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光一族的血脈力量,外形是鳳凰,但實際上,卻是以家族鎮守兵主的完整體,作爲印象。
兵主達到那個地步,已經不再是普通人體形態,而有着各式各樣的頂尖能力。
肉身強大到如最頂尖的神兵一般,神魂也超越神兵魔刃,達到前所未有的生物極限。可以說是整個人界的極限。
所以遠光一族的圖騰標誌,也就成了鳳凰形態。
所有流落在外的燃燒之子,身上的血脈在一定特殊條件下,都會呈現出強悍的鳳凰形態。
因爲源自最根本的兵主之血,所以從來沒有人,能徹底遏制自己血脈。也從沒遇到過燃燒之子強行壓制自身血脈。
所以路勝此時此刻的舉動,不光是讓遠光家的幾人看呆了,連和他們一起來的其餘一個幫派的同伴,以及一旁站着的景洪也是目瞪口呆。
“好了,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路勝壓制下燃燒血脈後,再度看向景洪。“原則什麼的,我不認同,只有足夠強大者,纔有資格堅持原則,你是覺得自己夠格了?”
景洪面色肅然,一言不發,只是知道如今無法避免,只能緩緩弓起身,雙手擺出一個奇異的類似出拳的姿態架子。
“屠靈!”
路勝擡手便是一道刀氣噴薄而出,金光在他手中凝聚成金色長刀,驟然跨越數十米距離,狠狠斬在躲避不及的景洪身上。
“奔印!!”景洪猛然往前一記直拳打出。
轟!!
金光長刀狠狠砍在景洪簡簡單單的拳頭上,一層厚厚的半透明的薄膜在兩人之間浮現,隔絕金光和拳頭上的透明黑膜。
“不錯,居然擋住了。”路勝微微點頭。再度擡手,“那麼你來看這招如何?”屠靈不過是曾經他改良出來的普通小招數,雖然威力不錯,但在這個狀態下,並不能發揮路勝全部實力,頂多也就陰極態的肉身程度。
但這也足夠恐怖了。
“如果你沒有別的安排手段,那就去死吧。”路勝再度張開手,遙遙虛抓想景洪。
景洪雙目血紅,被拳頭震得往後退了兩步,此時聞言,他身上脖頸上開始浮現出絲絲如同咒文一般的漆黑符號,大量符號不斷環繞他的脖子高速轉動。
一條黑紫色雙頭蟾蜍,在他身後慢慢浮現而出,蟾蜍身上燃燒着不詳的黑色火焰。
“焚天尺,又要麻煩你了。”景洪低沉道,順帶吐了口血。對面這人的力量強得可怕,他已經無限接近聖主層次了,但還是被剛纔一下打得內臟都幾乎移位,原本引以爲傲的肉身,在對方面前如同布娃娃般毫無用處。
“早些叫我出來不就完了。”雙頭蟾蜍不耐煩低沉道。張口對着路勝便是一道黑火火柱噴射而出。
呼!!
火柱帶着低沉呼嘯聲,劃破空氣,速度奇快,如同蟾蜍彈出的舌頭一般,狠狠砸向路勝。
“無限屠靈!”
路勝隨意又是一拳打出。
強悍的肉身力量在屠靈招數的催動下,爆發出恐怖的速度和力量。這一招原本能瞬間提升數倍的速度和力量,但以路勝此時肉身,本就已經達到一個極限,屠靈能夠提升的空間不大,頂多也就五成,也就是一半的威力,
但就是這樣的速度和力量,也不是景洪能抵擋的。更何況是用陽元在陰極態全力釋放的威力。
嘭!!!
黑火火柱直接被砸散,路勝一拳衝出,閃電般打在雙頭蟾蜍胸前。
一聲巨響下,蟾蜍和景洪拋飛出去,周身炸開大片大片血水。
“怎麼可能...!!?”焚天尺雙頭蟾蜍發出不可置信的疑惑聲。整個胖胖的一人多高的身體,被打得凹陷下去一大塊。
景洪吐出一小口血,雙手抱住蟾蜍,一人一獸驟然融合進一團紫光中,開始急速旋轉起來。
“風火輪斬!!”
兩者化爲一道直徑數米的紫黑色火焰巨輪,朝着路勝猛撲過來。
火輪未至,周圍十數米的範圍內,所有力量都被一股莫名的扭曲力場籠罩,一個被力場波及到的白衣男子驚呼一聲,身上的黑膜居然無聲無息的被溶解了小半。嚇得他連忙倒退避開更遠。
遠光家的兩個女孩這才明白此時交手的景洪和路勝有多危險,原本遠遠看起來,因爲力量高度凝聚,所以看上去威力不怎麼大,和一般拘級高手交手差不多。
這點力量對於遠光一族外派弟子,尋找家族子嗣的族人而言,對於身爲陰都第一幫派黎羅幫中一員的衆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大家都是大族子弟,有着自己獨有的強悍底牌。
但眼下距離近了,衆人才明白,原來景洪和路勝之間的交手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們之中實力派第三的那個白衣男子,只是被其中弱一些的那人的攻勢波及,便黑膜潰散,差點沒當場重傷。
要知道黑膜受創,就代表着身體失去大部分自愈力和防禦力,黑膜本身又是生命力的具現,一旦受到重創,連帶着本人也會陷入半殘狀態,精氣神都會透支不少。
“那種黑火....那是焚天尺!傳說中陰都井家叛逃的那人!??”白衣人中帶隊的溫柔女子忽然臉色一變,認出了景洪身旁的雙頭蛤蟆底細。
“沒有看錯?媛姐?!”一聽到焚天尺三字,六人中的中年男子面色大變,急聲問道。
“絕對不會!我一個井家的好友,他父親就是死於當年那場動亂!”溫柔女子沉聲凝重道。
“焚天尺...那不是..那不是神兵麼?而且還是神慧...開玩笑的吧?”衆人中年紀最小的小女孩,此時也沒了之前狠毒的語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擔心和惶恐。
“難不成這兩人...至少是頂級掌兵使?”邊上追求小女孩的白衣少年顫聲道。
沒人回答,衆人原本以爲自己傣族了準備和底牌,這趟出來應付意外應該沒問題,可這纔來到第二個地方,就遇到這麼棘手的局面。
“撤!先撤!!”溫柔女子遠光媛當機立斷,看着那邊還在交手的兩人,迅速下令。
其餘人沒人有異議,六人迅速動起來,朝着來路原路返回。
若是一般地元掌兵使,他們合力還應付沒問題,但頂級掌兵使,還掌握着神慧級神兵焚天尺的那人,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曾經井家的分家天才景洪。
連景洪都被這麼壓着打,那麼對面那人....
遠光媛心頭一團亂麻,回收家族燃燒之子是她和小妹遠光琴的任務,其餘人不過是因爲都是師兄師妹,前來助拳而已,卻沒想到遇到這麼棘手的情況。
如果那人真的是燃燒之子,那麼強大的力量,必須馬上給家族通報訊息!
她馬上想到這一點,一邊帶人急速撤離,一邊拿眼朝着前面還在交手的兩人望去。
嘭!
嘭!!
嘭!!!
景洪一次次的艱難爬起身,然後動用焚天尺的強大火焰,那種能燒灼一切的黑火,本身便帶着劇烈毒性,甚至能將鋼鐵也燒成鐵水,還對真元魔元等有奇效。
再加上井家特有的血脈之力,那種能抵消一切異常之力的特殊力場。兩種能力結合起來威力強悍到幾乎無解。
可面對路勝時,黑火燒在他身上,連毛都沒燒斷一根,那種井家的特殊力場對他也無效,也就是微弱的能壓制一點點路勝的真元爆發。
遠光媛只是遠遠望去,也能感覺到景洪被一拳拳打得飛出,撞在樹幹滾落在地的痛苦。
‘那人太強了.....’
一邊的年長男子,陰都均親王之子木山原喃喃道。
“相比之下,我們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你們以爲那人不知道燃燒之子血脈的來源?他一定早就知道了,但之所以不在乎,或許根本就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遠光家族的燃燒之子。”隊伍中另一男子冷靜道,赫然便是之前被小師妹遠光琴羞辱一般稱呼爲小孫子的白衣少年。
這少年面色堅毅,就算看到被打得悽慘無比的景洪,也沒有絲毫動容,只是極度冷靜的尋找脫身辦法。
“我不認爲我們能這麼順利的安穩脫離戰局。那人在酒樓裡不動手,非要落在這裡截殺,可想而知必然有不爲人知的目的。而無意中撞到他們動作的我們....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就脫身。”這少年名爲遠光隼,不過他不是直系遠光家的子嗣,而是遠光家族外系分家子弟。
所謂外系分家,就是家族子弟和外人通婚後,生下沒有覺醒血脈的族人,再去和外人通婚,再度生下的不能覺醒血脈的子嗣。
他們身上的燃燒之血稀薄的可怕。或許因爲三大家直系血脈的力量太過強大,所以分家的血脈甚至比其他普通世家還要弱。
這也是遠光隼在家族中毫無地位的關鍵。
“那你說怎麼辦?”遠光媛迅速道。對於這個家族族弟,她還是頗爲信服,雖然他實力低了些,但頭腦方面遠比那個只會撒嬌任性的小妹遠光琴好多了。
“拉關係!”遠光隼沉聲道,“而且不能走!我們不能賭,也賭不起!現在只能寄希望對方不想殺人滅口。且忌憚我們身後的家族力量了。”
“屠靈。”
轟!!
路勝一拳輕而易舉再度將景洪打得吐血飛起,重重撞進身後的堅硬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