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凌躍一見這情景急忙示意衆人離開,他走到汪掌珠身邊時低語,“他這兩天脾氣不好,別跟他一般見識。”
汪掌珠不由冷笑,他看見自己,哪天脾氣好過,她想着楚煥東這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乾脆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坐姿端正的等待着楚煥東的訓話。
楚煥東一看她這副樣子更加的生氣了,“汪掌珠,我讓你陪張倩上街是怕她有危險,你不但不保護她,反而惹她生氣,你不知道孕婦怕氣的嗎?你安的什麼心啊?你是不是故意想害了我的孩子?”他陰沉的臉龐如同被霜雪覆蓋了一般,帶着陰霾的厲色。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汪掌珠表情誠懇的道歉,她最近已經被楚煥東和張倩刁難的麻木了,她知道他這是在借題發揮,最終目的就是想方設法的羞辱自己罷了。
“對不起有什麼用?如果孩子有什麼危險,你能負的起這個責任嗎?”楚煥東神色悲憤,如同汪掌珠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是,我錯了,我有罪。”汪掌珠一本正經的認着錯,絲毫不把楚煥東的怒氣和嘲諷放在心上,身體慢慢的靠到沙發的靠背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迎接的楚煥東的暴跳如雷,大吼大罵。
楚煥東看着這樣消極抵抗的汪掌珠,又是憤怒又是驚訝,這個小丫頭段數是高了,開始習慣他的憤怒,無視他的憤怒了,看來,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了!
他心中懊惱,峻冷的臉龐蒙上一層沉痛,過來半晌,忽然從容的笑了笑,“你昨天下午幹什麼去了?跟葛澄薇和許一鳴在一起吧?你聯合他們兩個欺負張倩的帳,是不是我要找他們算一算?”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汪掌珠倏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這件事情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不要聽張倩胡說八道!”
楚煥東完美的脣邊不禁露出一絲微帶嘲諷的冰冷笑意,心中發苦,她現在在意的人只要許一鳴他們了,他修長的手指扣擊着桌子,慢悠悠的說着:“汪掌珠,別太放肆了,你還是盡職盡責的做好張倩的跟班吧,如果你再敢隨便利用我的時間去跟許一鳴他們混在一起,我拿你或許沒辦法,但我對付他們的辦法可是無窮無盡的”
汪掌珠的臉上紅白交錯,“什麼叫你的時間?”
“你是我的契約情人,你所有的時間都是我的,記住了,以後如果有事情要先跟我請假,昨天的事情不要再犯了。”
汪掌珠認命的點點頭,臉上的不屑也消失了,因爲她清楚,如果自己再跟這個魔鬼作對,他就要爲難許一鳴和葛澄薇他們了,他們現在是她的命,她拿他們賭不起。
發生了商場事件後,張倩不再那麼頻繁的來公司了,楚煥東空閒的時候就會到別墅陪她,汪掌珠也就隔三差五被他調到他爲張倩準備的豪宅裡,接受他們兩個人的奴役。
這天汪掌珠來時,遠遠的就看見楚煥東和張倩坐在花園裡曬太陽,楚煥東穿了一件棉質白色襯衫,領口敞開兩顆釦子,精緻的袖釦在腕間折射着低調奢華的光芒。
張倩不愧爲明星,即使懷孕兩個多月了,肌膚依然瑩白如玉,半伏在楚煥東的懷裡,挑染過的捲髮披在肩頭,身體曲線在陽光的勾勒下近乎完美,妖嬈的姿勢與性感豐盈的紅脣相呼應,真的既漂亮又有風情。
汪掌珠沉默的走了過,安靜的站在他們身邊,看着張倩每天都洋溢在臉上的幸福笑容。
張倩看見汪掌珠來了,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而楚煥東干脆的對她視而不見。
“煥東,我想吃炸醬麪了。”張倩撒嬌的在楚煥東身上蹭着。
“那讓廚房做吧。”楚煥東翻看着報紙,回答的聲音很溫柔。
“炸醬麪北方的做法才正宗,我聽說汪小姐在北方生活過些年,不如讓汪小姐幫我做碗炸醬麪吧!”張倩說完,還用手摸了摸肚子。
“這樣啊!”楚煥東放下手裡的報紙,將自己調整到一個最舒服的坐姿後,才偏過臉斜斜地睨向汪掌珠,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會做炸醬麪嗎?”
“會做。”汪掌珠老實的回答,楚煥東聽着她乾脆的回答表情明顯的怔了一下,汪掌珠轉身往別墅裡面走去,他也許忘了,他早就把當初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逼成無所不能的女戰士了。
汪掌珠把面做好後,叫傭人去請張倩進來吃麪,張倩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坐到餐桌旁,楚煥東也陪着她走了進來,坐到她身邊。
張倩坐下吃麪,只吃了一口,就皺着眉頭叫嚷,“哎呦,煥東,這面好鹹啊!”
楚煥東擡頭狠狠的瞪了汪掌珠一眼,不滿的說道:“你不知道孕婦是不能吃鹹的嗎,這樣對孩子不好。”
張倩在一邊拉了拉他的胳膊,“煥東啊,汪小姐也許不是故意的!”
楚煥東看向拉着自己胳膊撒嬌的張倩,原本冷怒的臉龐不由的柔軟下來,笑着說道:“就你心好,被人家害了還不知道呢,你要學的聰明些,不然會被有心人傷到咱們的孩子的。”
汪掌珠看着楚煥東對張倩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異常溫柔的呵護姿態,像防賊一樣防着自己,心裡頭滋生出一股怨恨,他如此在乎張倩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可曾想過他還有另一個孩子,當年他根本不相信她懷孕了,逼着她去跟佟家寶訂婚,而如今這樣對張倩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自己在他心裡又算得了什麼?
她心神恍惚的走進廚房,準備重新給張倩做一碗麪來,將鍋裡到入水打開火,低頭開始切黃瓜絲,張倩這時如同監工一般走到她身後,猛然開口,“汪小姐,這次可不要再做鹹了啊!”
神不思蜀的汪掌珠被她這句話弄的身上一抖,只感覺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手指處傳來,鮮血剎那間滲透出來。“啊!”一旁的張倩看見血尖叫一聲,捂着胸口做無助害怕的樣,委屈的喊着:“你怎麼這樣噁心呢,弄得到處都是血,誠心不讓我吃東西對不對!”
楚煥東聽見聲音快速的趕來,第一件事情是伸手抱住張倩,拍打着她的後背,關切的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都是她了,做事不小心,故意嚇唬我!”張倩嬌嗔的把頭埋進楚煥東的懷裡。
楚煥東轉頭看向裡面,見到砧板上的血跡時不由一怔,再看汪掌珠正在自來水龍頭下面衝着左手,鮮紅的血液隨着水流不停的流淌下來。
“你怎麼搞的?”楚煥東僵硬的問着。
“我切到了手,對不起二位了!”汪掌珠臉色蒼白自嘲的開口,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她手指流血不會這麼快停的,她不想讓楚煥東看着自己血流不止,咬了咬牙說道:“看來我是無法繼續工作了,請你們叫傭人做面吧。”
她從水龍頭下收回還在流血的手,從紙盒裡抽出一沓紙將手指裹住,挺直着清瘦的身體徑自走出了廚房。
“你最好現在去醫院,如果感染了有什麼危險,我可不會負責的。”楚煥東暗暗攥緊拳頭,指甲甚至摁進了掌心裡,但臉上沒有任何擔心的表情,冷冷的丟過無情的話。
汪掌珠聽着楚煥東的話心中一寒,看着鮮血慢慢的溼透了紙巾,急忙用力按住傷口,急匆匆的走出別墅。
汪掌珠走了,楚煥東厭惡的隨手推開懷裡的張倩,緊繃着峻顏打電話給外面的張小鵬,“你馬上開車送汪小姐去醫院。”
張倩看着楚煥東臉色不善,知道自己的戲有些演過頭了,喃喃的說道:“不怨我的,是她自己把手切到的!”
楚煥東怔怔的看着地面上一直延伸到外面的血跡,心裡跟刀攪一樣的疼,他突然飛起一腳就踹在張倩的肋下,將她踹出去老遠。
張倩伏在地板上,五臟六腑都疼得都像移了位一般,眼淚刷刷的流下來,卻不敢哭出聲,只是惶恐不安的看着楚煥東,嘴脣哆嗦的說不出來一個字。
楚煥東轉頭看向她目光如炬,像要在她身上剜出兩個洞來,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真他媽的把自己當成皇后娘娘了,真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還想吃什麼炸醬麪……”他越說越氣,擡腿向張倩衝過來。
張倩看着楚煥東怒氣衝衝的奔向自己,嚇得渾身顫.抖,想都不想的就跪在地上,如同崩潰了一般拜倒求饒,“煥東哥,饒命啊,煥東哥,饒命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楚煥東一把將張倩從地上拎起來,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的眼中有着噬血的光芒,“誰讓你管我叫煥東哥的,煥東哥也是你叫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背後難爲掌珠的事情嗎?誰讓你這麼做的?”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活剝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