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十幾個人,包廂裡圍了一大桌。這羣天天見面的熟人,沒有張口閉口的談論醫術,而是說說笑笑的互相調侃。
“婉婷啊!你不該請我們來這裡吃飯,應該去泳池邊辦個party,給我們展示展示你“水上公主”的泳姿和傲人身材……哈哈……”
“好說好說!哎喲,張姐,你怎麼不早提這建議呀?現在可沒辦法了……”
“誰說的?這不還有明年嗎?明年婉婷得了冠軍,還得請我們啊!咱們就定泳池party!大家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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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說說鬧鬧,玩笑一陣,最後玩起俗套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幾輪過後,酒瓶子轉到了陸婉婷,護士長笑問:“婉婷,我看你檔案上寫的是未婚,那你的擇偶標準是什麼?不瞞你說,今天早上 a樓那邊有人向我打聽你!真的!”
若在平時,陸婉婷肯定是半哈哈半笑的敷衍過去,可此刻,趙醫生坐在餐桌上,不知怎的陸婉婷就一時感傷,真的想了想,說出真心話。
“我的標準啊……嗯,我就想要一個人,他能對我笑一笑,能陪我說話。放假的時候,陪我去逛逛街,過節的時候,陪我去看父母。如果我生病了,他能關心我,如果我累了,他能幫我乾點活,給我做頓飯吃。如果有別人對我不好,他能維護我,不讓別人欺負我!哎呦!我,我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呵呵……”
“這還高?老天!這都是最基本的!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還是男人嗎?嫁他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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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說笑一陣,又繼續玩遊戲了,趙醫生沉默的坐在那。他一向冷臉冷麪的,從不參加聚會,今天能來已是破例。以他的性格,自然一板一眼的,不說不笑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今日的他有些異樣,衆人舉杯時,他竟也開了一聽啤酒。
陸婉婷迴避趙醫生,始終不往他的方向看,等無意中注意到的時候,發現他面前已經空了三個易拉罐了。
陸婉婷嘴角抽了抽,他竟然喝酒了?結婚三年都沒見他喝過一次, 他說過喝酒傷身,尤其受傷神經系統,醫生禁忌,向來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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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喝了四個,趙醫生醉了,冷冰冰的臉色,有了些不自然的紅暈,金絲眼鏡後眸底波顫迷離,依舊是沉默。
陸婉婷偷瞥他幾眼,心想這人醉也醉的這般死板、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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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這時玩遊戲的酒瓶子旋轉幾圈後,停指向趙醫生。
對於趙醫生的性格,大家是敬而遠之的。小護士們都知道他年輕有爲,也都知道他冷若冰山。不是沒有上趕子的女人,但都熱臉貼了冷屁股,久而久之,熟悉的人都對他敬而遠之。這位禁慾醫生,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欣賞欣賞他的英俊就可以了,畢竟誰也不喜歡舔“冰塊”嘛!
就像此刻,大家玩玩鬧鬧都很開心,偏他不合羣,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不過也行,以他不苟言笑的性格,能來就算給面子了。那麼此刻該問他什麼問題啊?如何破解冷場?
最後還是護士長一笑,隨便的敷衍一個:“趙醫生,你最喜歡什麼?”
這問題不涉及隱私,也不帶什麼調笑的成分,只要動動嘴,隨便說個什麼都行。
可是趙醫生偏就是個“非人類”,皺了皺眉頭,眸色黯淡,沒回答,徑直站起身往外走。
對於他這種反應,大家多年同事都習以爲常,知道他不愛開玩笑,不解風情,衆人心照不宣挪開視線,重轉酒瓶繼續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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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眼看着趙醫生不是奔着門口,而是直奔陸婉婷去了。
金絲眼鏡後的眼睛直勾勾的,如機關槍的瞄準鏡,盯在陸婉婷身上,彷彿感應到磁力的吸鐵石。
陸婉婷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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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漸漸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邊。
眼看着趙醫生過來了,立在椅前,陸婉婷本能的站起來,“你,你沒事吧?”
趙醫生不回答,就是直勾勾盯着她,如鷹視獵物,讓人悚然、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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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婷結巴的毛病又犯了,“你,你,你這是醉了?還是怎麼——啊!”
趙醫生突然一伸手,鉗住她的手臂。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導致陸婉婷嚇了一跳,驚呼着被拉入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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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倒吸一口涼氣,表情各異……
陸婉婷先是一驚,本能的掙扎,但他的雙臂如咒枷死死鉗住她,完全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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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察覺到周圍人的表情,陸婉婷乾笑一聲,還顧及着解釋:“他,他好像有點醉了誒!”
趙醫生很合時宜的嘟噥一句:“我沒有!”
“呃……那你先放開我。”
“不要……”
陸婉婷徹底懵了,而身邊的同事們更加的瞠目結舌,莫名其妙。
“你鬆開!”
“不要……不要……”
他摟着她,脣瓣貼就在她耳廓,彷彿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欲哭不哭的哼唧着……
陸婉婷呆了,邊上的一衆人也呆了。
他抱着她,還撒嬌似的晃了晃,“婉婷……”
死寂,周圍是一片的死寂,同事們一個個都忘了把張大的嘴閉上,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陸婉婷真的被趙醫生給嚇着了,這是什麼語氣?什麼狀態?這人什麼酒品?喝完酒這是變身了,還是怎麼着?
5樓新來的實習醫生小李,問旁邊的小雪:“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是趙老師沒錯吧?他怎麼了?”
小雪也在驚駭中沒有回過神來,“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