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這兩棟樓的四周是一排排矮房子,幾乎都是賣吃的門面,什麼滷味燒臘呀,什麼包子饅頭呀,最多的是米粉店。
你想呀,到這個農貿市場尚無論買菜還是賣菜的總還是要吃東西的了,剛剛覃寶寶就親眼看到一個大姐端着一個大不鏽鋼四方盤子,上面擺着六碗米粉上了A棟二樓。
覃寶寶看着這熱鬧的市場她就腦仁痛,但是黃鶴還是蠻有興趣的。
她們先上了A棟的二樓買小菜,無論是翠綠的黃瓜、尖長的辣椒,還是粉嫩的茭白、扁圓的南瓜,黃鶴都看得津津有味,寶寶拉拉黃鶴的衣服問道:“這個調價怎麼調呀?我又沒帶筆,哪裡記得那麼多。”
“你笨呀,拿手機出來。”黃鶴敲了覃寶寶一下頭。
“錄像呀?別人肯不肯呀?”覃寶寶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機來。
“錄音,等下我在前面問價,你聽了那老闆怎麼回答,自己就跟着念一遍,不就錄上去了。回去以後,你再放出來抄到紙上不就完了。”黃鶴一臉嫌棄的表情。
“聰明,等下請你喝東西。”寶寶聽得這法子不錯,比自己每次拿着紙筆寫來寫去的好。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問菜價,一個聽了再在手機上錄一遍,不知不覺就將這市場上幾十種常見菜都問了個遍。
這樣兩棟樓走下來,兩個人手上提滿了菜,“這裡的菜就是多,還新鮮,這些夠我們吃幾天的了。”黃鶴今天滿載而歸,昨晚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丟腦後去了。
所以說女人只要買東西,不管是買衣服、化妝品,還是買菜買水果,只要是花錢消費就開心了。
“走,打的回去。”覃寶寶看着這一堆的東西就發愁。
“別,你這不是豆腐去肉價錢,來這裡買菜本來就是爲了省錢來的,要打個的士,我還不如就到我們小區門口超市隨便買幾樣算了。”節省的黃鶴硬是拉着覃寶寶跑到公交站臺等公交車。
到了家將東西放下後,黃鶴煮了中飯兩人一起吃。
飯後,黃鶴提議去做個按摩,舒緩下上午買菜的疲憊。
覃寶寶跟着她下了樓來到小區的一個沒有招牌的小屋子前,這是居民樓一樓,一般不是煤房就是由車庫改造的,她想着自己好像住這邊好久了,怎麼都不知道這裡是個按摩院呢?
走進去後,裡面有兩張按摩牀,現在這個點倒是沒有客人,覃寶寶看看正在吃飯的兩個人。
男的是閉着眼睛的盲人,一看就是這裡的主力。女的倒是眼睛看得見,她看得她們進來很高興地跟黃鶴打招呼,看得出來,黃鶴來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
覃寶寶有些不好意思要男人給自己按摩,哪怕是個瞎子也不好意思,就點了那個女的按摩師。
等兩位按摩師吃了飯以後,那位盲人男按摩師先來給黃鶴按,女按摩師還在收拾東西,覃寶寶反正也不着急,就仔細看看那男師傅的手法。
可能確實是專業的吧,反正覃寶寶看着黃鶴在被按頭的時候,那個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看着應該舒服極了。
“我已經好了,躺下吧?”女按摩師洗了手走過來說道。
“其實我老公的手法更加地道,你第一次來,應該試一下他的手法,我也是跟他學得。”她在覃寶寶躺下後,細心的給她身上蓋了一牀薄毯子,覃寶寶看了剛剛黃鶴那牀是她自己蓋的。
“洪師傅,她是大姑娘上轎子,頭一回不好意思了,等後面臉皮厚了再說吧!”黃鶴知道覃寶寶害羞,幫她回答了。
“沒關係,按得舒服了,再來就是了。”那位盲人倒是不覺得怎樣。
給覃寶寶按摩的洪師傅開始了,她的手法其實也很熟練,摸得她脖子和腰部都有硬塊,告訴她這是勞損,有空多做伸展運動,可以舒緩這些部位。
“呵呵,就是沒空了。再說我這麼胖,動一下就出汗。”覃寶寶不好意思道。
“這容易,你來我這裡,我老公可以幫你把淋巴腺打通,身體毒素和脂肪便可以推走排出去。”
“啊!洪師傅,還可以減肥呀?怎麼我平時來你沒說要幫我打通淋巴腺呢?”這邊黃鶴聽到可以減肥幾個字興奮起來。
“你還需要減肥嗎?不過你這裡、這裡,到處都是‘結’,這都是勞損了,你不是沒上班嗎?整天在家裡怎麼也搞得全身硬邦邦的。”男盲人師傅說道。
覃寶寶被按得好舒服,不知不覺打起微鼾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在說話,說的是...
“你不知道,好可憐了,擡了兩個屍袋出來,聽說舌頭都出來了。”
“你亂講,舌頭出來是上吊,燒炭死的一般都還臉色紅紅的,樣子不會改太多。”
“聽說是他打小青,小青才燒的炭。”
“其實開煤氣死得還快些,燒炭要好久。”
“現在煤氣都有氣味的,一開就曉得是煤氣,那個男的聞到了還不跑出去,燒炭聞不到味道,所以就兩個人死掉了。”
“小青也是命不好,找這個人,自己不找事做,要小青就算了,還沒事問她要錢,沒錢就打,嗨,真是造了什麼孽呀!”
“......”
覃寶寶動了動,外面聽到聲音,有人進來了,是洪師傅,後面跟着黃鶴,不過她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想必是高官聽到那些話了吧!
“你醒了,怎麼樣?還舒服嗎?”
覃寶寶說不出按摩什麼感受,但是這樣按了又睡一覺醒來,感覺比自己平時自己睡覺要舒服很多,精神也好了不好。
兩人付了錢出來,馬上就有人上了按摩牀,看了這裡的生意還蠻好的。
覃寶寶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句話來,她對黃鶴說“我們這樣上午坐車去那麼遠,辛辛苦苦買點便宜菜,還要又擠公交車回來,下午卻去按摩消除疲勞,算不算得上是‘豆腐去了肉價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