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泥帶水在走廊上磨嘰了半天,就算校長辦公室再遠也該到了。
“來了?”費學南坐在椅子上,手中寫着東西,看了一眼門口的葉文飛,隨後又低頭繼續寫着。
葉文飛走進辦公室,很隨意的站在一旁,臉龐掠過一抹好奇,因爲呂忠仁也在辦公室內,此時正在一旁整理着資料。
“請問校長找我有什麼事情麼?”葉文飛想了想問道,心裡卻非常清楚,校長及呂忠仁都在這裡,找自己還能有好事?
話音剛落,費學南還沒有說話,呂忠仁搶先一步站了出來,嚴肅的說道:“葉文飛,高中不是九年制義務教育階段,別以爲學校不能開除你的學籍,星光中學可不是你隨心所欲的地方,老老實實說出你昨天在操場上參與大家鬥毆的惡劣事情”。
聽着這話,葉文飛心裡一驚,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茫然道:“呂主任,我知道高中不是九年制義務教育,我也知道學校可以開除學生,但是我不明白你說這話的意思”。
“你..別想狡辯,昨天可是我親眼所見,你和雷虎在操場上打鬥”呂忠仁連忙說道。
“呂主任,天地良心,昨天上午最後一節課是我們一班的體育課,我們不在操場還能在那?至於你說的打架鬥毆,我可沒參與,您老年紀大了,恐怕眼睛有點近視,看錯了吧?”葉文飛擺了擺手,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聞言,呂忠仁臉色被氣得發青,指着葉文飛半天說不出話來。
“咳咳...”這時,費學南扯了扯喉嚨,向呂忠仁皺了皺眉頭,示意不要再爭論下去。
費學南與呂忠仁公事多年,對於這位教導主任習性也是相當瞭解,如果拿不出足夠的證明來指證葉文飛,繼續爭論下去也是毫無結果,再者,這個新來的轉校生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縝密,猶如狐狸般狡猾,明顯不是什麼善茬。
看到費學南的臉色後,呂忠仁皺着眉頭不再說話。
“葉文飛同學,打架鬥毆這種惡劣的行爲學校是不允許的,一旦發生,定然會嚴懲不貸,呂主任這麼生氣也是爲了學校和學生着想,你呢,就不要有其他什麼想法”費學南放下手中的鋼筆,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個學生明白,呂主任這麼多年來爲學校嘔心瀝血,現在年紀擺在這裡,眼睛有點不好也是正常的,尊敬還來不及,那能有其他想法呀?”葉文飛一臉的尊敬之色,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帶諷刺。
“你....”聽着他的話,呂忠仁差點站立不穩摔倒,這話明面上是敬語,可在場衆人又不是白癡,那能聽不出其中的嘲笑意思?
費學南微微一笑,輕聲道:“呵呵,看來葉文飛同學看來還是很懂禮貌的”。
簡短的對話,費學南不得不重新正視眼前這位轉校生,這份心智可不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說話處處帶刺,可你卻無法反駁他,好個狡猾的小子。
“好了,葉文飛同學,現在我們來談談另外一個問題”費學南站了起來說道。
“還有其他問題?”葉文飛滿臉疑惑,難道除了和雷虎打架外,還能有其他事情找自己麻煩?
“作爲學生,上課期間翻牆離校,行爲之惡劣,監控攝像頭可是記錄的清清楚楚,這次你休想抵賴”正當費學南準備說話時,一旁的呂忠仁得意的挺了挺胸,冷聲說道。
此話一出,費學南的臉色微微難看,有些不悅的看向呂忠仁,並且對其使了使眼色,見此,後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雖然費學南這一切都掩飾的很好,卻依然沒逃過葉文飛的雙眼,不過卻不明白爲何兩人會如此?
“這這...,這個我承認,昨天看見那麼多同學都翻牆,所以也就跟着翻了,我錯了”葉文飛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心裡暗自腹誹,他孃的,昨天翻牆的沒有一百人也有八十,就他媽的逮自己一個?這也太**不公平了。
見葉文飛承認的如此之快,費學南皺着眉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呂忠仁幾眼,隨後指了指窗外的操場道:“既然錯了那自然就會懲罰,這個星期後方的操場歸你打掃,並且還要寫一份檢討,交給班主任”。
面對這位心機深沉的校長,葉文飛沒有再繼續抵賴,因爲,剛纔呂忠仁無意中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自己翻牆一事被監控攝像頭拍了個真真切切,那可是鐵一般的證據,自己再抵賴能起個啥作用?
“是,那沒事的話,我走了?”葉文飛點了點頭算是答應,隨後好奇的問道,在費學南點頭同意後離開了辦公室。
葉文飛離開之後,辦公室內陷入短暫的寧靜,費學南滿臉怒氣的看着呂忠仁,而後者卻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下頭。
“你剛纔不說話要死?你以爲葉文飛像你一樣豬腦啊?要不是你的話,至少可以給他一個留校察看”費學南不滿的說道,如果不是呂忠仁逞口舌之言,那葉文飛一定還會抵賴一番,這個時候再來一個證據確鑿,那懲罰也自然重很多。
聞言,呂忠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姐夫,我也不知道這小子這麼難纏”。
“以後沒有鐵證的情況下別自找沒趣,這小子可不是你這種白癡能對付的,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對了,以後有外人的時候不準叫我姐夫”費學南一副教訓的摸樣說道。
面對這個小舅子,費學南是越看越不順眼,不過礙於前者姐姐的關係,儘管對他非常不滿,卻沒有太過份的謾罵過。
在星光中學中,比呂忠仁優秀的老師主任很多,如果不是費學南的原因,呂忠仁壓根就混不到教導主任這個位置,不過知道兩人是親戚關係的人卻很少。
“對了,姐夫,既然那小子翻牆都能監控到,那他們打架鬥毆的怎麼沒有?”呂忠仁好奇的問道,心裡就納悶兒了,學校各個點都設有監控,爲何沒有監控到他們打架鬥毆的場面?
“後操場的那個位置的監控攝像頭已經壞了好幾天了,如果沒壞,你覺得我能放過他?”費學南不耐煩的說着,隨後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收入文件包內,開始在電腦上查找資料,完全沒有再搭理呂忠仁的意思。
自覺的走出辦公室,呂忠仁看着下方的空曠操場,一臉鬱悶的說道:“媽的,不行,我得找人把監控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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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正當葉文飛優哉遊哉回到一班的時候,下課鈴聲響了。
語文老師非常瀟灑的走出教室,那背影極爲灑脫,這讓葉文飛想起一句話“我輕輕的走,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操,哥自從上高中就壓根沒買過筆,寫毛的檢查”回到座位上,葉文飛不悅的自言自語道,同時又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沒有抵賴翻牆一事,不然懲罰肯定會更重。
此時,董勝來到了他身旁,賊兮兮的問道:“嘿嘿,看你臉色就知道沒好事,是被開除了?還是留校察看了?”。
“去去去,滾一邊玩兒去,一開口就滿嘴噴糞,哥還要寫檢討呢”葉文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後順手從別處拿過一支筆,慢慢的寫着檢討。
“不會吧,真的?假的?打架鬥毆居然只是寫檢討這麼簡單?”董勝驚異的目光看着葉文飛,彷彿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般,不說葉文飛這種嚴重性的刺頭學生,隨便換成誰,被呂禿子和校長逮着,那後果還能輕鬆?
“哥什麼時候打架了?就翻了翻牆而已,不過說也奇怪,他孃的,你不也跟着哥一起翻牆了麼,學校就知道逮我一個,不行,下次有機會要把你小子供出來,嘿嘿”葉文飛皺了皺眉頭,不懷好意道。
聞言,董勝被那目光盯得有些發毛,膽怯道:“別別,大哥,我錯了,你繼續,我不打擾了”說完便一溜煙跑的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