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川的意識多少還有些模糊,他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唐一川,一時之間倒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降頭之術,實屬難破。”黑衣唐一川冷哼了一聲之後雙手掐出蓮花指,緩緩擡起,他的周身泛起了一種黑色的光芒,光圈隨着黑衣唐一川舉起來的雙手逐漸擴大,漸漸的籠罩了整個陰陽樹,隨之轟的一下,如同爆炸一般自唐一川的意識之中波及開去。
光芒炸開的那一瞬間,原本疲憊而又恍惚的進入睡夢之中的唐一晃猛然之間驚醒了過來,驚恐的看着原本應該是躺在牀上的唐一川此時此刻竟然盤腿坐在牀上,他的周身有一圈昏暗的光芒將他籠罩了起來。
與此同時,距離極遠的四合院之中。
“噗——”皮膚黝黑滿是褶皺的老頭轟然往後倒飛了出去,整個身子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之上一口鮮血噴濺了出來。
“怎麼了!”本來昏昏欲睡的錢肖因爲這樣的動靜猛然之間驚醒了過來。
滿臉褶皺的老頭扶牆站了起來,哇的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錢肖左顧右盼,卻沒瞧見周圍有任何的人,滿臉戒備的喊道,“什麼人!是蘇青衣麼!”
“#%%%……”老頭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泰語,面色凝重,他扶起椅子坐了上去,本來就弓起來的背此時看起來駝的更加的厲害了。
“什麼!失敗了?”錢肖一聽那老頭的話,頓時來氣了,“怎麼可能失敗,我不是把他的頭髮給你了麼,你不是號稱天下第一的降頭師麼,你唬我麼!”
老頭嘰裡呱啦的辯解了幾句,情緒一激動,又是一口鮮血哇的吐了出來。
“沒用的東西!”錢肖怒了一腳朝着老頭飛踹了出去。
老頭倒是躲開了,只是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隨後滿臉憤怒也不知道用泰語說了什麼,似乎是在威脅錢肖。
吱呀——房門忽然打開了,一箇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聲音沉穩有力。“錢肖,你在做什麼!”
中年男人進門之後,蘇青衣與拓拔也 隨之進來。
錢肖擡頭本欲破口大罵,豈料一看見來人,錢肖就沒了底氣,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道:“爸,這深更半夜的你來這裡做什麼?”一邊說着,一邊怒瞪了一眼蘇青衣,肯定是蘇青衣這女人跑去通風報信了。
本來還在氣頭上的錢肖頓時就更加的生氣了,只是錢羅就在他的面前。他敢跟任何人發威,可怎麼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親。
“錢先生希望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協議。”蘇青衣看了一眼錢羅,口氣有些漫不經心。
“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早就說過我一定會做到的。”錢羅不緊不慢的說道。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有看了看錢肖與那個老頭兩眼,即便是不說話,錢羅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這是常在權位之上的人才會自然而然有的氣度。
那老頭一看見錢羅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朝着錢羅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陣話,指着錢羅。將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在了錢羅的身上。
一看見老頭不僅沒有將事情給辦好,這個時候還要跟自己玩推卸責任這一招,錢肖也不敢了,往前一步到,“你這老頭,讓你辦點事情。你辦不好,還在這裡跟我推卸責任,我可是跟你說好了要做什麼的,你最忌答應我的事情,這個時候還有臉狡辯?”
錢羅橫了一眼錢肖。也不知道跟那老頭說了幾句什麼,那老頭立刻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一副極其畏懼錢羅的樣子。
蘇青衣就沉着氣耐着性子在旁邊等待着,原本蘇青衣是很是擔心的唐一川的,但是進入這個房間,看見地上凌亂的一切的時候,蘇青衣多少知道了一些東西,同時她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了,加之她也 多少懂幾句泰語,聽了錢肖跟老頭的話簡單揣測了一下,蘇青衣就大概知道他們的降頭已經失敗了。
“他沒有成功。”果然,錢羅聽了老頭的話之後就對蘇青衣說道,“降頭被那邊的人破了,並沒有成功,反倒是讓他自食惡果了,你也看見了,他也受傷了。”
蘇青衣故意冷着臉,哼了一聲到:“這是在錢先生 的地盤上,錢先生說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了。錢先生要是說這樣算了,我蘇青衣還能怎麼樣?”
“蘇小姐,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們的約定我是記得的,這次的事情確實是這小子不好,不管怎麼樣,老先生算是已經受到懲罰了,也受傷了, 看在他是一個老人的份上可否放過他?至於這小子,我回頭教訓他就是,往後絕對不會做出其他的事情來,我會讓他禁足的。”錢羅擺出了一副笑面虎的模樣。
“爸,你怎麼幫外人!”錢肖怒道,“以我們洛神門的勢力,何必要怕這個女人,你要她,留住她就是,何必跟她達成這樣的口頭協議!”
錢羅狠狠的瞪了一眼錢肖,錢肖立刻不敢說話了。
“蘇小姐,不然你說怎麼辦吧。”錢羅好聲好氣的說道,這個可怕的中年男人這個時候看起來毫無任何的威脅性。
“這種主我不敢做,錢先生的兒子,理應由錢先生管教。”蘇青衣說,“既然降頭沒有成功,我也沒什麼好追究責任的了,不過還是希望錢先生管教好兒子。至於其他的,我想也不用我說什麼,錢先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蘇某就先告辭了。”
蘇青衣轉身走了,帶着拓拔。
錢羅意味深長的看着轉身離去的蘇青衣,朝着錢肖踹了一腳,“你這蠢貨,我不是讓你不要着急麼,誰讓你擅自行動的。”
“爸,我氣不過!”錢肖狠狠的瞪着門外說道,“她蘇青衣憑什麼看不上我,憑什麼就看上了那小子了,那小子長的醜了吧唧的,而且沒什麼本事,都說他是個廢材!他還傷過我,是你告訴我有仇必報的!”
“那你也得看個時機,我不是跟你說了,沉住氣,沉住氣,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性子不要急,放長線才能釣大魚!”錢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一個月你就好好給我呆在這個地方,哪裡都不要去,你要再敢出去,我打斷你的狗腿!”
“我的是狗腿,那你豈不是狗爹!”錢肖翻着白眼說道。
“跟你說那麼多,白費口舌!”錢羅轉身離開,走到外面對着幾個保鏢吩咐了一番,立刻就有人站在了房門口,組織錢肖出去。
“爸,你真要讓我在這鬼地方呆一個月?不是做樣子給蘇青衣那女人看麼?”錢肖頓時着急了,一邊推着保鏢,一邊叫道。
錢羅回身看了一眼,氣的一哆嗦,“放你出來只是壞事,沒用的傢伙!你給我好好想想你錯在哪裡!”
“我不就是想要弄死那個小子麼,你這也太過分了,把我關在這個地方,我不過是在爲我自己報仇而已,如果不報仇,我堂堂洛神門的兒子就任由阿貓阿狗欺負麼,傳出去老頭子你也會沒面子的。”錢肖叫到,看着錢羅心意已決越走越遠,錢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雙拳緊緊的抓緊,生氣的朝天吼道,“唐一川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老頭子給教訓,遲早有一天我會弄死你的!你給老子等着!”
夜,已經越發的深了起來,萬籟俱寂,青峰鎮後山的別墅之上卻似乎沒有那麼的安靜。
唐一川身上散發出來的暗黑光芒已經散去了,但是這不太明亮的光芒卻已經將胖子等人直接驚醒了,第一時間衝進房間的人是殺手狼牙,到底是一個一流的殺手,行動快極,剎那之間打開房門,一手槍一手匕首橫了過去。
待到看清楚情況之後,狼牙才止住了動作,調侃道:“這又是怎麼了, 變電燈了麼,身上還發光了!”
胖子幾人也都趕到了房間之中,看着牀上的唐一川都一臉莫名。
唐一皇只是搖了搖頭,同樣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但是看見唐一川盤腿坐着,唐一皇至少知道一點,唐一川的命至少還在。
“難道降頭破了?”胖子猶豫的打量了兩眼,因爲對降頭術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也判斷不太清楚,看到唐一川這樣盤腿坐着也沒有人敢靠近唐一川,生怕打擾了唐一川反而讓唐一川的身體更加的糟糕。
“我看他是在自救吧。那光芒那麼黒,八成是那條黑龍散發出來的。”狼牙看了兩眼之後打了一個哈欠,擺擺手,“沒事了就去睡覺吧,看他打坐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是放一個絕世美女脫光了在這裡打坐,我也沒興趣看。”
胖子跟蕭雨幾人沒有立刻離開,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之後,確定了唐一川基本沒事情,纔算回去休息。
至於唐一皇依然守在旁邊看着唐一川,生怕有什麼差池。
陰陽樹下,唐一川臉色漸漸恢復,但是對面的黑衣唐一川的臉色卻變的越來越難看了,最後黑衣唐一川猛的吐出了一口黑血,扶住了陰陽樹罵了一句,又瞪了唐一川一眼,“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