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正事,當然就是破開這個鬼世界的封印,讓他們可以從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地方相當的討人厭,只要一想到這裡的一切或許是唐江世安排的,唐一川就覺得腦仁疼。
唐江世那個老混蛋,你看不出來他是好是壞,你也永遠猜不透他的心裡到底藏着什麼事兒,他做事情的目的又是什麼。
只要扯上唐江世,再簡單的事情也會透着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唐一川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而現在眼前是一堆的麻煩,本以爲死了的唐江世沒有死,而且還在二十多年前給自己埋下了幾顆炸彈。
這事兒如果讓一皇知道應該是很開心的吧。只不過他不是唐一皇,他是唐一川,唐一川跟唐一皇不一樣。
在這條奇怪的大街上轉了一圈,被一家家鋪子不斷以沒錢爲理由趕出門之後,幾人有種深深的受挫感。
封狼找到了往樓上走的階梯,繼續開始往上面走去。
唐一川幾人也就跟着封狼繼續往上走。
檮杌說:“打開盒子麼?裡面有記憶。”
“我不缺記憶,他不想要記憶。”唐一川直言不諱的回答,他收着盒子,好奇是好奇,不過有些事情就算好奇也未必會去做。麻煩多了,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你不去好奇,就不會惹來麻煩。
混沌說:“你就不好奇,真不想看看看?”
“看了會有好處麼?”唐一川頭也不回。
“也許有好處呢?”混沌慫恿道。
“有好處我也不看,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情。”唐一川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不是個輕易會被誘惑的人。就像是忘一樣,即便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記憶,但是他也有一種理智在控制自己。
檮杌跟混沌繼續慫恿唐一川,甚至於也勸說起了忘來了。
兩人的行爲讓唐一川感覺到了什麼。他忽然眼神凌厲的看着兩人問道:“你們爲什麼非要讓我兩打開那個盒子?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檮杌跟混沌兩人被擋在了樓梯上,面對着忽然轉身的唐一川嚇的一個激靈,差點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封狼也在前面轉過身雙手抱胸。笑的一臉欠揍。
“沒,什麼都沒有。”檮杌說。“繼續走吧,不開就算了。我們只是好心提醒你。”
“你們的記憶呢,找回來了,所以知道自己是誰了,知道自己從哪裡來,要去哪裡了,也知道自己忘記的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那是什麼呢?”唐一川雙目圓睜的看着眼前的兩隻兇獸。
檮杌跟混沌當然有事情瞞着他們,這麼明顯唐一川又不是笨蛋。當然看的出來。
只不過這兩隻兇獸暫時好像沒有坦白的意思,一看見唐一川忽然凶神惡煞的看着他們,立刻就閉上了嘴巴,連盒子的事情也絕口不提了,直接將話題轉移到了如何離開這裡的話題上去了。
唐一川樂的檮杌跟混沌不提自己煩心的事情,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他也想知道進入這裡之後是否還能出去。
如果真的跟傳說中的那樣進來了就出不去了,那事情還真就糟糕了。
到了三樓,這就剩下一片漆黑了,這裡不像二樓那麼繁華。除了黑暗之外,就是幾點幽幽的冥火在幾個角落裡閃爍着,而這些角落裡面放着一個個整齊的透明棺材。棺材是豎着放的,裡面躺着的人安安靜靜的在睡覺。
這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博物館展廳,陳設的不是一些古老的器皿跟文物,而是一個個活死人。
每一隻棺材裡面的人都是臉色蒼白到了毫無血色的程度,但是那容貌卻很乾淨,穿着各色好看的服飾,靜靜的躺着,身上什麼都沒有被破壞,如果不是緊閉着眼睛的話。真的會讓人以爲他們其實還是活着的。
唐一川站在一個棺材前面,這隻棺材裡面的是一個孩子。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扎着一個沖天辮。穿着一身鮮紅色的服裝,脖子裡掛着一面緊鎖,眼睛緊緊閉着,臉色很蒼白,卻很安詳,彷彿只是睡着了。
比起博物館裡面展出的東西,這個棺材的前方沒有任何的標註性文字,所以唐一川不知道這孩子是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躺在棺材裡面。
忘幽幽的伸出了手,手在棺材上面僵持着,一副想要碰觸又不敢碰觸的樣子。
唐一川一個個的看過去,他不知道爲什麼要看這些棺材,但是棺材裡的人,他總覺得越看越是熟悉,越看越是讓他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等到看到一個女子的時候,唐一川忽然有種遭到了雷擊的感覺,恍惚之中,他彷彿聽見了一個銀鈴一般的聲音一疊聲兒的叫着:“尊上,尊上,尊上——”
“尊上,喝酒。”
“尊上,天涼了,這狐裘披上吧。”
“尊上,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再見呢?”
……
恍惚中的聲音驟然清晰,又驟然模糊了下去,方纔明明在耳邊迴響,但一眨眼,那聲音又都不見了。
那棺材中的女子是一個長的極可愛的女子,圓圓肥肥的臉,閉着的眼睛睫毛很濃密,嘴角抿着,還有兩個小酒窩出現,安詳的彷彿在面帶微笑的睡覺。
意識裡的聲音跟女子的容貌融合在了一起,然後女子就變的活生生了起來,唐一川感覺自己好像可以看見女子又蹦又跳的樣子,可以看見女子溫柔體貼的樣子。
手下意識的伸了出去,碰到了棺材,想要深入的去碰觸那女子的臉蛋。
另一邊的忘也在跟唐一川做着相同的動作,他的手也碰在了棺材之上。
忽然之間,棺材震盪了起來,唐一川與忘同時如同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咯咯咯——
咯咯咯——
所有的棺材彷彿都受到了某種號召一般,都激動的開始震動了起來,一個個棺材都開始左右前後的搖晃着。如同是一個個不倒翁,所有的棺材同時搖晃起來的結果就是讓這一片本來就非常詭異的地方變的更加的詭異了起來。
伴隨着棺材滾動發出來的聲音,整個世界彷彿都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僵局之中。
唐一川幾人退到了路中間。周圍的這些棺材都變成了活殭屍,咚咚咚的朝着他們跳了過來。
“我靠。這些棺材都活了麼?”封狼口中大罵了一聲,顯然這位魔化的帝王骨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儼然沒有遇見過這樣詭異的事情,也被驚的滿頭大汗。
唐一川除了剛看見棺材動的時候渾身發毛以外,倒是也沒有那麼害怕,反而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是遇見了一個很久以前認識的朋友,但是記憶已經遺忘了。可偏偏那種熟悉感覺還在。即便是遺忘了,再度見到,也是一種極端的親切感覺。
彭——
一個個棺材都發出重重的落地生意,不出一會兒,唐一川幾人被上百個棺材包圍在了中間,這些棺材整整齊齊的圍城了一個圈,如同是一個個的木樁子一般,將幾人包圍在圈內。
“醒了。”檮杌神色平靜的說道。
唐一川頭皮炸開了,剛纔一瞬間的平靜早就已經消失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周圍的棺材震動的越發離開了起來,緊跟着就開始有棺材炸開了。裡面的人唰的一下睜開眼睛。
而這些原本是人模樣的人,在棺材炸開之後就變成形形色色的妖怪了,有的是一團奇形怪狀的黑團鬼魅。也有青眼狐狸,也有一隻只巨大的黃牛,各種各樣的妖怪比比皆是,上百隻妖怪竟然還不帶重樣的。
其中個頭最爲龐大的是一條巨蛇,這條蛇如同是一整個山脈一般包圍在所有的妖物的外圈一雙眼睛如同是兩顆太陽一般懸在半空中。
妖,好多妖!
儘管去過百鬼門,儘管也在百鬼門見過無數的妖,但此時此刻的唐一川依然只覺得頭皮發麻的恐怖。
這裡的妖也非常的強大,強大到可以完完全全的將他們身上的妖氣給收斂起來。如果他們不化原型的話,誰都不會知道他們是妖的。
他們被包圍了。完完全全的被包圍了。
一時間,幾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尊上。尊上——”唐一川看過的那個可愛女子熱切的看着唐一川,她一疊聲兒的叫着尊上,聲音就跟恍惚之間唐一川意識裡出現的聲音一模一樣。
唐一川頓時如遭雷擊,渾身都噼裡啪啦的有種電流流過的感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覺。
熟悉而又可怕,讓他的心底發毛。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唐一川直勾勾的看着那個可愛的女子,她一臉的俏皮,大眼睛水汪汪的,嘴角含着笑,酒窩深深的,這是一隻兔妖,顯出原形的時候體型比一個人還要巨大,看得出來,修煉成精的年代久遠,是一隻不凡的兔妖。
“尊上,你變了。”兔妖撅起了嘴巴,委屈的看着唐一川,“尊上不認識兔兒了。”
“等等,先告訴我尊上是誰。”唐一川看着兔妖,感受到了這隻兔妖對自己沒有威脅也就放鬆了戒備。
仔細的看了看兔妖,依然只是覺得熟悉跟恐怖,有兩種相對矛盾的感覺,但是那種驚恐至極的感覺,彷彿一閃即逝,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尊上是您呀。”兔妖詫異的看着唐一川,“尊上,不記得我們了?咦——”
兔妖忽然又看向了忘,她湊過去看着忘,過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唐一川,“尊上,不對,你不是尊上!”
兔妖朝着忘衝了過去,周圍無數的妖怪也朝着忘衝了過去。
唐一川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忽然之間拔腿就跑了起來,招魂燈緊跟着唐一川跑了。
“哎,等等我!”封狼快速的追了上去。
檮杌與混沌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起來。
忘看了一眼兔妖,唰的一下,人影一閃已經跟唐一川在並排奔跑了。
“你跑什麼?”唐一川扭頭看向忘。掏出了盒子問道,“你怕我帶着他跑了?”
“收起來,我不要它!”忘依然很果斷。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你又跑什麼?”
“那麼多妖怪。我爲什麼不跑。我是人。”唐一川眯起了眼睛說道。事實上他其實並不怕那麼多妖怪,他之所以跑,只是因爲內心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那種有熟悉有恐懼的感覺,讓他覺得此時此刻避開這些不帶重樣的妖怪是最準確的。
於是,他說做就做,直接開始飛奔了起來。
唐一川這一飛奔就苦了後面的那些妖怪了,尤其是兔妖。化作了原型快速的往前蹦跳着追來,那條體型巨大的蛇追的也是極快的,一兔一蛇跑在了上百隻妖怪的最前頭。
“尊上!”兔子氣喘吁吁的叫到,一蹦就是十來米遠。
唐一川才跑了幾步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給遮住了,這巨大的陰影簡直就跟一座山似的的壓的人無話喘過氣來。
發足狂奔了一會兒,唐一川氣喘吁吁的發現,這兔子體型足夠龐大,就用跑的,他是絕對跑不過兔子的,他跑半天兔子跳一步就趕上了。
唰的一下。陰陽樹忽然浮現,唐一川站在陰陽樹的樹枝上,其餘的幾根樹枝分別將混沌。檮杌幾人給捲了起來,忘也快速的跳上了陰陽樹,緊跟着陰陽樹以一種勢如破竹的速度開始狂奔,破土而去的陰陽樹的速度疾如閃電,就跟乘了火箭似的,剎那間就將兔子跟蛇妖給甩遠了。
“尊上!哎,尊上被拋棄我們!”
“尊上!等等我!”
一蛇一兔氣喘吁吁的大叫,跑的面色潮紅卻眼睜睜的發現唐一川幾人就這樣慢慢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最終變成蒼蠅一般大小的點。就再無法判斷他們到底去哪裡了。
“尊上……”
一記哀嚎聲傳來,陰陽樹停止了動作。唐一川扭頭看去,兔妖跟蛇妖都已經不見了。
“他們看起來好像沒有惡意。”唐一川喃喃道。“叫的這麼撕心裂肺的,是不是應該聽他們說點什麼?”
想了想,唐一川覺得還是算了,他以前覺得跟妖怪合作不過,妖怪也通人性,也有好壞之分,但是現在這種一個頭兩個大的情況之下,跟妖怪合作不是什麼好事兒。更何況還有個百鬼門擺在眼前,那麼一堆妖怪應付起來就已經讓人覺得頭疼了,現在難道還要來另一個百鬼門來讓他應付?
他纔沒有興趣做這些鬼事情。
忽然很想念蘇青衣。讓這個見鬼的世界繼續見鬼去,他要找到蘇青衣跟蘇青衣找個安靜的角落一起生活,帶着浮生跟唐糖,其餘的什麼都不管了。
世界末日了也跟他沒關係,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字,既然末日了,大家一起死,沒什麼不甘心的。
只是當他們安靜了下來之後,唐一川開始覺得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意識裡的驚濤駭浪變的更加的恐怖了起來,那一池的黑色海洋洶涌襲來,整個海面都在被顛覆,他的意識裡一片狼藉。
有什麼東西處於一種呼之欲出的狀態,意識裡的海洋翻滾的越來越厲害,但是呼之欲出的東西卻被深深的埋藏着,就彷彿是智齒的生長一般,他需要時間,他需要極大的力氣來生長,來突破,一點點的開始萌芽。
那是一根剛剛長出了萌芽的幼苗,而它在幼苗時期正在用一種最快的速度拔足生長着。
終於那幼苗長成了一棵小樹的模樣,唐一川感受到了很多種東西,那是以種種複雜的感情。
意識裡的滔天巨浪讓唐一川有種無法抗拒的感覺,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緊繃的狀態,陰陽樹也瘋了一樣的開始瘋狂的長大,原本就已經足夠遮天蔽日的陰陽樹,此時長成了一片森林的樣子,那些枝葉都已經擴散到了海面上去了。
朦朦朧朧的意識裡有一些畫面閃現,不過只是一些片片斷斷的畫面,唐一川想要抓住,但是無法全部都抓住,只能看着那些畫面如過眼雲煙一樣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
他開始漸漸的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他的身份似乎有那麼一點的不同凡響。
不過畫面不清晰。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這一切好像是假的一樣,如同自己剛纔只是做了一個夢或者是產生了一些莫名的臆想而已。
“你還好麼?”封狼推了兩下唐一川。“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最好收起你現在的情緒。你再這樣的話,血魔就有機可趁了,到時候你會死的很慘,比帝王骨還慘,他若是死了,我至少會給他一個自由,但是若是被血魔控制了,你的意識也會跟着不見的。你就等於是從未存在過。完完全全的被徹底的抹殺了。
唐一川收斂了心神,也感覺到了自己剛纔的狀態好像很危險,如果自己沉浸入了意識裡面,防備一鬆懈的話,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制服血魔的方法就沒有用了。
精神一抖擻起來,唐一川立刻恢復了正常,直覺告訴他這個對方他似乎不應該久留,這裡處處都充滿了一種邪氣,越是呆的長久越是覺得不安,是一種熟悉的不安。簡直就好像是他在這裡被囚禁過上千年一樣,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本能畏懼。
“正常了沒有?想到了什麼?”封狼一腳跳上了兩層階梯,依然覺得慢。腳下升起了一團黑霧,“這身軀太不中用了,要是被以前的老熟人看見了,要笑死了。”
“別的了便宜而還賣乖,你要不喜歡就換給浮生,沒人強求着你用浮生的身體。”唐一川沒好氣的說道。
“我勉強用用。”封狼說,“那羣妖怪不會追來吧,你們兩個誰招惹了那麼多的妖怪,尋仇的?”
“是你的人吧。”唐一川看着忘。
“我忘記了。”忘簡單的說道。
混沌說:“如果打開那個盒子。就都會記起來了,那樣就知道那些妖怪是什麼東西了。”
“你爲什麼變着法兒要打開盒子。跟你有什麼關係麼?”唐一川扭頭看了一眼混沌,又看向了忘。“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你的記憶要恢復就打開盒子,阿婆留下來的東西,我看應該是真的存着記憶的。三生三世的記憶,她那鋪子不就叫三世麼?反正我對我三世記憶沒有太大的興趣,人活一世就夠了,不過你又不是人。”
唐一川心想,忘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壞人,即便是被困在忘川河底是有原因的,應該也不至於是因爲他是十惡不赦的傢伙纔會被困的。
一個人真的壞到了極點的話,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還擔心自己不是好人,所以不該恢復記憶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不是記憶丟失或者恢復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的。
不過忘還是很堅持,他不想恢復記憶,管他三生三世的,如果不是自己忽然之間想起來了,他依然還是抗拒任何依靠外物恢復的記憶。
“真固執。”檮杌悶悶不樂,好像記不起來記憶的人是他一樣。
唐一川聳聳肩,繼續往階梯上面跑,樓上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了,希望不是一羣魔在等着他們。
第四層終於到了,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的時候,唐一川忽然止住了腳步,飄渺的音樂聲音傳來,這是一個熟悉的燈紅酒綠的世界。
酒吧——
這裡居然是一家酒吧!
蘇青衣的酒吧——忘川。
唐一川看着酒吧裡面忙忙碌碌的人嘴角抽搐的厲害,人真多,真人鬧,森木依然站在櫃檯裡面衝着他傻樂。
“三千,快過來。”森木朝着唐一川用力招手,不住的擠眉弄眼。
恍惚中過去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唐一川有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這是哪裡,他是誰,他又在幹什麼?
他沒有失憶,但是他卻比一個失憶的更加的恍惚。
“有個漂亮女人點名要你給他送酒過去。”森木神神秘秘的嘖嘖道,“三千啊,看不出來,你整日裡跟個悶葫蘆似的,怎麼這麼招蜂引蝶呢,那女的真漂亮,不過穿衣服的品位有些特別。”
“誰?”唐一川一臉狐疑,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在忘川酒吧做事的唐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