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曉微微一笑,說道,“寶寶,不是每個阿姨跟每個叔叔都是夫妻哦,他們很可能是朋友,知道嗎?”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很是可愛。
“好,你們先看一會書,我跟叔叔聊幾句。”楚曉曉站起身,看了歐陽傾一眼,示意他去遠處談話。
倆人坐到了遠處的大樹下,楚曉曉冷冷地說道,“孩子說的話而已,你不用那麼當真,他只有三歲,腦子裡裝的都是很簡單很可愛的東西。”
“你小心眼了不是嗎?我只是隨便跟孩子開了個玩笑,你就當真了。”歐陽傾鄙夷地笑了笑,說道,“爲什麼你的內心那麼敏感,可以告訴我實話嗎?”
“我本來就是個很敏感的人,我請求你,不要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有什麼你就直接對我說,行嗎?”楚曉曉有些生氣地說道,歐陽傾總是雲裡霧裡地說來說去的,她心裡真的很難受。
歐陽傾嘆了口氣,說道,“那個孩子是什麼情況?倒是很可愛的,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
話題轉移開來,楚曉曉也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他的父親在他出生的時候去世了,母親跟別人結婚了,扔下了他,確實很可憐,上天遺忘的一個小天使,但願早點有好心人來收養他。”
“那你爲什麼不收養他?我看你很喜歡他的。”歐陽傾一針見血地問道。
楚曉曉愣了一下,關於孩子,她心裡始終有個心結。
“喜歡並不一定要擁有,我覺得會有比我更喜歡他的人,我現在那麼忙,不能給他一個安定的生活的,那樣的話與其把機會讓給別人。”楚曉曉說道。
歐陽傾低着頭,嘴角扯起一抹詭異的笑意,“不,你是不想要別人的孩子,你只想要屬於你跟展煜凌的孩子,對吧?”
“你……”楚曉曉氣得站了起來,怒視着歐陽傾。
“我說中了你的心思,對吧?不用掩飾了,其實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我也能夠理解,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跟自己心愛的男人,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愛情結晶。”歐陽傾微微笑了笑,語氣很緩和,但是字字誅心。
楚曉曉難以否定她心裡也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她才失去了一個自己的孩子,覺得很對不起展煜凌,所以她更希望有一個自己孕育的孩子。
但是歐陽傾這樣的話,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楚曉曉咬着後槽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跟這種人越說,他就越來勁,所以她決定還是冷處理。
“我過去跟孩子們待會兒。”楚曉曉說着,便匆匆走開了。
歐陽傾看着她氣得有些發白的臉,感覺很解氣,但是又很心疼,這種詭異的感覺在他心裡交織着,讓他有了一種莫名的快感,或許這就是報復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展煜凌和院長回來了。
讓楚曉曉很震驚的是,那枚鑽戒居然價值九萬多,那顆鑽石在本市根本買不到,需要從歐洲預訂。
“戒指上面因爲刻着名字,所以需要將它的指環重新熔鍊,最後的定價是九萬五千八百八十八。”院長很認真地介紹道。
一枚將近十萬的鑽戒,歐陽傾這是花費了太多的心血在裡面了。
展煜凌在知道了這枚鑽戒的價值之後,也沉默了許久,在珠寶店裡,他沒好說什麼,只是跟同樣目瞪口呆的院長,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歐陽,謝謝你給孩子們做出的貢獻。”楚曉曉喃喃地說着,情緒有些複雜。
“這些錢都是在展氏賺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們不用覺得我大出血了,沒那回事。”歐陽傾淡淡地笑了笑,轉身走到了旁邊的閱覽室。
展煜凌跟楚曉曉對視了一眼,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了,那無所謂它由多麼昂貴,就這樣吧,因爲歐陽傾的脾氣那麼倔,就算是還給他,他也一定不會要的。
想來想去,還是捐獻給福利社最好。
除了這枚鑽戒,展煜凌又代表展氏捐了五萬塊錢,並且還城裡了一個“愛心基金會”,作爲展氏新項目的基金,將會從新項目每年的利潤中撥出百分之十來捐獻給福利社。
舉行完簡單的捐贈儀式之後,院長給三人授予了錦旗,孩子們還獻上了小紅花,氣氛很是感人,楚曉曉忍不住掉了眼淚。
回去的路上,楚曉曉一直在撫摸着手中的小紅花,眼淚噙滿了眼眶。
“傻丫頭,又在想什麼了呢?”展煜凌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笑着問道。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犯錯的話,咱們的孩子不久以後也可以送給我們小紅花了。”楚曉曉含着眼淚,苦澀地說道。
展煜凌將車停在了路邊,給她擦掉了眼淚,柔聲安慰道,“不要再想那些難過的事情了,老天現在把他收回去,是因爲時間還不到,所以想讓他回去,等到真正幸福,合適的時間,纔會送他到我們身邊的。”
“嗯,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每次想起來就很自責,我真的是一個世界上最失職的母親。”楚曉曉慚愧地說着,那塊傷疤,將會永遠烙在她的心上。
晚上,一間高級公寓裡,瀰漫着煙味和笑罵聲,四個人圍坐在桌前,稀里嘩啦地搓着麻將。
雷娜抽着煙,感嘆道,“還是楚曉菲你命好,什麼都不用幹,就被人家當寶貝一樣供起來了,住高級公寓,拿高薪工資,真的是活生生的皇后生活。”
“我去,這樣就皇后了?距離皇后的生活標準差了十萬八千里好嗎?我看我就是一個小主罷了。”楚曉菲撇嘴說道。
“小主也不錯了,哪裡想我們這種無業遊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啊……我又輸了,媽的!”
叫罵聲四起,屋子裡立刻變得烏煙瘴氣的。
手機忽然響起,楚曉菲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頓時緊張地放下了麻將,舉起手機跑到了陽臺上。
“歐陽,不好意思,我剛纔在忙……”楚曉菲畢恭畢敬地說道。
“你又在搓麻將了?”歐陽傾冷冷地問道。
楚曉菲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的,來了幾個姐妹,非要搓幾圈,我也沒辦法。”
“你馬上下樓,我們過去倪阿姨家。”歐陽傾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楚曉菲不敢怠慢,匆匆地結束了麻將局,便趕到了樓下。
坐上車,歐陽傾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冷冷地說道,“我讓你辦的事你辦好了?”
楚曉菲一時語塞,難爲情地搖了搖頭。
歐陽傾嚴厲地說道,“記住了,我給你錢不是讓你每天挺屍搓麻將消遣的,你要做的事情必須做好,如果下次你再敢拖延,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是,我下次絕對不敢了,我會盡快去搜集資料的。”楚曉菲連連點頭,一副很卑微的樣子。
車子這才發動了起來,朝着倪舫家疾馳而去。
見到了倪舫,楚曉菲的心情才漸漸舒緩了下來,她挨着倪舫坐了下來,很殷勤地給倪舫削蘋果,說道,“倪阿姨,我都閒着好多天了,您也不給我安排個事情做做,我心裡不安啊!”
“你放心,公司很快就開業了,到時候你有的是事情做。”倪舫拍拍她的後背,說道,“今晚找你們過來,就是跟你們商量公司開業的事情。”
楚曉菲心裡很是感動,這麼重要的事情倪舫都讓她參與其中,看來確實是沒有把她當做外人看,至少是很信任她的。
三天後,展煜凌接到了倪舫的邀請,倪舫在本市的分公司正是開業,請展煜凌兄弟,以及楚曉曉過去捧場。
“倪舫的分公司開業,請我們過站臺。”展煜凌將事情簡明扼要地跟楚曉曉說了一下。
楚曉曉皺緊眉頭,問道,“這會不會是什麼陷阱?”
“她的公司開業,我們按理說過去送花籃,捧個場是應該的,但是我不確定她還有沒有其它的目的,沒關係,我們去去就知道了,開業人多,她應該不會耍什麼心機。”展煜凌分析道。
楚曉曉點點頭,“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爲妙,這個女人那麼多年杳無音訊,忽然之間回來了,我心裡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是衝着我們來的。”
展煜凌將手放在楚曉曉的手背上,很贊同地點點頭,說道,“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她確實是爲了展氏而來,從浴血蘭花的配方開始,我就覺得事情可能不妙。”
“我們謹慎一點。”楚曉曉沉聲說道。
一場戰役似乎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拉開了,雙方各執一面,氣氛無形中緊張了很多。
倪舫的“航向實業有限公司”開業的日子,如期而至,來了很多本市的政要和商界絕,看的出來倪舫的人脈挺廣的,雖然她已經離開這裡很多年了,但是她一直在暗中經營着寫關係。
開業儀式進行得很順利,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事情。
晚上大家一起參加了酒會,沒想到的是,這個酒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儀式,就是宣佈公司的主要持股人和執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