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山,一片靜謐,偶爾傳來一兩聲仙鶴的孤鳴。
山間,小溪流淌,沖刷着岸邊的積雪,雪花慢慢消融在了水面。
過了北鶴亭便是朝辭臺,路途看似不長,不過山路溼滑,三人還是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纔到達這裡。
“這小子,個子看着不大,怎麼這麼重啊!”
兩名守山弟子奉命將楚雄送至孫師兄哪裡關押起來,不敢有絲毫怠慢。
昭關守將王將軍走後兩人便不敢逗留,立即將楚雄送了上來。
可沒想到的是,楚雄剛走出北鶴亭半里地後,便坐在地下不動了,連連抱怨。
兩名剛入門的弟子又不敢對楚雄怎樣,但卻有任務在身,便待在原地左右爲難起來。
最終兩人商議每人背楚雄一里地,然後又換另外一人,如此反覆三四次後,此刻終於看到了朝辭臺的石制邊緣。
“要,要到了。”名叫張三的一名弟子張口喘着粗氣,步履沉重,艱難地向朝辭臺跋涉。
“再,再堅持一下!”張三累得大汗淋漓,不斷出言激勵着自己。
楚雄則滿臉的邪笑,在張三的背上盡情的欣賞着華雲山色。
……
……
朝辭臺原本是一座山峰,但是卻恰好擋住了前往華雲山主峰的道路,入山弟子必須繞行數裡,從而耽擱行程。
一位前賢大能認爲這太費事了,可是又找不到合理的解決方法。最終只能快刀斬亂麻,手持一劍,將直徑一里有餘的山峰齊腰斬斷。
由於那位大能前賢劍術之高深不可測,斷峰之處異常的整齊平滑,最後被主峰的人微微修整,設爲弟子們平日比武切磋之地。
方圓一里的朝辭臺極其寬廣,周邊山色秀麗。能容納接近萬人,而不擁擠。
半年前主峰決定爲了方便弟子快速處理事物,便將昭宗的五個辦事處分別設立在了昭辭臺上,分別是:丹堂,劍堂,律堂,鍛堂,華雲殿。
五個快捷辦事處分別矗立在昭辭臺的五個不同方向,五座巨大的建築物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排列,遵從天地大道的自然法則。
……
片刻之後,三人終於登上了朝辭臺。
檯面全是用黑武岩石板鋪設而成,地面堅硬無比。
“啪……”
楚雄被那名叫做張三的弟子狠狠地拋在了地上。
張三似乎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使勁用手拽住自己的衣角,低着頭。
“師傅。”
另外一名弟子趕緊與張三並排站好,表情極爲恭敬。
楚雄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身穿黑色道袍,面態紅潤,流着三捋黑色鬍鬚。
“你兩不好好的看守山門,跑上來做什麼?”黑袍道長對着二人嚴厲的呵斥了一番。
“陳師姑讓我們將此人送至律堂,先行關押起來。”那名比較機靈一點的弟子連忙說道。
聽到“陳師姑”三個字後,那黑袍道人嚴厲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道:“就是這個小光頭?”
“是!”
黑袍道人對着全身被捆綁得動彈不得的楚雄,仔細打量了一番。
楚雄暗自驚訝,看兩名守山弟子也有十七八歲的年紀,居然還叫那臭丫頭師姑?就連黑袍道人聽到後也表現得略微詫異。陳羽欣在昭宗的地位可見一斑。
“嗯……既然是羽欣師妹送來的人,你兩就去吧!”黑袍道人囑咐了一聲後便雙手揹負在身後,轉身離開了。
原來,黑袍道人是兩人的師傅,今日來朝辭臺教授弟子劍法的。
律堂在朝辭臺的內側,三人必須經過朝辭臺的中心地帶方能到達。
越往裡走,昭宗的弟子便越多。
他們年紀不一,都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討論御器之法,或是修行中遇到的各種問題。
甚至有幾人已經開始切磋了,兵器的碰撞聲連連響起,火星隨處可見。
看得剛入門的兩名弟子心馳神往,左顧右盼。
張三繼續將楚雄揹負在了背上,穿過人羣。
“咻!”
突然,一團白色的光芒在半空中疾馳而來,直接從張三的眼前飛過。
張三從未見過如此神技,不由得呆住了,方纔與白光咫尺之距差點喪命。
楚雄意識到了危險,不等張三將自己拋開,楚雄早已經從他背上躍了下來。
重新注視那道白光,只見已經停留在了一位少年的手掌之上。
那是一個小茶杯。
“張三,你故意的吧?”
那名少年正在練習御器之法,由於修爲不夠對器的掌控不嫺熟,結果差點擊打在了張三的臉上。
修士的一擊,威力不可小覷,如果剛剛那個茶杯擊打在了張三的臉上勢必會將他打骨折了,更甚者則會**迸裂。
張三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似乎很怕對方。
那名少年見對方不說話便更加來勁了,似乎有意在同門面前展現一下自己,所謂柿子要撿着軟的捏,也不無道理。
少年邊走邊道:“走路也不長眼睛,要不是這裡是門派,換做其他地方我非好好教訓你一番不可,讓你知道本仙師的厲害。”
另外一名守山弟子踏出了一步,似乎要打抱不平,可是張三卻一把將其拉住,示意別惹禍。
少年走過來的同時,身後也跟來了七八名年青修士,年齡不一,有男有女,似乎都是這名少年的跟班。
少年氣勢洶洶,其餘七八名修士則團團將楚雄等三人圍住,目光不善。
“你活膩了,竟敢惹我們孫少。”一名十五六歲的昭宗弟子上前推了張三一把。
張三似乎沒有絲毫修爲,直接被那名修士推得踉蹌後退了幾步。
“我,我沒看見。”張三面對比自己年幼的修士卻顯得有些畏畏縮縮,就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此刻,楚雄終於明白了,那少年原來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而張三則恰好是那種容易被人欺負的“懦夫”。
對於這種人,楚雄真想痛打他們一頓,這兩種人都是他最反感的人。
旁邊一名女弟子滿臉不屑,用裝腔作勢的語調說道:“哼,一句沒看見就能了事了?”
她似乎在有意討好那名少年。
細聲細語,簡直比東施效顰都還不如,聽得楚雄直接想嘔吐。
你大爺的,這都什麼鬼地方啊,都一羣什麼人啊?
楚雄想離開可是奈何自己被綁住了,即使逃走了,那也是徒勞,沒一會兒又會被抓回來。
“好,好,我道歉。”
張三說了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軟言軟語,讓孫少聽得心花怒放,這才答應張三等人離開。
楚雄如釋重負,也不願意讓張三揹負自己了,他也怪可憐的。
三人準備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突然,楚雄感覺自己的光頭一涼。
回頭一看,一名癡笑的女子正在用手撫摸自己的小光頭。
“小弟弟,你這光頭好亮啊……哈哈!”
語言中充滿了無限諷刺,就好像她天生對光頭有偏見一般。
又是那個裝腔作勢的女人。
她在笑的時候,兩顆大齙牙全都露在了外面,簡直醜態畢露,但卻自己爲美若天仙。
“你大爺的。”楚雄大喝一聲,接着道:“拿開你的髒手。”
本來準備離開的七八名修士,聽到楚雄的話後皆駐足不前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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