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琪:“上次你也是這樣說。”
父親:“我那是記錯了!欠人債太多我忘了,這不回去人家管我要我纔想起來的嘛!就這一次啊,你先給我拿5萬,兒子啊好兒子……”
藍琪:“你可以自己攢,我每個月給你1萬塊,你省了點花,怎麼也能攢出幾千?”
藍父提高了音量,帶着委屈的哭腔:“什麼?你說什麼?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就給我這麼1萬塊,還得讓我攢錢?有你這麼不孝順的兒子嗎?我要出去跟人家說,我兒子是大明星藍琪,誰能信啊?你看你爸穿的這破衣囉嗦的,這都不捨得買件衣服。”
硬的不行,又來軟的,眼淚汪汪:“兒子,爸活不了多久了,你就讓爸高興高興!賭兩把過過癮,爸還能活幾天呢,等爸死了,你就沒這些煩惱了……”
又開始了,藍父每次都是軟磨硬泡,半死不活的攪鬧。
有的時候還抱住兒子哭哭啼啼,詛咒發誓的。
藍琪是厭倦的透透了,但是父親有一句話沒撒謊,他確實身體不好。
藍父的臉色很差,灰敗敗的很枯瘦,他有嚴重的肝硬化。前年進了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他常年吃藥,病情逐年在加重,肯定不是長壽的體質。
他每次要死要活的這麼求,哭着一聲一聲的喊兒子……兒子,再不就自己打自己,自己罵自己。
唉,藍琪有的時候真的就心軟了。
他的童年對母親沒有什麼感情,但對父親的感情很深。
當年父母離了婚,母親就一去不回頭,卷着家裡的錢和手飾跑了。
但是父親沒有拋棄他,也沒有再婚,還供他念書,學舞蹈也是花費不小的。
一直到17歲那年,父親投基金徹底賠的傾家蕩產。剛開始喝大酒,後來又染上了賭癮,性格大變,自暴自棄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上帝好像將他身體中的“尊嚴”“骨氣”“親情”都抽走了。
剛開始的前兩年他爲了躲債東跑西藏,後來藍琪長大了,他就瞄上了俊美的兒子,就指着兒子掙錢給他花。
只要給他錢,他不問你這錢從哪來的……
他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就癡迷賭博……
沒錢時,不吃飯也得去棋牌室打一元兩元的麻將。
有錢了,就去地下賭場買碼玩大的。
真正的賭徒,要賭大的才越過癮,那種興奮和刺激無法言說。
賭的越大越高興!
“好兒子,爸的病也治不好了,活不了多久,就想在死前高興高興。爸還能一輩子管你要錢嗎?等爸死了,你就把爸一埋,都不用燒紙,爸再不麻煩你。好兒子,我養你到17歲,你也養我17年,就當還我了。好兒子!好兒子……”
.
月月在衛生間裡聽得一清二楚,也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種場面,即使看不到,通過聲音她也能想象到藍父那種無賴敗類的嘴臉。她也能感受到藍琪的無奈、甩不脫扔不掉的悲哀。
太可惡了,天下哪有這樣的父親?
兒子病不病,累不累,他毫不關心。
兒子辛苦賺的錢,他不知心疼、隨意揮霍。
是,藍琪是能掙錢,可那也是他付出辛苦纔來的。
熬夜直播,一停不停的講幾個小時。
第2天還要去電臺上班,還要攢假期出去拍戲。
在那個圈裡混不容易,言行舉止都要小心翼翼,時刻謹慎。
而且他眼睛不好,多辛苦啊,有時間不能歇一歇嗎?爲什麼這麼辛苦賺的錢,就給賭鬼隨意揮霍呢?
一張口就要5萬,大言不慚,毫不知道心疼兒子。這不是父親,這是無恥的討債鬼!!!
月月氣憤不已,但一直在衛生間沒有出去。這是人家的私事,她出去了只會讓藍琪徒增尷尬。
父親這時一扭頭,才發現側臥裡有些書,牀上還多出新被褥。
咦?
他問:“家來客人了?”
“嗯”
這時,藍父再低頭看看飯桌,果然是兩副碗筷,剛纔怎麼沒注意到呢?
(因爲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錢,你的思慮完全都圍繞着要錢。除了錢,你什麼都不關注。)
他們這樣說,月月便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終於,看到了藍父的樣子。
大約1米8的身高,很瘦有些佝僂。他的眉眼和藍琪長得幾分像。
但月月一點都不覺得他長得好看,反而從心底裡的一陣厭惡。
冷硬的打個招呼:“你好”
“誒”
藍父答應一聲,上下打量月月,這是兒子交的女朋友吧?肯定是,都住在一個屋裡了,還一起做飯。
藍父不關心別的,他的目標只有一個。
他眼珠一轉就說:“好,好,我同意!那個好好發展啊!”
又轉頭湊近兒子,壓低聲音:“兒子,你快啊,我不耽誤你事了,你快給爸拿錢。”
藍琪冰冷的搖搖頭,“沒有”
藍父推了他一下,嗔怪:“你看你說這話,這叫人家姑娘笑話,男人得大方,哪能這麼說話呢!”
藍琪無動於衷,轉身去窗口點菸,猛烈的抽着煙。
兒子今天是鐵了心的不給錢,父親看出來了,就轉頭對着月月討好的笑,“怎麼稱呼你呀?”
藍琪厲聲打斷:“你不用問,她沒錢!”
藍父:“哎呀,你看你說的,我就是借,借急用!多少意思意思,姑娘你就借點唄!等着讓藍琪還你。嗨,嘿嘿,都一家人,你叔現在有點困難,你借點?”
太噁心了,想吐!月月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嘴臉,簡直是無法形容心中的憎惡。
“姑娘,借點!我拿了錢馬上就走,不耽誤你們小兩口……”
月月的脾氣很直,她可沒有餘秋那麼溫柔,那麼顧忌。
一瞬間就忍不了,學霸的傲慢,骨子裡都是批判主義。
她厲聲斥責:“我就是有錢,也不會給你!你不是人,你是一條蛆蟲!長在屍骨裡的噁心蛆蟲!”
“哎呀,媽的女崽子!”
藍父沒想到初次見面的女孩竟這麼口不留情,一時暴怒就推了月月一下。
夏天,月月穿着薄布的吊帶裙。他倆身高差不多,藍父1米8佝僂着,月月1米75的個頭。
藍父隨手一推,正推到月月的胸脯上,結結實實的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