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肖遙的講述之後,廖永雄的心中非常震驚。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平安符的神奇作用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如果這句話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恐怕很難讓他相信,但肖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是很清楚的。雖然他現在一時之間還無法完全相信肖遙所說的這些,但也絕不會認爲肖遙是在說謊話。
如果平安符真有肖遙所說的那種神奇的作用,那麼如何處置在這件案子當中的那些以權謀私的人,反而成了一件小事。至於事件的當事人黃耀軍,那就更不值一提了,讓他受到應有的懲處,只不過是廖永雄一句話的事情。
能不能想辦法從肖遙手中獲取一枚或者幾枚平安符,這纔是值得他這個大君長操心的事情。
當前這個環境下,肯定不適合談論有關平安符的事情,甚至就連確認平安符真實效果的話題都不方便在這裡說,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平息肖遙的怒火,把平安符被調包這件事請儘快處理一下。
廖永雄開口說道:“肖總這麼確定被調包的那枚平安符就在這裡,你肯定有證據吧?”
“當然有證據,要不然我也不會追查到這裡,更不會貿然的驚動各位領導。”肖遙指了指對面的黃耀軍,“被調包的那枚平安符就在他的脖子上帶着,你讓他取出來和那枚假平安符對照一下,馬上就清楚了。”
既然肖遙這麼篤定,廖永雄選擇相信他說的話,神情嚴肅地對黃耀軍說道:“我似乎見過你,你是老黃的兒子吧?”
“對,我父親就是黃登峰,我曾經和我父親去您家裡拜訪過。”黃耀軍誠惶誠恐地答道。
廖永雄並沒有發怒,而是平靜的說道:“怎麼說你也是軍人的兒子,我相信你是有擔當的,把你脖子中的平安符取出來吧。”
黃耀軍有心想要辯解兩句,但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乖乖的把脖子上的平安符摘了下來,交到了廖永雄的手中。
肖遙從方向那裡把那枚假的平安符要了過來,也遞到了廖永雄的手中,讓他查看。
廖永雄仔細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兩枚平安符的材質看上去基本相同,上面銘刻的圖案更是完全一樣,他還真的看不出這兩枚平安符有什麼區別。
他現在無法確定這兩枚平安符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但事情很明顯,如果不是黃耀軍有所圖謀,他的脖子上不可能戴着這樣一枚平安符。
廖永雄的目光直視黃耀軍,給他帶去了巨大的壓力,沉默片刻之後,廖永雄繼續問道:“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說謊是沒用的,只能讓你罪加一等,我希望你實話實說。”
黃耀軍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他是軍人子弟,對於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心知肚明。一旦他親口承認,不但他要上軍事法庭,就連他父親也會受到牽連,這樣的後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守長,你們對我的這一枚平安符如此關注,想來這枚平安符一定非常重要,我不知道這一枚平安符對你們來說有什麼重要的意義,但我必須得澄清一點,這一枚平安符是我去五臺山旅遊的時候,從地攤兒上購買的。至於這位先生手中爲什麼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平安符,我就不清楚了,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黃耀軍現在對他表弟蔣遼的細膩心思感到很慶幸,爲了能夠以假亂真,他表弟專門找了一位造假大師來製作了一枚假的符篆,基本上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只要他堅決否認,對方應該拿不出更加切實的證據來,而沒有證據的話,就算上了軍事法庭,他也很難被定罪。
肖遙也知道僅僅憑他一句話還不足以成爲證據,他擡頭看向蔣遼,問道:“你和黃耀軍是什麼關係呀?”
雖然蔣遼並不想暴露他和舅舅黃登峰的關係,但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說假話,因爲這件事情很容易就被證實,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耀軍的父親是我的舅舅。”
“私自調包軍中的保密物資,問題有多麼嚴重,想必你心中很清楚。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手中還有其他的直接證據,只要我把這些證據拿出來,就算你們矢口否認也無濟於事。你是一個聰明人,未來的前途還很遠大,在這個事關前途命運的關鍵時刻,應該如何抉擇,我相信你會做出明智的決定。現在你願意把掉包軍中機密物資的過程講一講嗎?”
肖遙想要讓蔣遼作證,肯定又有一點鋪墊,不然的話就太突兀了。
蔣遼在肖遙的精神引導之下,自然是知無不言,“我願意如實交代問題,希望能夠爭取到從寬處理的優待。事情是這樣的……”
他沒有一點隱瞞,把掉包平安符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講述了一遍。
這枚平安符雖然是從黃耀軍的脖子上取下來的,但幕後策劃人卻並不是他,而是蔣遼。
方向在上一次任務當中的神奇表現,僅僅是在報告中講述出來的幾個細節,就已經引起了上級領導的注意,和他一同經歷生死的那些戰友,感受就更加深刻了。
他的那些戰友當中,其中有一位和蔣遼的關係非常好,兩個人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這位戰友對方向頗多讚譽,在蔣遼的引導下,不知不覺就把方向在任務當中的神奇表現透露了一部分。
蔣遼是一個有心人,尤其是涉及到方向的事情,他就更加關注了。
而下去審查的陳中笑和李少笑正好是來自獅部,獅部的最高嶺島就是蔣遼的舅舅黃登峰。
獅部派人下去調查方向,只是對於任務過程中的部分細節有所疑議,重視程度並不是很高。因爲保密級別不高,蔣遼夥同黃耀軍,很容易就看到了審查報告。
讀完審查報告之後,兩個人都對方向所說的平安符產生了極爲濃厚的興趣。
趁着有關部門還沒有對這件事情引起足夠的重視,蔣遼和黃耀軍想辦法把報告壓了幾天,他們則在這幾天時間之內緊急趕製出了一枚相似度極高的贗品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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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因爲肉眼很難辨別出真假平安符的不同之處,他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用假的平安符調換出了真的平安符。
廖永雄原本以爲要把事情調查清楚,肯定還得經過一番波折,沒想到肖遙三言兩語就策反了蔣遼,讓他把真實情況講了出來。
現在有了蔣遼的證詞,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廖永雄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如喪考妣的黃耀軍的身上,“蔣遼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你還要狡辯嗎?”
有了蔣遼的證詞,黃耀軍繼續撒謊的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用仇視的似乎要噴出火來的兇惡目光盯視了蔣遼片刻,最終還是頹然的說道:“蔣遼說的都是事實,我願意認罪。”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廖永雄對身邊的人說道:“把蔣遼和黃耀軍都帶走吧,案子儘快審理,不要拖拉。”
黃耀軍和蔣遼被帶走之後,廖永雄對肖遙說道:“肖總吃晚飯了嗎?”
“還沒來得及。”
“出了這樣一件事情,我要向肖總鄭重道歉,不知道肖總願意不願意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晚上我做東,咱們一起去喝杯酒怎麼樣?”廖永雄盛情約請道。
“廖*長客氣了,這是我的榮幸。”然後肖遙指了指身邊的方向,“這兩天我就要回漢州了,今天是準備和我這位發小告別的,廖*長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兩個一起陪廖*長喝幾杯。”
方向現在是廖永雄手下的一個小兵,有這麼好的和頂頭上司直接接觸的機會,肖遙當然要把他帶上。
“當然沒問題了,正好我想了解一下基層的情況。”肖遙明顯是想要提攜一下他的那位發小,廖永雄當然要給面子。
調包案這麼快就有了結果,廖永雄心情不錯,把他身後的兩位戰友也給肖遙做了介紹。
跟隨他一同前來的那兩位姜君,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位是證委,一位是參*長。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廖永雄便帶領衆人來到了一座外觀略有些陳舊的大酒店。
下車之後,廖永雄說道:“這是直屬我們軍區的賓館,雖然住宿條件差了一點,但酒店的大廚水平很高,我知道肖總名下的尋味齋大名鼎鼎,正好借這個機會把你請過來給我們指點指點。”
肖遙說道:“指點不敢當,對於這裡大廚的手藝,我倒是非常期待。”
幾位大嶺島到來,自然受到了酒店最爲隆重的招待。
在酒店經理的親自引導下,衆人一起步入了一間裝修豪華的餐廳。
餐廳的面積至少有300多平米,裝修的豪華程度絲毫不比那些五星級大酒店差。
衆人各自落座,廖永雄徵求肖遙的意見,很快就點好了十幾道菜。
點單完畢,廖永雄沒有繼續提及今天的調包案,而是看向了竺西帆,說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很熟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林*令的外甥吧?”
“您的記憶真好,我應該就和您見過一面,沒想到一年多時間過去了,您竟然還記得我。”竺西帆客氣的說道。
“雖然咱們僅僅見過一面,但我對你的印象非常深刻。林*令平時很少夸人,但那天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才,我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廖永雄和竺西帆的舅舅林勁鬆並不是一個系統的,上一次和他見面,還是因爲陪同老領導出席一個宴會,所以才認識了竺西帆。
“一年多時間沒有和林*令見面了,他的身體還好吧?”
“我舅舅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直到現在還堅持軍事訓練,所以他的身體特別好,就像我這樣的,他一個能打我十個。”竺西帆略帶誇張的說道。
“林*令是從基層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他可不僅僅是指揮水平高,年輕的時候曾經三次在全軍大比武中奪得過個人名次,一直都是我們所有人學習的榜樣。”
能夠看得出來,廖永雄應該是對林*令發自肺腑的欽佩,甚至是景仰。
“說到指揮的藝術,我舅舅確實很自信,但如果說到個人武力,他自認爲還差得遠,在這方面,我舅舅最欽佩的人是王佔峰王叔叔。”竺西帆把話題引到了王佔峰的身上。
“你這句話還真是沒錯,如果說到個人武力,還真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王*令。哪怕王*令現在早已經過了巔峰期,但全軍第一高手肯定還是他,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會有異議。如果說林*令是我們這些人學習的榜樣,那麼王*令就是一個活着的傳奇,他年輕時的那些事蹟,直到現在仍然還在全軍廣爲流傳。”
廖永雄雖然不是王佔峰手下的一員,但畢竟是一個系統的,顯然他對王佔峰的生平事蹟瞭解的更清楚,對他的爲人也更加欽佩。
竺西帆繼續說道:“您可能還不知道,王叔叔和我老闆同屬一個師門,如果說到個人武力,王叔叔曾經說過,就算一百個他綁在一起,也比不過我們老闆一個手指頭。這句話我不知道真假,但這確實是王叔叔的原話。”
“就是一些古武傳承,雖說對個人武力的增幅很大,但現在畢竟已經是熱武器爲王的時代,就算個人武力強大了一些,也只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肖遙謙虛的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從事什麼職業,個人的身體素質都是極其重要的。可惜肖總的工作太忙,不然的話,一定請你抽出時間來爲我們的訓練做指導。”
知道肖遙和王佔峰的關係,廖永雄的態度又有了一些改變,變得更加親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