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7

夜深人靜之時,一個黑影躍上了倉庫屋頂。

“你怎麼又來了?”Benjin瞄了一眼淡淡地問道。不錯,是我們的大陸最最最可愛最最最優秀的吟遊詩人加盜賊的範尼來了。

範尼訕笑了兩聲也不經過同意便徑直坐在了Benjin身邊。“你這刀不錯。”範尼沒話找話道。輕輕摸了下Benjin的彎刀,一條細細的血流便順着手指流了下來,“很鋒利嘛。”

Benjin饒有興趣地望着顯然在搭訕的範尼,看得他心裡有點發毛,吞吐了半天:“今天出來開個工,剛好碰到你了就過來看看。”Benjin不置可否。範尼看這招不行又換了一招:“還因爲想看看你最近怎麼樣了,聽說因斯坦厲亞下了禁令。”Benjin眨眨眼,還是一言不發。

“算了算了,我全招了總行了把吧。”無計可施的範尼只好使出了最後一招--實話實說。

“那你說說看。”見Benjin總算開口了,範尼討好地笑了笑:“其實我主要就是因爲那事來的,你知道什麼事。”

Benjin沉默。

“恩...”範尼見狀就知道答案是什麼,失望地問:“你看你們團現在連在這個城裡生存下去都很困難,下一步說不定他們就會禁止任何人向你們販賣物品,到時候我怕你們連吃的東西有錢都買不到了,這樣的情況你還不改變主意?”

“不。”Benjin拒絕道。

“我的天....”範尼作出昏倒狀,“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啊。”

Benjin轉過頭,對着一臉不可思議的範尼淡淡地說:“多謝誇獎。”

範尼砰地倒在屋頂上,雙手交叉在腦後,仰望星空。漆黑的蒼穹中,點點星光閃爍着若明若暗的光亮,圍繞在隱約從雲中閃現出來的彎月旁。“真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不是嗎?”半響範尼才輕輕說道,“因爲不知道黑暗會從哪裡冒出來,所有假裝的平靜。”扭頭看了看旁邊正疑惑地看着他的Benjin,範尼嘲諷地一笑:“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就改變主意的,尤其這樣艱難的時候。你放心把,我暫時打消了拉你入夥的主意啦。”看着Benjin暗暗地鬆了口氣卻又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加上一句,“嘿嘿,不過只是暫時的。”

Benjin皺着眉頭盯着範尼搞不清他在打什麼主意。範尼賣了個關子:“你知道,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這並不表示我會接受,不是麼?”

範尼不理會Benjin的質疑,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和因斯坦厲亞到底有什麼過節,但我知道,現在你們只有兩條路,一是立刻滾出坎羅蒂亞,這正是能保全自己的做法,但你們不會這麼做的不是嗎?”停頓了下,瞧瞧Benjin的反應,毫無反應,範尼知道自己說對了:“那麼第二條,留在這裡就是宣佈要與因斯坦厲亞對抗,與亞歷克斯多德這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對抗,你們會怎麼做呢?”

“一個背後沒有大傭兵團撐腰的Heroic,如果要與三大傭兵團之一的因斯坦厲亞爲敵,勢必只有加入其他兩個大傭兵團纔有可能說有這個資本。”看着Benjin雖然假裝無視他的存在但一直很認真地聽着時,範尼得意地笑了,繼續說道:“當然,我早已經觀察過了,以你們的實力無論加入哪一個都不難,問題就是,你認爲法克蘭納還能接受你們嗎?”

聽到這話,Benjin嘲問範尼:“你認爲那麼點小事會讓法克蘭納拒我們於門外?”

範尼若有深意地問:“這點小衝突只不過是個導火線,如果你們威脅到他們的根本利益呢?”

Benjin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你吧?”

“不錯,”範尼坦白地承認了:“我只不過用了點小手段讓Heroic不會被其他兩個團搶走而已,那點小動作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你還真是一舉兩得。”Benjin諷刺道。

範尼乾笑了兩聲,自我解嘲道:“當初只是爲了讓你們無法加入法克蘭納和因斯坦厲亞,調查了Heroic之後,沒想到居然歪打正着了。”

Benjin警覺地盯着範尼,想從他一直玩笑似的臉上看出點端倪,用冰冷的語調問:“你調查到什麼了?”

範尼察覺出Benjin突然的變化,急忙擺擺手道,露出無辜的笑容道:“你別這麼緊張嘛,你們的過去真是一個謎,我只知道你們和因斯坦厲亞的高層有點淵源而已啦。”

Benjin不相信的樣子,懷疑地盯着他的眼睛,想找出撒謊的痕跡。

“真的,相信我。”範尼認真地說,毫不遮掩地直視着Benjin,他知道這個越是躲躲閃閃越是會被人認爲有蹊蹺。Benjin直直地盯了一會兒,轉過頭去,不再理會旁邊的範尼。範尼鬆了口氣,不管他是否相信了自己,繼續說:“知道了你們不可能依靠法克蘭納和因斯坦厲亞之後,你們只有依靠我們聖尼亞了。”

“如果我拒絕呢?”Benjin似乎仍然懷疑地問。

“那你們便只會走頭無路了。”範尼毫不客氣地回答,“亞歷克斯多德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又怎麼樣?”

“我知道你們不想成爲聖尼亞的附屬纔會拒絕,”範尼說,“團長也認爲這是個好機會,所以委託我全權處理。我細想了想,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可行。”範尼收斂起不羈的笑容,認真地看着Benjin,“你們只要掛個聖尼亞附屬傭兵團的名義,這樣亞歷克斯多德即使要對付你們也會三思。”

Benjin有點疑惑地望着範尼:“你這樣不是與因斯坦厲亞公開爲敵?”

“哈哈,”範尼大笑,站起了身,“他們並沒有禁止Heroic加入我們聖尼亞,不是嗎?”揉了揉有點痠疼的肩膀,範尼加了一句:“不過,聰明如亞歷克斯多德肯定會想到是聖尼亞故意在包庇你們,如果團長知道了交給我全權處理會是這個樣子的,估計會一怒之下把我嘴巴給縫起來呢,哈哈。”說完轉身躍下屋頂,“你們好好考慮考慮吧。”

Benjin追問道:“那爲什麼你還好這麼做?”

“爲什麼?”空氣中飄來一個嚴肅的聲音,“你是十多年來唯一識破我的人。”

Benjin默然。

“什麼?”亞歷克斯多德啪地摔下正在看的一疊文件,氣惱地站起了身對面前有點發怵艾勒瑞吼道:“你說聖尼亞收了他們?”

“是。”艾勒瑞戰戰兢兢地回答。多少年不曾看到亞歷克斯多德雷霆大怒的樣子了,現在居然爲了一個小小的傭兵團如此失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團呢,能讓令人聞風喪膽的因斯坦厲亞之魂亞歷克斯多德堅決容忍不下。這倒是個難得的機會,艾勒瑞心裡嘲弄地想,能看到亞歷克斯多德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對付這個謎一樣的傭兵團也是不錯的事。

自覺失態的亞歷克斯多德揮揮手:“退下吧。”等助手退了出去之後才頹然倒在豪華的紅木椅子之中。團長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當初就不應該去問他的意見,自己處理就行了,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什麼禁令,什麼趕出城就行了的鬼話,把局面弄地一團糟,如果自己來做,這幫早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現在已經消失了。“團長,你確實已經老了,我亞歷克斯多德才是因斯坦厲亞真正的主人,”亞歷克斯多德冷笑了一聲。

好把,聖尼亞,既然你們要趟這趟混水,那我就成全你們。我亞歷克斯多德眼中容不下的人誰都保不了,在我的地盤上想和我鬥,未免太看高自己的實力了。當初是誰將你們聖尼亞玩弄於鼓掌之上贏得執政會的垂青的,不錯,是我,亞歷克斯多德。直到現在你們還沒有意識到是在和誰作對嗎,那實在是太糟糕了。以爲收了Heroic我亞歷克斯多德就會忌憚聖尼亞三分嗎?哼,亞歷克斯多德拿起一把匕首,仔細地鑑賞着,那麼,還是讓我亞歷克斯多德好好的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啪”,亞歷克斯多德扔下兩段折斷的匕首。

“我說,有錢就是好啊。”Rudy抓起肉大把大把地往口裡塞,嘴裡早已經塞地鼓鼓囊囊的了還怕以後再也吃不到似的一邊使勁嚼一邊滿足地說:“我他媽的都幾天沒吃過肉幾天沒睡過真正的牀了,這鬼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你慢點吃不行啊,就和餓死鬼似的。”Nikki皺着眉頭看着狼吞虎嚥的Rudy。

“嘿嘿,”Scott半響才從面前高聳的碗碟中擡起頭來,嚥下都快從嘴裡滿出來的食物,拿着一根手腕粗的骨頭指指點點的:“現在我們是聖尼亞附屬Heroic傭兵團了,大家注意點。”

Nikki擡頭給了Scott一拳:“首先要注意的就是你自己。”

“嘿嘿,”Scott討好地咧嘴傻笑。

Richie一把圈去正在喝水的Benjin,往他胸前打了一拳,打地他差點把水給噴出來,“我說小子你,你他媽的也隱藏的太好了吧,居然還有人來挖你,”Benjin嚥了口水,剛想說話,又被Matt一掌拍在背上:“你他媽的也不和大家說,這算什麼兄弟啊,大夥們,你們說怎麼辦?”

衆人奸笑。

Benjin一看形勢不對,剛想溜,卻被後面撲來的Rudy一把按在地上,“兄弟們,好好教訓教訓他,不然他不知道大夥們的厲害啊!”

“來啦!”

“嘿嘿!”

Jane笑着看着“混戰”的衆人(其實是五個欺負一個),慶幸這幫已經半死不活的人總算恢復了精神。“老闆娘,再來盤牛肉!”Jane回頭招手道。

翌日。

城外。

天氣爽朗,空氣新鮮。

Scott掃了一遍摩拳擦掌,極度亢奮的隊員,高聲宣佈道:“兄弟們,開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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