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德不是好人,若他是好人,就不會從一個混混一個窮小子混成如今的大老闆。
因此,山匪沒有一個活下來。
當然,山匪也不是好人,他們禍害了不知多少人。
楚瑞德這次,也算是做了次好事。
楚瑞德讓手下帶着山匪頭子的屍體返回城,專門跑了官府一趟,領取了賞金。
消息傳到張家,張文遠嚇得砸碎了茶杯。
“怎麼會?楚瑞德怎麼還會活着?”
張文遠嚇得渾身發抖。
楚瑞德活着而山匪都被剿滅了,那就是說楚瑞德根本沒有中招,沒有吃下他準備的瀉藥。
也就是說,他收買的人暴露了。
只怕楚瑞德已經知道是他下的黑手了。
以楚瑞德和柳若婉的心狠手辣,他們兩個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行,他要逃!
趁着楚瑞德剛剛回來,還沒動手,他要逃。
張文遠立刻收拾行李,從府中賬房處支出了一大筆錢,提着行李箱,帶着那個心腹離開了張家。
張文遠買好了船票,上到船,看到船開出了港口,到了大江之上,長長地鬆了口氣。
終於逃出來了。
“張老爺,江上的風景可好?”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張文遠夢迴頭,驚恐地看到了楚瑞德。
楚瑞德微笑:“風景如此之好,正適合做張老爺你的安眠之地。”
“不!”張文遠尖叫,“楚瑞德,你不能殺我。”
楚瑞德哼道:“你都要殺我了,我還不能殺你?”
張文遠:“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他跪下來,朝着楚瑞德磕頭。
楚瑞德冷笑,他怎麼可能放過要殺自己的人。
而且張文遠就是一條毒蛇,放過了他,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在暗中咬自己一口。
他楚瑞德從來就不是以德報怨的人。
“爹,張老爺已經很知道錯了,你就放過他吧。”
楚瑩瑩出聲爲張文遠求情,這畢竟是她喜歡的男人的親爹。
楚瑞德:“你已經知道是他勾結山匪抓了你,還想殺了我。你竟然還爲他求情。”
楚瑩瑩被問得心虛,小聲道:“可是你不是沒有死嗎?我也好好的。”
楚瑞德閉了閉眼睛,對於這個女兒失望了。
他開口:“將小姐帶下去關起來。”
立刻有下屬拉走了楚瑩瑩。
楚瑩瑩一邊掙扎一邊還爲張文遠求情:“爹,你放過張老爺吧,你放過張老爺吧……”
楚瑞德心情煩悶,也不想跟罪魁禍首多說了。
他擺了擺手,幾個壯漢上前,將張老爺五花大綁,又在他的身上綁上了一顆準備好的大石頭,將張文遠從船上丟進了江水中。
張老爺根本來不及呼救就直接沉底了。
楚瑞德在下一個港口下了船,但他沒有讓楚瑩瑩下船。
楚瑞德可不會將楚瑩瑩帶回金陵,讓她再去糾纏張立洋,讓她將自己殺死張文遠的事情透露給張立洋。
楚瑞德並不怕張立洋,但總覺得張立洋的運氣很詭異,自己與他做對,輸得只會是他。
他現在有心愛的老婆與剛剛週歲的兒子,他只想跟他們好好地過日子。
楚瑞德讓人將楚瑩瑩送出了國,她不是追崇外國人大膽追求真愛嗎?
那就在國外繼續追崇吧,不要再回來了。
他不介意自己有個老外做女婿。
楚瑞德做的事情,柳柊全程都看在了眼裡。
對於親爹這麼幹脆利落的作風,柳柊豎起大拇指。
張立洋不知道親爹已經死了,他只知道親爹是自己走的,走的時候還帶走了不少錢。
不知道親爹離開的原因,張立洋派人去尋找張文遠,可惜找不到。
雖然不放心,但想着親爹帶了那麼多錢,應該不會受苦,張立洋也就沒有太擔心。
如此幾年之後,一直沒有親爹的消息,張立洋才慌了,派了大量的人手尋找。
可惜人海茫茫,哪裡還能找到人?
又過了幾年,張立洋不得不認命,明白親得是找不回來了。
這些年,柳若婉楚瑞德與張立洋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的日子過得都還算平靜。
二十年後,柳若婉將整個柳家交給了小兒子。
柳柊在金陵待了一個多月,吃遍了這邊的特色小吃後,便北上與夏文浩秦安娜匯合了。
兩人已經在燕京忙碌開了。
他們的家人並沒有因爲改朝換代而受到多大沖擊。
秦安娜這一輩的人受的都是新式教育,因此跟新ZF有所聯繫。
新zf成立後,秦安娜的二哥成爲了zf的人,在燕京城頗有權勢地位。
有秦二哥幫忙,兩人成立公司會十分順利。
夏家是一個大家族,在燕京有不少產業,是燕京的地頭蛇,新zf會拉攏他們。
夏家也有人進入了新ZF工作。
夏文浩和秦安娜算是門當戶對了,兩家對他們的婚事十分贊同,已經開始走六禮了。
等到柳柊去了燕京,就能夠參加兩個人的婚禮了。
兩人雖然在國外生活了許多人,但還是選擇了中式婚禮。
畢竟十多二十年的文化薰陶,他們可接受不了婚禮上穿黑衣服和白紗。
柳柊從火車上下來,便看到了來接他的夏文浩與秦安娜。
兩人接到了柳柊的電報,算準了時間來接柳柊。
這個時代,汽車還是新鮮貨。
兩個人站在汽車旁邊,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成爲焦點。
不過兩人已經習以爲常了,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只四下梭巡柳柊的身影。
柳柊笑着走到兩人的身邊,開口:“我在這裡。”
夏文浩:“老闆,你終於來了!”
柳柊:“聽說你們要舉辦婚禮,我可是立即就啓程了。”
夏文浩不好意思地笑了,趕緊轉移話題讓柳柊上車。
夏文浩:“老闆,你住我家裡吧。我之後將我爹和我二叔他們介紹給你。”
柳柊:“可以,不過先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浴。火車上的環境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你們沒有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嗎?”
夏文浩和秦安娜老實地點頭,他們聞到了,很難聞。
秦安娜道:“我們上一次坐火車回京城,也沾染了一身的味道。我洗了兩次,才勉強將味道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