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查分
蘇哲很淡定，等高考成績就行了。
嚴喜玲卻沒有信心，反倒擔心蘇哲成績不好，公開後受到更大的壓力。
於是她加班加點，想幫蘇哲扭轉輿論——
花錢撤熱搜#蘇哲特招##蘇哲走後門#等。
花錢解綁微博上的【蘇哲】和【高考】【學霸】【特招】等下拉詞的搜索聯想。
所謂下拉詞，就是有人在搜索框填入【蘇哲】後，系統下拉框中自動出現的詞彙。
這看似不起眼，卻非常重要。
想想看，一個黑子搜索明星時，下面自動出現了對方捐錢，獲獎之類的正面下拉詞，忍不住點開，是不是就改觀了？
反過來，如果路人被某明星圈粉，輸入名字後，下拉詞都是黑料，點進去一看，即使難辨真假，也很難變成粉絲了。
這甚至比熱搜更關鍵，因爲用戶一旦主動搜索，就說明他對這個明星產生了興趣。
原本下拉詞應該反應搜索數量，即搜索的人越多，聯想詞就越靠上。
但微博爲了盈利，乾脆變成了生意，只要明星肯花錢，想要什麼下拉詞由他說了算！
但這些小手段，只能防止小的黑料傳播、蔓延，像教育公平這麼大的問題，又正好在高考期間，可以說全民關注。
沒熱搜、沒下拉詞，網友們照樣關注，激烈討論着。
何況還有顧守春買水軍炒熱度？
嚴喜玲沒辦法，只好用工作室官微正面迴應：
【蘇哲被二中特招，並沒有佔用任何學生名額。高考是爲了更好地體驗學生生活，扮演好角色。】
之前蘇哲就告訴過她，無論考怎麼樣，都不會去上大學，專心走演藝道路。
蘇哲做出這個選擇，是不想擠佔無辜學生的名額，但在嚴喜玲看來，就是單純沒信心而已。
如今，她爲了平息民憤，在請示蘇哲後，乾脆宣佈：
【蘇哲正式宣佈，高考僅爲體驗，無論考試成績如何，都不會去上大學。】
既然蘇哲考完後不上大學，也就不會牽扯到教育公平了。
僅僅來體驗一下高考罷了，頂多浪費國家幾張試卷，算得上黑點嗎？
但輿論起來後，民憤卻不會輕易平息。
他們覺得，蘇哲之所以這麼宣佈，是被輿論嚇到了；是成績太差，反正也考不上，才這麼說。
輿論繼續沸騰。
甚至延伸到了線下，電影院發現，《秘密》的上座率突然出現了階梯式下滑，雖然依舊很可觀，卻沒了前幾天的熱度。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他們也只能選擇削減《秘密》的排片了。
這讓顧守春等人彈冠相慶，不僅爲了《慌島》的排片，還在看蘇哲的麻煩：
“哈哈，蘇哲現在肯定焦頭爛額呢！”
“讓他抹黑顧總，遭報應了吧！”
“誰能想到輿論對此這麼在乎？暴雷了吧！”
顧守春一開始也沒想到大衆對教育公平的反應如此激烈，畢竟他都將兒子送到了米國留學，根本不瞭解國內的教育現狀。
如果他能準確把握大衆的喜好與憎惡，近幾年也就不會老拍爛片了。
——他的導演技法依舊精湛，只是老用華麗的技法包裝一個腐爛的內核，觀衆們不喜歡這個味道。
但這一次誤打誤撞，讓蘇哲陷入從未有過的“輿論危機”中，卻讓顧守春覺得自己老當益壯，十分滿意：
“有些小朋友，有了一點小成績，就不知天高地厚，狂到沒邊兒了。給他個教訓，也是爲他好。”
他的員工們紛紛吹捧道：
“他惹誰都不該惹顧總！”
“顧總一出手，他就玩完了！”
“蘇哲要被封殺了，就帶着這個教訓後悔去吧！”
顧守春哈哈大笑着。
他年輕美貌的妻子突然笑起來，反轉手機，笑呵呵地說：
“老公你快看！蘇哲昏頭了，僱水軍冒充二中老師洗地，說他成績很好，根本不用走後門呢！”
顧守春定睛一看，一個自稱二中老師的微博用戶，在微博上信誓旦旦地說：
【你們別抹黑蘇哲了，他真的是學霸，成績非常好，我在高考前幫他改過數學卷子，每次都是滿分！】
“每次都是滿分？洗地也要認真點啊，這麼誇張，誰信？”
顧守春哈哈大笑，點開評論，發現網友們和他一樣，根本不信：
【水軍別瞎說了，還數學滿分？騙誰呢？】
【之前吹學霸人設那個流量咋樣了？高考數學25分！哈哈哈！蘇哲不會比他還低吧？】
【有可能，那位假學霸好歹初高中一路學下來的，蘇哲初中就不上了，混了個畢業證，又在圈內五六年，突然去參加高考，用屁股想都知道能考多少分。】
【其實我高考五六年後，都不敢保證自己能考多少分，蘇哲考差了也不是黑點吧。】
【但他欺騙大衆，走後門獲得高考資格就有違教育公平！】
【有意思，這個假二中老師說蘇哲成績好，結果正牌工作室反倒不敢這麼說，只說不上大學，自相矛盾了吧？】
【你懂啥？說了不上大學，就可以不公開高考成績，然後讓水軍炒作他成績好。】
【在歲月史書下，就成了——蘇哲其實是學霸，只是不上大學，纔沒公開成績。】
【哇，蘇哲好陰險啊！】
看到這些評論，顧守春笑壞了，拍着大腿道：
“羣衆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這時候就忘記了，曾經怒懟批評他電影的觀衆是文盲，說“五年十年後伱們才能看懂我的電影”。
但是周圍的員工們當然不會提醒他這件事，全都一起大笑着。
而與此同時，“假二中老師”閆建中卻很苦惱。
他真的是二中的數學老師，還是王牌教師，也真的幫蘇哲改過卷子。
一開始，他也十分不屑，覺得蘇哲這個大明星以二中學生的名義參加高考，就是給二中抹黑。
但校長安排了工作，又只是順手多改幾張卷子而已，不用去給蘇哲講題，他只能勉爲其難地接受了。
但他改完第一張卷子後，就立即改變了看法。
閆建中至今能想起當時改卷子的難以置信：
全對！
答案完美得像標準答案一樣！
他甚至懷疑蘇哲作弊了，第二天自告奮勇地去監考，用了自己出的卷子，甚至某些題目都沒來得及寫參考答案。
然後他就親眼看到蘇哲在他面前，用極快的速度，答完了整張試卷。
依舊是滿分！
在那一刻起，閆建中才徹底服氣了，第一次改變了對明星的看法：
“有些明星還是很厲害的，比如蘇哲，又比如……蘇哲。”
他心中一動，正好還沒寫標準答案，就乾脆把蘇哲的考卷複印後，發給學生們參考。
他是數學教學組的組長，所以全部高三學生，都拿到了蘇哲寫的“標準試卷”。
而且據他所知，蘇哲其他科目和數學一樣強，所以整個二中的高三學生，在高考前一個月裡，參考試卷全都是蘇哲寫的。 但二中怕影響學生們備考的心態，擔心他們浮躁，不讓老師告訴他們，大明星蘇哲也在學校（新校區）裡學習。
於是每次複印試卷，都要把蘇哲的名字遮去，老師們面對學生好奇的詢問，也從來不說這是誰的試卷。
甚至在二中，小範圍的產生了“神秘學生的試卷”的校園傳說。
有人說這是前幾屆的學霸寫的，有人說這是某老師的清北孩子寫的，還有人說這是校園誕生的考試之靈，或者某個死在考場的學霸靈魂……
有靠譜的，有瞎扯的，但沒人想到是蘇哲。
等高考完，按理說不用保密了，但校領導不想引起輿論風波，依舊要求保密。
直到閆建中看到網上對蘇哲的攻擊，甚至懷疑二中不公平，給明星走後門，才忍不住在網上發言，替蘇哲說話。
但他沒想到，自己卻被打成了“水軍”。
閆建中剛想上傳教師資格證證明自己，就接到了校領導的電話：
“老閆，你是不是在網上發言了？我一看給他改數學卷子，就知道是你。”
“對，我沒說錯啊，蘇哲就是滿分。”
校領導勸道：
“老閆啊，我當然知道你沒說錯，我也親眼見過蘇哲的卷子！但輿論一旦燒到我們身上，上面又給我們談話，讓我們整改……”
校領導還沒說完，閆建中就忍不住說：
“可是我們在理，憑什麼整改？”
校領導嘆道：
“可無論我們有沒有道理，只要有輿情事件，都影響文明學校的評比，影響大家的獎金。”
閆建中無話可說，苦悶道：
“那就讓蘇哲被冤枉？”
校領導笑道：
“當然不會，哪怕就入學一個月，但蘇哲是我們二中的學生，是我們的驕傲！一天後就能查高考成績了，我都準備好橫幅了，你急什麼？”
閆建中一聽也對，只好按照校領導的要求，刪除了自己的微博。
於是網友們興奮道：
【刪了！看來是被我們拆穿了！】
【明天出高考成績，一定要逼蘇哲公開！看看他到底考什麼樣？】
【你們太殘忍了……我喜歡！】
【哈哈，對待走後門的人，就不能有絲毫憐憫！】
受此影響，《秘密》當日票房從4000多萬暴跌至2000多萬。
哪怕考慮到自然下跌，這次的輿論也至少造成了一千萬的票房損失。
更嚴重的是，這件事極大影響了蘇哲的公衆形象，在他一飛沖天的時刻，打斷了這難得的勢頭。
圈內有人慶幸，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心疼。
尤夢黎就心疼地打電話，對蘇哲說：
“你等着，我馬上坐高鐵去京城，五小時內就到！”
蘇哲無奈：
“你別折騰了，老老實實錄《蒙面歌手》吧。對了，我最近可能不太適合露面，明天就不去參加了，讓鞏曼替我去吧，她唱歌也不錯。”
尤夢黎當然不會強迫蘇哲，認真道：
“嗯，你先處理自己的事情。”
“好，掛了吧。”
蘇哲掛電話前，聽到尤夢黎堅定的聲音：
“你放心，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
蘇哲笑了，輕輕地“嗯”了一聲。
掛掉電話後，蘇哲看向系統——
【獲得負面人設：走後門】
【消除後獲得獎勵：毒龍鑽】
蘇哲：？？？
這是什麼鬼東西？！此後門非彼後門啊！
“我不要！”
蘇哲甚至覺得，比起讓這個破獎勵污染系統，他寧願揹負着“走後門”的負面人設。
“不然別公開高考成績了？”
蘇哲心裡嘀咕着。
於是在第二天，開放高考成績查詢通道後，蘇哲並不着急查詢。
甚至在微博上，無數網友來催他公開成績，他都沒理會他們。
嚴喜玲都忍不住了，專門來找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哲，你成績怎麼樣？”
蘇哲雙目無神，還在盯着虛空中的“毒龍鑽”，生無可戀地說：
“還沒查呢。”
嚴喜玲一看，心中着急：
“壞了！蘇哲這麼沒自信，連查成績都不敢，肯定考得特別差！”
她只好努力安慰蘇哲：
“蘇總，其實以你現在的名氣、地位、資產，根本不在乎高考分數。而且應試教育，成績能證明什麼？咱不以分數論英雄，對不對？”
蘇哲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嘀咕着：
“毒龍鑽……有沒有可能是其他意思？不是我想的那樣呢？”
嚴喜玲懵了：
“毒龍鑽？那個……你喜歡的話，我給夢黎說一聲？她不接受的話，不然……禾珞？”
蘇哲：……
“嚴姐，你瞎說什麼呢！你還是去查成績吧，我學號是……”
嚴喜玲來到電腦旁，小心翼翼地輸入學號，點擊查詢。
幾乎所有考生都在查詢成績，網頁上轉了快一分鐘。
嚴喜玲在這一分鐘裡，感到心臟劇烈跳動着，當年她兒子高考時，都沒有過這麼緊張的感覺。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後，成績表跳出來了——
語文：146/150
數學：150/150
英語：144/150
理綜：300/300
總分：740/750
嚴喜玲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手指習慣性地點擊刷新。
半分鐘後，成績表再次跳出，依舊還是740的分數。
嚴喜玲猛地轉過頭，看向蘇哲，卻發現他還在喃喃自語：
“毒龍鑽……”
她決定了，就算尤夢黎和柳禾珞不願意，她也一定讓她們同意！
考740的人，一切心願都該被滿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