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季颺恰到好處地開了口,打斷了岑紫箏的話,他放下筷子,取過紙巾,優雅的輕拭嘴角,一舉一動都透着貴族般的尊貴:
“如果伯母答應,我和箏箏將在今年就完婚!”
又一枚炸彈投射在餐桌之上!
岑紫箏瞪大了雙眼,緊接着,在桌下一腳揣在了龔季颺的腿上——
他吃痛了一下:“箏箏,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嘛,你不要這麼激動!”
岑紫箏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這句話:“我恨不得殺了你!”
誰知,龔季颺卻薄脣一勾道:“你殺了我,誰來娶你呢?”
岑紫箏眼中的怒火顯而易見,但在媽媽和弟弟面前她又不敢太過明顯。/////
然而這一幕落在岑媽媽眼中卻是另外一個樣子,她一臉滿意的看着“小兩口”的互動:
“我家的囡囡啊就是被我給寵壞了,以後季颺要費心了!”
她不滿的嚷起來,心在不斷下沉,完了,看來媽媽真的完全站在龔季颺這邊了!
龔季颺聞言後,輕勾脣角:“這麼說來,伯母已經同意了?”
“同意,當然同意,想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小夥子真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呢,囡囡有你照顧着我這個做媽媽的就心滿意足了!”
岑媽媽連連點頭說道,說着說着,眼睛卻一下子紅了起來——
“媽,您這是怎麼了?”
岑紫箏被媽媽的神情嚇了一跳,她連忙上前,用紙巾幫着擦拭眼角:“好端端的幹嘛哭嗎?”
看到母親眼圈發紅,她的心也跟着疼。//
岑媽媽憐愛地揚起手撫摸着她的長髮,滿眼動容地說道:
“唉,我日盼夜盼就是喜歡你能嫁個出色的男人,今天終於盼到了,只是你的爸爸他——他卻沒有等到這天……”
說完,她的聲音哽咽住了,但還是強忍着將眼中的淚水守住。
岑紫箏心疼不已,她不知道該怎樣跟媽媽說,承認吧,又不可能,不承認吧,媽媽又會受到打擊。//
她的媽媽只是一個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媽媽而已,跟天下所有的媽媽都一樣,都喜歡自己的兒女有個好歸宿,現在她能夠這樣打斷媽媽的希望嗎?
“季颺啊——”岑媽媽看向龔季颺。
“伯母,請說!”
岑媽媽憐愛地看了看女兒,然後繼續對龔季颺說道:
“對於你這個小夥子,伯母是打心眼裡喜歡,囡囡這個丫頭從此之後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伯母,您放心!”他擡眸,眸底散發着自信的王者般的霸氣!
“箏箏是我這輩子都要珍愛的寶貝,所以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面對龔季颺雷霆萬鈞般的氣勢,岑媽媽不由一愣,似乎被他狂妄的眸子所震懾——
透過這個年輕人的言語和神情,她敢肯定他的真心!
對如此毫不掩飾的岩漿般熾烈的感情,岑紫箏忽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纔好,她扭頭看着龔季颺,當場愣在原地——
他在做什麼?
難道真是入戲了?
將媽媽安置好之後,岑紫箏一臉疲累地依靠在車座上,剛想要伸手揉捏太陽穴,額頭上便多出溫熱的手指,帶着適中的力道替她揉捏着痠痛的地方。
她陡然睜開了眼睛,然後蹙着眉頭將龔季颺的大手拍掉。
“如果你無心送我回公司,我自己打車回去!”她一臉不耐地說道。
龔季颺輕輕一笑,替她將安全帶繫好後,脣息落在她的耳際旁:“怎麼了?生氣了?”
她縮了縮身子,避開他火熱的脣息後,冷冷說道:
“那棟房子多少錢,我會將錢還給你,就當是我買下送給我媽的,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再幹涉我家中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氣壞了還是驚壞了!龔季颺的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
“這只是我送給伯母一個見面禮罷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所以,箏箏你也不用太在意!”龔季颺哈哈一笑,準備啓動車子。
岑紫箏伸出一下子按住了方向盤,眼神犀利地看着龔季颺冷聲說道:
“你是在我面前顯示自己的能耐嗎?還是顯示自己的傲人財富?我告訴你,你這樣做實在很愚蠢,我媽會當真的!”
龔季颺反手攬住她的纖腰,不顧她的掙扎,態度曖昧地說道:“當真就當真嘛,這也是我要的結果啊!”
岑紫箏一聽,火氣更大了,她尖銳地說道:“我已經說過,我和你之間永遠不可能了,再者,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我的家人!”
爲了能夠擺脫他,她只能睜着眼說瞎話了!
一道寒芒陡然閃過龔季颺的黑眸,他聞言後挑眉道:“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誰?不會是那個舒子昊吧?我可以從他手中將你搶走一次,就會搶走第二次!”
“你——”岑紫箏氣得牙根都癢癢,片刻後,她冷笑道:“說白了,你也就是仗着家底嘛,你現在跟半年前有什麼區別?也只不過是離開錢就什麼都不能做的可憐蟲罷了!”
龔季颺聞言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你什麼意思?”
岑紫箏粉脣一勾,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只是依託金錢的寄生蟲罷了,如果沒有金錢的支撐,你會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