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追蹤了一下金屬始祖龍篡改的躍遷信號，發現它最終指向一片黑暗星域。那地方几乎沒有發光天體…”
李諾隱去了自己將雪翼貓從內星空傳送出來的過程，沒有透露具體細節。
他提到：
自己簡短的觀察一下黑暗星域內的狀況，初步判定那裡是金屬創造集團的秘密科研基地，存在着不少科研功能的空間站。
對於空間站內正在進行的合成生物實驗，李諾則一筆帶過。
令李諾沒想到的是，「號令」位面之核倒是對他提到的“合成生物實驗”格外關注。
「號令」問了李諾許多細節問題。
例如，具體有哪些小動物被金屬創造集團選爲實驗對象。
再例如，這些小動物屬於什麼綱、什麼目、什麼科、什麼屬、什麼種。
李諾作爲非專業人士，對這些問題感到一頭霧水，畢竟就如他所說，他不是專業人士。
爲了更好的回答「號令」的問題，李諾乾脆調用了自己佈置在小動物倉庫裡的魔法幻象。
“我現在知道金屬創造集團背後的位面之核是誰了。”
「號令」位面之核介紹道：
李諾放開了調轉魔法視野的權限，讓「號令」自個兒調整視野角度。
視頻畫面停止閃動，「號令」交回魔法幻象的操控權。
如此迅捷的觀察過程持續了大約10分鐘。
“金屬始祖龍背後是哪個位面之核？”
李諾眨眨眼，在腦海中挖掘記憶。
「號令」位面之核似是在思索。
等了近半分鐘，李諾這才見到迴應。
它們如約進入內星空，修復基礎設施，但半路上，巨龍內部出現了分歧。
答案二，其它。
如此一來，原本只有文字信息的遊戲界面，就多出了一個平面的視頻窗口。
從「號令」位面之核打字的語氣來看，它的判斷應該就是後者了。
金屬始祖龍坑害了自己的同胞，致使過往的努力功虧一簣。
答案一，諸多黑暗系神祇背後的位面之核當中的一個。
這句話是「號令」說的，看上去有些沒頭沒尾，但李諾心裡卻明白對方的意思。
但是，龍在被創造之後，它的主人不一定是「巨龍」位面之核。
李諾朝幻象丟出心靈法術，獲取魔法視野，再將魔法視野共享給了「號令」。
“應該是「虛擬」位面之核。”
“但在‘虛擬生物’眼中，你們所閱讀的各類讀物，便是它們瞭解你們世界的媒介。”
一行文字出現在界面上。
正是因爲「巨龍」位面之核，對客觀世界施加了影響，我們現在所處的宇宙纔會出現“龍”這種生物。
那麼，這個位面之核是誰呢？
就像內星空裡的超聖位巫師那樣，如果一個由「巫師」位面之核捏出來的生靈，有能力擺脫「巫師」的控制，找到其它位面之核作爲靠山，那此生靈就相當於離開了“生父”——即「巫師」位面之核，投入了“養父”的懷抱。
遊戲界面上的視頻畫面，像是按下100倍播放速度的幻燈片一樣，歘欻欻地連續切換視角。
簡單來說：
龍，不管是巨龍，還是小龍，亦或是龍人，它們的創造者都是位面之核。
白色始祖龍、金屬始祖龍等等始祖龍，便是「巨龍」位面之核麾下的排頭兵。
書卷天使曾和李諾說過：
得益於位面之核的特異之處，「號令」的觀察速度非常非常快。
具體的操作方法也不復雜，只要瞄準腦海中的遊戲界面，丟出「心靈灌輸」即可。
此魔法幻象是雪翼貓的形象，專用來迷惑倉庫裡的合成人研究人員。
“虛擬…”
「號令」仔仔細細地將所有小動物看了一遍，就連合成人實驗人員在小動物身上留下的縫合處都沒放過。
“對於你以及其他所有實體生物來說，電影、動漫、遊戲和小說等等事物，只有由你們閱讀它們，而不能讓它們閱讀你們。
“嗯…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你能舉個例子嗎？”李諾思索問道。
這說明金屬始祖龍早已找到了自己的新靠山，背叛了「巨龍」位面之核，投入了另一個位面之核的懷抱。
他能確定，自己從未在兩位天使那聽到過這個位面之核。
李諾敲字問道：
通過此窗口，「號令」位面之核便可親自觀察倉庫內的景象。
“「虛擬」位面之核飼養了一羣自認爲是‘虛擬生物’的生靈。這些生靈會活躍在電影、動漫、遊戲、小說中。
按照至高星宮預先設定好的自救流程，在內星空被毀滅之後，「巨龍」位面之核會扮演重建者的角色，率先進入內星空，嘗試修復支撐星宮運轉的一切基礎設施。
「號令」又打了幾行字：
“就像你這間院長辦公室裡的藏書。假設你翻開一本書，閱讀上面的文字，讀到了一段‘小女孩摘草莓的’的劇情。伱會覺得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小故事。但我要是告訴你的是，‘小女孩’和‘草莓’是虛擬生物。它們會在你讀到它們的時候，被你的注意力喚醒，快速地張望一眼你周圍的景象，繼而在你的注意力離開它們的時候再度沉睡。”
“我懂了。”
李諾打字說道：
“也就是說，凡是虛構出來的生物和非生物，都有可能是「虛擬」位面之核創造的虛擬生物，對吧？這些虛擬生物，就相當於是「虛擬」位面之核觀察客觀世界的無數隻眼睛。是這樣嗎？”
“大體上沒錯，但我得糾正一點。”
「號令」打出一行令李諾微微心驚的文字：
“你可能低估了「虛擬」位面之核的強大。“你剛纔說，我們見到的虛擬生物，可能是「虛擬」位面之核創造出來的。‘可能’一詞存在偏差，應該改成‘一定’。”
“一定？！”李諾心頭一跳：
“你是說，我們所認識的所有虛擬生物，都是「虛擬」位面之核創造的？那我們豈不是一直處於它的觀察之下？”
轉念一想，李諾發現了一個問題，緊接着便問道：
“等等，我覺得有點問題。你看，「巫師」位面之核肯定是出現在「虛擬」位面之核後的。「巫師」位面之核創造了不少只出現在書面上的魔法生物。
“按照你剛纔的說法，這些由「巫師」位面之核創造的魔法生物，豈不是全都是「虛擬」位面之核的手筆？難道「巫師」位面之核會對此一無所知嗎？
“換句話說，如果「虛擬」位面之核，能夠介入其它位面之核創造虛擬生物的工作，那它豈不是早就統一所有位面之核了？”
李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繼續說道：
“你看看我，我背後的位面之核總不會是「虛擬」了吧。可我依舊可以幻象出虛擬生物，並把它們寫或者是畫出來。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李諾的這些問題，似乎在「號令」的預料之中。
「號令」不急不慢地打字解釋道：
“是的，你說的都沒錯。但是，「虛擬」位面之核對任意虛擬生物的統御能力，建立在「虛擬」位面之核還活着的前提下。”
李諾頓生錯愕，猛然間反應過來：
“你是說，「虛擬」位面之核已經死了？”
“嗯，對。”「號令」道：
“一個位面之核死亡之後，它的部分權柄將被分散成無數份，交由萬物生靈共享。共享對象也包括了比「虛擬」更晚出現的位面之核，例如你提到的「巫師」位面之核。當然，也包括你和我。我所創造的《星海》遊戲，在很大程度上，也利用了「虛擬」位面之核共享給我的能力。”
李諾這是第一次知道位面之核死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原來，當一個位面之核死亡，它的部分權柄便會成爲“公用道具”，任人使用。
難以想象，要是黑暗系神祇背後的諸多位面之核死亡了，它們又會向萬物生靈共享出怎樣的權柄…
李諾擰眉沉思。
「號令」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補充說道：
“位面之核的權柄分成核心權柄與泛用權柄這兩種。
“「虛擬」位面之核的泛用權柄，能夠賦予生靈構建虛擬生物的慾望。
“它的核心權柄是驅使生靈改造現實，讓現實中的事物，貼近虛擬生物，爲虛擬生物在現實中構建軀體，最後讓虛擬生物投影到現實世界。
“位面之核死後，只會共享泛用權柄，不會共享核心權柄。
“「虛擬」陣亡，人們只會擁有構建虛擬生物的慾望，而不會極度渴望將虛擬生物投影到現實。”
李諾瞭然頷首，看向「號令」位面之核最開始打出的那行字，問道：
“既然「虛擬」位面之核已經死了，你又爲何會說金屬創造集團和金屬始祖龍背後的位面之核是它呢？難道一個死掉的位面之核，也可以在幕後操控、佈局？”
「號令」沉默數秒，這纔打字：
“位面之核是可以死後復生的。這一過程非常非常緩慢，或許需要數萬年的光景。金屬創造集團幕後的「虛擬」位面之核，應該纔剛剛復生沒多久…但是…”
“但是什麼？”李諾問。
「號令」寫道：
“但是自從至高星宮成立之後，不管是新生的位面之核，還是復生的位面之核，都會出現在內星空，而不是外星空。如果一個復生的位面之核直接出現在了外星空，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李諾雙眼微眯，心頭浮現答案，接過話茬說道：
“這說明「虛擬」位面之核並未復生。躲藏在金屬始祖龍和金屬創造集團背後的位面之核，是宇外永祟假扮的，對嗎？”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號令」寫道：
“我不知道「虛擬」是怎麼死的。但我推測，它死於宇外永祟之手。宇外永祟耗費漫長的時間，最終融合了「虛擬」的核心權柄。它們現在正驅使金屬創造集團，將虛擬生物投影到現實世界。合成人、合成動物這些合成技術產物，就是初步的成品。”
這麼一說很多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金屬始祖龍爲什麼想霸佔內星空？
還不是因爲內星空裡有聖火。
掌握了聖火，等於把控了其它位面之核和非凡存在的要害，等於掌握了虛擬生物投影現實所需要的重要資源。
雖不知道宇外永祟是怎麼找到機會給金屬始祖龍洗腦的，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唯有「號令」給出的結論最爲貼合實際。
按此結論繼續深推，便可理解金屬創造集團爲何需要玩家的軀體。
估計它也是盯上了玩家不死不滅、死而復生的特殊性，想要通過破解玩家的秘密，掌握「號令」的漏洞，進而對「號令」實施侵略，獲取大量可以循環使用的實驗品。
「號令」處於風暴漩渦當中，而且就位於正中央。
要李諾說，對方還不如金盆洗手，關門謝客。
把玩家們所在的“現實”世界一關，封鎖大門，讓玩家們從外星空銷聲匿跡。
等這波風頭過去了，再繼續用玩家們收集靈魂能量。
這纔是最爲穩妥的方法。
當然，「號令」最好在採取收縮戰略之前，幫李諾把金屬創造集團平推，完成他來到外星空的主線任務。
一念至此，李諾便打算趁此機會，鼓動「號令」和自己一起對付金屬創造集團。
可還沒等李諾組織好措辭，卻見「號令」位面之核主動寫道：
“我覺得有必要對金屬創造集團做出警告，同時試探一下金屬創造集團背後的存在，驗證對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宇外永祟僞裝的。”
李諾一挑眉毛，打字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幫忙嗎？”
「號令」位面之核說：
“我發現你在動物倉庫里布置的非凡道具，具有極其強大隱形能力。這或許能幫我提供現場的第一手信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這樣…”
「號令」在遊戲界面上打出來幾十行字，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李諾邊閱讀，邊思索。
經過長達五分鐘的深思熟慮後，李諾決定按照「號令」說的來。
“沒問題，你的計劃很有可行性。我現在就趕製一個殲星級別的魔法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