬最爽了,烤架我都買回來了,你趕緊宰,記得別泄露了風聲,不然老周知道了要發飆。”
他說起老周我就更加不敢宰豬了:“他愛豬如命,我要是宰了他的豬仔他不得弄死我?”
老頭說沒關係,有他護着我,只管宰。他搓着手就跑去屋子裡了,我瞄幾眼就見他扛着烤架走出來,這是打算露天烤乳豬?
附近的幾個員工紛紛跑了過來,諂媚地笑:“副廠長,燒烤啊。”
老頭哼了一聲:“滾幾把蛋,沒你們的份!”這幫小子就笑眯眯地討好老頭,笑得那叫一個蕩。
我說你還真要烤乳豬?老頭把架子往地上一放,從屁股後頭抽出一把菜刀來:“宰吧,我看看你膽量如何。”
那幾個員工嚇了一跳:“副廠長,又宰豬啊,不好吧。”老頭不鳥他們,就是讓我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認了,不就宰頭豬嘛。我就抓着菜刀看豬圈,不一會兒就相中一頭小豬了,老頭沒好氣地讓員工幹活:“抓出來按住,想吃就得幹活。”
員工們面面相覷,終究是忍不住吃烤豬的慾望,立馬就去把那小豬給拽出來了。
小豬嚇得亂叫,不過它實在太小了,壓根掙不脫。我拿着刀走過去比劃了一下又慫了,老頭揹負雙手輕嘆:“弱肉強食,這就是自然界的法則,也是江湖的法則,你連豬都不敢宰又如何能適應這個江湖呢?”
員工們紛紛應和:“對,宰吧,男人就該見血。”
這他媽說得跟倚天屠龍似的。我抽着嘴角抓緊了菜刀,小豬被翻了過來,脖子就在我面前。
老頭繼續嘆息:“這種原始的殺豬方式已經不多見了,此乃磨練男人狠勁兒最好的方法,一刀下去,你會感到你的獸血在沸騰!”
我舔舔嘴,輕輕地呼了口氣:“好!”我雙手捏着刀柄,全部人都緊緊盯着我,我緩緩地把菜刀貼上豬脖子,又緩緩擡起,這麼循環了幾次,老頭他們腦袋都一起一伏地盯着。
大風起兮雲飛揚,寒風習習衣衫獵,我感覺臉頰被風颳得生痛,刀下小豬在顫抖,幾個人還起伏着腦袋盯着,我歪頭看向老頭,他也看着我,神色決然:“動手吧。”
我咧嘴一笑:“突然肚子痛,i go to 拉屎了。”
“去你媽了個比的!”老頭張嘴爆喝,那乾枯的手掌跟鷹爪一般抓住我的手,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菜刀就劈了下去,只聽劃拉一下,鮮血四濺,小豬慘叫。
“好!”員工紛紛叫好,我濺了一手血,那一刻竟然有點異樣的感覺,似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而那種感覺只在我大學時候被舍友頂着菊花時才曇花一現過。
老頭哈哈大笑:“你們幾個把豬開膛破肚洗乾淨了,一會兒咱們就烤。”
那幾個傢伙就把豬拖去後屋清理了,個個都眉開眼笑的。我感覺有點微妙,老頭神秘一笑:“感覺如何?”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甩了他一臉:“難說。”老頭似乎瞭解我的心思,他淡然地擦臉上的豬血:“你沒經歷過什麼苦難,殺頭豬都猶豫,更別說殺人了,看來分筋錯骨手你是學不會的。”
我翻白眼:“我已經學會了,不就是捏喉跟抓屌嘛,男人都會。”他傲然一笑:“那兩式不過是總綱,天下擒拿之首豈會那麼簡單?”
我頓時驚奇:“還有什麼招式?”他搖頭輕嘆:“擒拿的目的是讓對手骨頭斷裂,手腕、手肋、膝蓋、骨指、脖頸、脊椎......從理論上來講,分筋錯骨手可以將一個人的骨頭全部折斷。”
他這話說得跟真的似的,嚇得我尿都甩出了幾滴。我說你欺負我不識字啊,那種功夫電影裡纔有,現實中怎麼可能有呢。
老頭對我的質疑十分不爽:“按你這麼說,現實中那些殺手特工都很弱逼了?你覺得他們不能折斷人的骨頭?”
這個還真問住我了,我哪兒知道殺手特工弱不弱逼,不過肯定沒那麼神奇。
“一個人自己都能弄斷自己的骨頭,更何況弄斷別人的呢?手腕往下掰,只要你夠狠手腕就會斷。”
老頭擡着雞爪擺了擺繼續道:“手肋往反方向掰也能掰斷,看你如何借力,壓住手臂往上扭,同樣能扭斷,人體的關節都很脆弱,分筋錯骨手對付的就是這些關節,兩式總綱是取人性命的,最容易掌握,但最難下手。”
我吞了吞口水:“我讀書少,你別騙我......”他冷哼:“我都沒讀過書,怎麼騙你?”
我就琢磨自己的手臂和大腿,難道真的可以分筋錯骨?
這時候那幾個員工擡着豬過來了,連豬毛都剃光了。
老頭當即笑得猥瑣:“起架子點火,烤乳豬咯!”
一羣人就圍着死豬笑,老頭是個霸氣的人,他直接把豬給串起來了,跟蒙古人一樣烤。
我依舊琢磨着分筋錯骨手,特別想試試,不過沒條件啊。老頭瞟了我一下:“來,把這豬蹄子給掰下來。”
豬身還是完好的,四蹄朝天,我伸手抓住蹄子,老頭說掰就是了。小豬的蹄子感覺還沒長牢,我一手抓住豬大腿,一手抓緊蹄子往下掰,老頭說用力,我猛地一用力,豬腿咔嚓一聲斷了,血流了出來,肉都外翻了。
“烤着吃吧。”老頭嘿嘿笑了聲,我感覺我又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分筋錯豬手。
這一頭小豬我們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還吃不完。大家都漲了肚子,我這下是真的要拉粑粑了,我說我回去了,那邊還有大麻煩等着我。
老頭頗爲神秘地點點頭:“記住你已經是江湖中人......哎呀臥槽,老周來了。”
我一愣,旁邊幾個員工哧溜跑開了,老頭竟然也跑,留下我一個人傻站着。周土豪直接開車過來,一下車就破口大罵:“你們在幹嘛!我操,我的豬!”
我縮了縮脖子:“那個......副廠長......”
正說着,副廠長又急衝衝跑回來了:“咦?怎麼回事?王振宇你在幹嘛?”
我了個草,你幾個意思?我忙解釋:“副廠長要吃烤乳豬,所以宰了頭豬。”
周土豪似乎傷心得要命,他圍着豬圈跑了一圈,然後氣得大罵:“我的翠花啊,狗日地誰宰的!”
副廠長立馬指我,我同樣指他:“副廠長,您做人要講良心啊。”
周土豪盯着副廠長:“老劉,你又殺我的豬!”副廠長轉身就跑,周土豪撒丫子追過去:“老子搞死你!”
我暗鬆一口氣,趕忙跑路,免得遭受無妄之災。那邊周土豪已經跟老頭打起來了,打得那叫一個慘烈,而且他們招式不俗,我都看見老頭雞爪擒住周土豪的手腕了,不過又被周土豪給反手拍開了。
我心想要是打到我身上來肯定要死翹翹,我就遛,周土豪回頭看我一眼:“老師,你昨晚咋沒去補課呢?夢琪好像有心事啊,你去拾掇她一下......啊我操,老劉你他媽敢抓我屌!”
周夢琪有心事?昨晚我去天子園打架的確沒去補課,我就忙迴應了一聲:“好,我待會就去拾掇她。”
我就跑了,跑回去洗了個澡就抓緊時間去周夢琪家裡,然後還要去長豐街看看情況,沒空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