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家族族長就是這點好,只要不是那些特別難以收集的東西,一個命令下去,自然便有大量族人爲自己跑腿。
以前周純哪怕是金丹期修士,要收集煉製【古塵丹】的靈藥,也要到處跑,一個一個坊市去找。
現在他一個命令下去,周家的金丹長老和紫府修士就會分頭行動,幫他前往各國收集材料了。
而且一些勢力在得知是爲他這個元嬰期修士收集材料之時,一般就算不肯降價出售,也多半不敢坐地起價,也不敢做那種事後殺人奪寶的惡事。
這樣在家族數位族人多方走訪收集的情況下,只是短短三年時間過去,就爲周純收集到了三爐【古塵丹】的煉製材料。
這些材料在駱青霓這位煉丹宗師親自出手情況下,全部都是一次出丹八顆,共計到手二十四顆靈丹。
那隻三階中品【冰月蟾】只要慢慢消化完了這些靈丹,就可以嘗試衝擊四階境界了。
周純手裡還有當年那頭四階【望月冰蟾】留下的妖丹,到時候以此物輔助【冰月蟾】衝擊四階,成功率還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畢竟二者屬性血脈都是非常契合,而且【冰月蟾】本身也有晉升四階的潛力。
周純見此,當即一拂袖道:“易道友不必多禮,請到一旁入座。”
比如現在的“天一法會”其實分爲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沿襲古禮,所有天一門修士在當日一起祈福,爲本門化神老祖天一尊者舉辦一場祈福法會。
隨後天一門的元嬰期真人,也會輪番爲本門弟子講解修行之道,解答一些弟子在修行方面遇到的疑惑。
易少風又恭敬回了一聲,這纔到一旁坐了下來。
但事實確實並沒有。
周純洞府內,一位身着白色法袍的青年男子在被周道頤帶着進來後,當即便向他深施一禮表達了敬意。
聽完他這番話,易少風連忙起身回道:“這是晚輩應該做的,前輩既然是第一次參與法會,晚輩自然會將相關注意事項告知前輩。”
周純得知消息後,也是親自在洞府內接見了這位天一門使者。
而在此期間,受邀參與“天一法會”的元嬰期修士,可以過來觀禮,也可以不來。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他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少了個麻煩。
不過有些出乎周純預料的是,他本來以爲飛雪宮丟失了【冰月蟾】後,應該會過來試探一下。
說着便詳細解釋起了“天一法會”的相關情況。
他所說的東西,大體上和周純從其他元嬰期修士那裡瞭解的差不多,只是更加詳細透徹,多了一些其他元嬰期修士認爲不重要或者沒必要說的東西。
這樣只要有一隻【冰月蟾】成功晉升四階,周純的《聖靈九變·月蟾篇》秘法就可以持續修煉下去了。
說到這裡,周純也是微微一頓,繼而再度說道:“不過易道友想來也知道,周某家族底蘊淺薄,此前從未有人去過‘天一法會’,不明白此中流程和忌諱,因此未免周某到時候在法會上面出醜,貽笑大方,還請易道友仔細與周某說一說其中門道!”
不知道是因爲知道盜走【冰月蟾】的乃是冰獄門,把賬算到了冰獄門頭上,還是過來調查情況後,知道他不好惹,只能放棄了試探。
“晚輩天一門易少風,拜見純鈞真人。”
“謝真人賜座。”
而周純在打量了一番這位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金丹初期修士後,方纔看着其人開口言道:“天一門的大名,便是周某這等偏遠之地修士,也是如雷貫耳,此前也曾從一些道友口中聽聞了有關‘天一法會’的傳聞,早已心嚮往之。”
這日,一位自稱天一門使者的金丹期修士,帶着大周國天一門關於“天一法會”的邀請帖來到了周家拜訪。
“如今能得天一門看重,差遣易道友送來法會請帖,乃是周某的榮幸。”
等到這一部分流程走完過後,纔是周純最爲期待的元嬰期修士交換會環節。
這個環節也分爲兩部分,首先是天一門拿出準備的各種珍稀靈物,來向各位受邀參與法會的元嬰期修士交換所需之物。
等到他們準備的珍稀靈物都交換出售出去之後,纔會輪到各位元嬰期真人互通有無。
至於說周純擔心的犯忌諱事情,除了前面天一門祈福儀式上面嚴禁打擾,忌穿大紅大紫等顏色服裝外,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忌諱的東西。
後面交換會的規則,也是和大多數交換會差不多。
這樣瞭解清楚了“天一法會”的詳細情況後,周純也是一臉正色的對着易少風點了點頭道:“多謝易道友爲周某解惑,請易道友回去後轉告貴門各位真人,周某屆時必定準時前往貴門出席本次法會。”
“前輩的話語,晚輩一定會如實轉告本門真人,晚輩還要前往豐國遞送請帖,就不多打攪前輩了。”
易少風說着,便向周純行了一禮。
“既然如此,周某也就不多留易道友了。”
周純微微頷首,隨即轉頭望向周道頤說道:“勞煩叔祖您替我送一下易道友。”
而後便看着周道頤和易少風離去了。
不久後,送走了易少風的周道頤,也是又回到了周純洞府裡面。
“我方纔和那位易道友聊了一下,靖國當中,只有月輪教和我們周家收到了請帖,炎陽宗似乎被排除了,也不知道天一門這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洞府內,周道頤歸來後,也是低聲和周純說起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竟有此事麼?”
周純微微一愣,也不禁皺眉思索了起來。
只見他思索了一會兒後,便輕輕一點頭道:“這應該是天一門擡升‘天一法會’地位的手段了,故意在靖國這樣的國家當中三取其二,以彰顯自家這場法會的地位和重要性。”
說完又搖了搖頭道:“不過這‘天一法會’除了天一門自己派使者送上請帖邀請外,其他元嬰期修士也可以自行向天一門的元嬰期真人申領請帖,一般都不會遭到拒絕,所以紫陽那廝要是真有心想要參加法會,還是可以通過這種手段去成的。”
周道頤聽了他這一番分析後,卻是面露笑容的說道:“就算是這樣,天一門既然將請帖給了咱們周家,說明在他們這等聖地大派眼裡,咱們周家已經是比炎陽宗更加具有拉攏價值的勢力了,此事倒是可以宣揚一下,凝聚提振一下人心。”
所謂的聖地大派,就是人族修仙界對於那種有着化神期尊者的勢力尊稱。
因爲有着化神期尊者存在,這種勢力自然便成了普羅大衆修士眼裡的聖地。
而且當人族和異族發生種族大戰後,一般也是由這些聖地大派出面領導各國各派。但是聖地大派的名頭只會因爲化神期尊者存在而存在,一旦該勢力的化神期尊者坐化逝世或者意外隕落,聖地的名頭自然就不復存在了。
因此這個名頭其實在一些頂級大勢力和元嬰期修士眼裡,也就那樣了。
周道頤畢竟只是一個金丹期修士,眼光有着他的侷限性,對於化神期尊者和普通修士一樣充滿了嚮往崇拜。
所以哪怕是得到化神期尊者所在門派的認可,在他眼裡都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
周純對於他的這種想法,有些不置可否,但也沒有要勸說的意思。
因爲就像周道頤所言一樣,此事公佈出去,確實是有着提振人心士氣功效。
當下便點了點頭道:“叔祖您自己看着辦就行。”
這樣等到周道頤高高興興離開後,他才望着手中那張請帖沉吟了起來。
請帖上面的日期是三年之後,這意味着他還有三年時間準備。
但其實對他而言,該準備的東西早已準備好了,現在只需要靜靜等候就是了。
因此他很快就擡手一翻,把手中請帖收了起來。
不過周純很快發現,自己也有些小瞧了自家那些後輩們的編故事水平。
當週道頤將他收到“天一法會”請帖的消息公佈出去後,果然是在周家內部也引起了熱議。
爲了讓這些族人知道“天一法會”和天一門,周道頤也是特地給他們“科普”了一下相關情報。
於是在這些周家修士熱議了一段時間後,不知道怎麼傳的,就傳起了周純能夠修煉那麼快,擁有那麼強的實力,是因爲得到過化神期尊者指點幫助,其實是某位化神期尊者的記名弟子!
本來這種離譜的事情,根本沒有幾個人會當真。
可是偏偏周純本人的成長經歷,也確實是離奇無比!
於是在這個離譜的傳言出現後,反倒是讓得很多修士覺得可能這纔是真相!
畢竟化神期修士在修仙界,確實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他們掌握着什麼讓普通修士逆天改命的神通本領,也不是不可能。
總而言之就是,人們寧願相信周純是得了化神期尊者的指點幫助,纔有今日這份成就,也不願相信他能夠有如今這份成就,全靠他自身努力修行!
畢竟努力修行,十個修仙者裡面,不敢說有八個能夠做到,起碼五六個還是有的。
那麼多練氣期修士努力修行了一輩子,不都臨到死前還是個練氣期修士!
因此這個離譜的說法,不僅有很多人當真了,還在到處宣揚。
等到周道頤也發覺事情不對勁,告知周純此事後,他也是有被逗樂了。
“我要是真有一位化神期尊者當靠山,還不早就滿世界宣揚了?玄真真人這位元嬰後期大修士之前還敢上門來教訓我?信這些謠言的人都沒腦子嗎?”
他一副滑天下之大稽的樣子吐槽說道,也是有被逗笑到。
周道頤聽了他這番吐槽,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但很快就面露憂色的看着他說道:“那些高階修士肯定都不會信了這等無稽之言,但是就怕此事傳得越來越誇張,萬一真傳到某位化神期尊者耳中去,會被認爲是咱們周家有意蹭光,那樣就大大不妙了!”
“嗯,叔祖您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以我的名義做個澄清吧,儘早平息了這場鬧劇!”
周純目光一凝,不禁點了點頭,認同了周道頤的這份擔憂,並給出了處理建議。
雖然是一場鬧劇,可是經此一事過後,周純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在普通修士眼裡,有多麼的變態妖孽,又有多麼大的影響力。
這種妖孽天才一般的大衆印象,以及巨大影響力,當然是有好有壞。
好的是能夠讓周家對於外界英才更加具有吸引力,對於周家的名聲加持極大。
壞的方面,自然是任何一件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可能遭到編排加工,衍生變化出種種謠言。
“看來我還是不夠低調啊!”
他臉上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後,便沒有再繼續糾結此事了。
三年時間很快又是一晃而過。
爲表重視,周純在時間快要臨近“天一法會”的期限後,也是提前了數個月就出發了。
此次他依舊是讓負山君和駱青霓坐鎮家族山門,然後自己帶上銀龍君、鳳元君兩位妖王靈寵,帶上準備好的各色珍稀靈物前往了大周國。
和往常一樣,此次出行,依舊是由金翅虎作爲代步靈獸。
但就在他們主僕趕路過一半的時候,虎背上的周純忽然間似有所感,目光望向了天空某處方向。
只見天邊極遠處,數百里外的碧霄九天上空,一艘閃爍着五色靈光的畫舫飛舟,正以極快的速度和他一樣向着大周國方向飛去。
從這艘畫舫飛舟的速度和防護靈光強度來看,很可能是一件極品法寶!
這樣的話,畫舫飛舟裡面的主人,很顯然只能是元嬰期修士了。
而就在周純想着這些的時候,那艘畫舫飛舟裡面的主人,似乎也發現了騎虎飛行之中的他,很快便主動向着他這邊靠近了過來。
等到雙方距離拉近到二百里以內後,周純耳畔便響起了一個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道友可是靖國的純鈞真人?本座南宮無情,此次也是受邀前往參與‘天一法會’,相逢即是緣,不知純鈞道友可願賞臉與本座同行?”
話語落下,那艘畫舫飛舟便在天空中迅速停了下來。
然後飛舟甲板上人影閃現,很快就出來了一位身穿紫色長衫,氣宇軒昂的儒雅青年。
而這位儒雅青年身上散發的氣息,赫然高達元嬰中期。
周純見此,也是不禁雙眼一眯,眼神微微有些凝重了起來。
當下便沉聲開口回道:“原來是紫龍真人南宮道友,道友大名,周某也是如雷貫耳,久仰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