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沁撇了一下嘴，心想：“肯定是哪個小宮女多嘴，告訴了她們骨王在後殿裡，這二人才結伴而來，戲精。”
“免禮，過來坐吧。”
二女這才走過來陪坐在兩側，正座是莫寒，對面是葉沁，她們只好坐到兩側。
“你們現在還能出宮嗎？”
“不能，我們從選上秀女，就不能再出宮了。”
顏曼柔答道。
莫寒拿壺給她倒茶，顏曼柔站起來，“不敢勞駕陛下賜茶。”
“坐好，你們以後都生活在宮中，一些俗禮就免了。”
“遵旨。”
“曼柔，你是左相什麼人？”
“家父是煉妖府府主。”
莫寒愣了一下，“你是他最小的女兒？”
“臣妾行九，在家中最小。”
“你的哥哥們都出仕了嗎？”
“現在還沒人入朝，多是在地方爲官。”
莫寒點點頭，他很少關注朝臣的家事。
現在多問一下，也算有個基本的瞭解。
莫寒側頭，看向顏青兒，顏青兒端莊地坐在位置上，腰背挺直。
“顏青兒，這是你本名嗎？”
“是。”顏青兒問什麼回答什麼，並不多話。
“這麼說你是荒州人？”
“是，不過家父在中州爲官，已經多年未回來過了。”
“原來如此，你與曼柔有親？”
“嗯，我娘是柔姐姐的姑姑。”
莫寒現在知道青兒也算是左相的人，可能只是做個備份，才被推薦入宮。
“你們還要訓練幾天？”
“明天就結束，本來打算後天面聖，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陛下。”
顏青兒說的好像這次會面是個意外一樣。
莫寒也沒點破。
莫寒現在還不知道朝臣們準備什麼時候給自己辦大婚，這是荒州的大事，王后一定，他這個骨王也就算是穩了。
顏曼柔樣子和身段都沒問題，而且還是左相的孫女，如果沒意外，她這個王后不會改變。
莫寒知道這是一場政治秀，也是自己拉攏各部的手段。
“曼柔在家打理過家裡的事情嗎？”
“臣妾在家時，管過一段時間的家，處理一些簡單的問題還行。”
顏曼柔也沒謙虛。
“你進宮多日，覺得這宮裡缺什麼？”
顏曼柔看了一眼葉沁，“臣妾覺得應該定下規矩，現在宮中的宮女太散漫，而且各宮名分定了之後，應該按照舊禮，統一由王后管理。”
這丫頭還沒上位就想着收葉沁手中的權利。
葉沁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洛紅依剛打發走，她怎麼允許別的人來管宮中的事。
不過她沒和顏曼柔爭辯，現在顏曼柔沒有這個身份，只是一個秀女。
就算將來得了後位，自己的地位也不一定比她低。
這宮裡的所有人都是自己安排、提拔起來的，別人想下口，也無處可下。
“你會煉妖術嗎？”
顏曼柔提到舊制，莫寒想到王后必須精通煉妖術，這是歷代王后必須會的一項技能。
顏曼柔臉色有點難看。
“臣妾學過一段時間，但所學不精。”
顏曼柔一向不喜歡煉妖術，她覺得煉製骨妖很髒，只是最近聽說要選王后，不得不學了一段時間。
她學的時間不長，連煉製普通的骨妖都不穩定。
“青兒，你呢？”
“臣妾一直生活在中州，並不通煉妖術。”
顏青兒也會一點，是和顏曼柔一起學的，但她乾脆說自己不會。
她想看看這位骨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會煉妖術，朕記得舊禮有寫，王后必須掌握煉妖術，你們兩個如果不會，恐怕與王后無緣了。”
莫寒故意這麼說，觀察着倆人的表情。
顏曼柔臉色微變，正努力剋制着自己，她本以爲藉助自己的身份，這個後位一定是她的，這六名秀女，也都捧着她，並沒有想去爭這後位。
如果自己最後沒得到後位，那處境真的很尷尬。
顏青兒的表情倒是沒變，很淡然。
莫寒看不出顏青兒的性情，也許她本就無緣後位，所以也沒報希望，就不存在失望。
“朕聽說顏靈兒的煉妖術非常好，等你們習完禮儀，不妨去煉妖池中的比試一翻，誰的煉妖術出衆，就定誰爲後。”
莫寒故意這麼說，也讓顏曼柔知道，這選後的事，最終還是自己說了算，他不是傀儡，他想選誰，不一定非要看背後的人。
“臣妾一定努力修習好煉妖術。”
顏曼柔咬牙道。
莫寒笑了一下，擡頭看到剩下的四人才收到消息，朝這邊而來。
一路上歡聲笑語，一個個裝作很意外的進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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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禮後，大家圍坐在一起。
這種機會難得，誰不想給骨王留下一個好印象。
葉沁換了個位置，坐到莫寒身邊。
“朕剛纔還說起顏靈兒，靈兒，你的煉妖術到什麼地步了？”
“臣妾現在已經能煉製金骨妖了，而且出妖穩定。”
莫寒點點頭，看向其她三人。
“你們呢？”
顏谷霜、顏樂珍、顏半煙，三女的煉妖術都平平無奇，沒什麼好講，只說會努力修煉。
“舊禮上，骨王的嬪妃應該都會煉妖術，她們是輔助王后來煉妖的關鍵，你們要好好修習煉妖術，不可懈怠。”
“喏。”
幾女一起應聲。
“朕剛纔說過，最後你們六人中，誰煉妖術出衆，朕就選誰爲後，這畢竟關乎荒州千年大計。”
莫寒說完，起身和葉沁一起走了。
“靈兒姐姐，這比煉妖術，可是你的強項，看來後位你是得定了。”
顏半煙笑的很真誠，恭賀顏靈兒。
“是啊，我們六人之中，靈兒的煉妖術最好，看來以後我們要稱靈兒爲姐姐了。”
顏樂珍含笑說道。
顏曼柔臉沉似水，站起來，冷哼一聲，往外走去。
顏青兒瞅了一眼顏靈兒，快步跟上。
……
出了秀女宮，葉沁笑起來。
“你太壞了，本來大家的位置都定好了，所有人也都安分了下來，你這麼一挑事，把她們的心都弄活了，這下幾個人又有得爭了。”
“定好了？誰定的？”
“剛纔你不也說以左相爲首，當然是要拉攏左相顏鐵山了。”
“朕待顏鐵山已經很厚了，可他引入中州朝臣之女入宮，這是什麼意思？”
葉沁沒想到莫寒是因爲這一點，才拋出一個比煉妖術的辦法。
“你不願意可以和他明說，這樣一來，很可能讓他與你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