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隔山打牛功
其實本來我應該再等等,積存多點人手,但是今天還是沒能忍住這口氣,這才帶人來,果然鬥不過他,要不是兄弟出手,我這幾年吃的苦就算是白吃了。”
李易對盧康的背景也不想多過問,當下道:“既然盧哥找回了場子,那以後就小心經營,有用的着兄弟的,我一定幫忙。”
盧康看李易不是很熱情,似乎是有心事的樣子,便道:“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我看你好像來找尹君安還有點別的事。能不能跟哥哥說說,你幫我這麼大一個忙,我一定盡全力回報你。”
李易心想從盧康這裡或許也能問出點什麼來,當下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買兇殺人對這些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盧康聽後低頭沉思,過了半晌才道:“我說尹君安怎麼會被楊隊抓走,看來他請仲介所的人去殺馬如龍,也是有人找到了他頭上。
而且這個上家很有背景,尹君安以前是個窮兇極惡的人,他剛纔能怕成那樣,就說明這個上家極不好惹。
這樣吧,兄弟,我剛回平州不久,我幫你暗中查查,一有了情況立刻通知你。”
李易知道其實也沒什麼戲,不過人家一番好意,自己總不能顯得太冷淡,當下客氣了幾句,這才帶着蔣銳三女離開。
回到車裡,李易很不開心,今天打是打的通快了,可是尹君安顯然知道些什麼重要的情況,卻被人帶走了。
李易叫馮倫跟蹤投放在尹君安身上的信號接收器,同時打開了手機,畫面顯示尹君安仍在警車裡,警車好像沒有亮燈鳴笛,開的也很慢。
尹君安這時已經安靜了下來,抽着煙,正在跟那個楊隊長說話,只聽他道:“楊隊。你今天早就來了是吧?”
楊隊長面無表情的道:“你們兩個大佬辦事,我們這些小人物當然得在外邊守着了。”
尹君安道:“李易來我真的不知道,我……”
楊隊長一瞪眼,道:“你還敢說!”
尹君安低下頭靜了片刻,又小聲的道:“楊隊。你要帶我去哪?”
楊隊長悻悻的道:“我還不知道呢。咱們只是跑腿兒的。主意得領導拿,等着吧,再帶着你轉兩圈。
叫你躲幾天你不聽,非要露面。還以爲盧康找不到你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你堵在富龍了。平州不是一個人的天下,人家盧康也有幾根過硬的鐵釘子!
就你這個腦子還想當老大?你是不是以爲拳頭硬就行了?哼,我看富龍你是要不回來了,如果這次你能保住命。就趕緊滾出平州吧。”
尹君安聽到這話顯得十分興奮,道:“真的?那太好了,我還以爲這次……。對了楊隊,你給我透個話,這件事上邊到底誰是最後那一站?”
楊隊長冷冷的道:“誰?我要是知道了,我還能坐在這跟你說話嗎?像你這種沒有腦子的人,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尹君安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爲什麼不直接把李易抓了?幹嘛非得限制我?”
楊隊長哈了一聲,道:“那你知道陳法是誰嗎?你又知道魏如煙是誰嗎?”
尹君安顯然知道這兩人的份量不低。只好低下頭不再說話。
又過了十幾分鍾,楊隊長接到一條短信,他看了看,隨手把短信刪了,向司機道:“去南塔。”
尹君安奇道:“爲什麼去南塔?楊。楊隊,該不會是……”
楊隊道:“少問!”
蔣銳道:“聽這個姓楊的說話的語氣,好像事情要糟,上邊的人要做掉尹君安。”
李易道:“那該怎麼辦?去救他?”
蔣銳道:“聽他們說話的意思。尹君安所知道的那個上家肯定也不是終極人物,不過一定在這件事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還是想個辦法去救他吧。”
李易當下叫馮倫立刻加快速度趕過去。
過了兩三分鐘。警車到了南塔,在一片空地上,已經停了一輛車,車的四周圍有不少保鏢正在四下查看。
楊隊長叫人把尹君安架了下去,塞到了這輛車上。
這車很大,裡面很黑,沒有開燈,車裡有好幾個人,尹君安對面坐着一個人,看來是當家人,李易看不清他的面目,這人似乎年紀不輕了,就用這麼一雙閃着寒光的眼睛盯着尹君安,好半天不說話。
這車啓動了,看軌跡是開向更偏僻的地方。
尹君安顫聲道:“是,是,這位就是老爺子嗎?”
李易心裡一動,暗道:“難道是邱澤南?沒道理啊。”
那人身旁的保鏢道:“尹君安,叫你躲遠點,爲什麼又回平州了?”
尹君安道:“我,我在外面呆不住,所以回來了,其實我剛回來沒幾天。”
保鏢道:“盧康去找你,你爲什麼要出來?”
尹君安道:“我們是私人恩怨,得了結一下。”
保鏢道:“這麼說你還挺有理了?”
尹君安忙道:“不敢,不敢,我什麼都沒跟李易說。老爺子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跟李易說。”
保鏢道:“我們知道你什麼都沒說,不過你今天的表現太過明顯,李易肯定看出來了。”
尹君安不住的擦着頭上的汗,道:“我,我也是想到老爺子的話,心裡害怕,這才,這纔有些失態。”
保鏢喝道:“老爺子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話了?你配嗎?”
尹君安忙道:“是是是,老爺子我,我都沒見過,只是,只是聽說,是,是老爺子的……,嘿嘿,是別人跟我說的。”
這時那當家人跟那保鏢耳語了兩句。
保鏢點頭答應,咳嗽一聲,道:“尹君安,李易可能會在平州呆一段時間,你先滾吧。否則李易有很多方法可以叫你張嘴。”
尹君安如獲大赦,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這就走,我。我。老爺子要我去哪?”
保鏢冷笑兩聲,道:“你覺得哪裡最安全?”
蔣銳道:“糟了,來不及了,他們這就要動手。”
尹君安聽保鏢這麼問。也有些遲疑,道:“嗯,是,是什麼,什麼意思?”
那保鏢身子向前一搶。道:“就是這個意思。”
黑暗中,只見那保鏢右手一伸,擊向尹君安的脖子。
尹君安雖然害怕這些人,但是性命悠關之際也顧不了那許多,他此時左臂和手腕的脫臼已經接上了,當下舉起戴着手銬的雙臂向上一架,兩人的手臂就撞到了一起。
李易冷冷的道:“他胳膊要斷。”
果然,手臂交錯,尹君安啊的一聲怪叫。雙臂變了形,骨頭都戳了出來。
那保鏢立即手腕一番,叉向尹君安的脖子。
忽然外面響起了聲音,似乎有人在快速的接近中,另一個保鏢道:“不好。外面人衝過來了。”
剛說到這,車裡立刻發出了一種異響,就像是水迅速的結成了冰時的咯吧咯吧的聲音。
因爲車裡沒有開燈,李易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聽一名保鏢道:“怎麼突然這麼冷?糟了。我凍住了!”
先前說話那保鏢這時不及出手殺尹君安,立刻轉身護在那當家人的身前。左腳在地上一跺,把當家人腳下的冰震碎,雙臂一抄,把當家人抱在懷裡,躲到一角。
就在這時,一個女的一把將車門拉開,矮身跳了進來,伸手去抓尹君安。
尹君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向裡一躲,可是雙腳被凍住,手臂又折斷了,實在動不得,一交坐倒。
那人一把抓住尹君安的腳踝,用力一扯,尹君安便被扯出去半截。
這時,當家人用一種極爲不耐煩的語氣道:“不留,都做了。”語聲略顯嘶啞,聽起來年紀不小了。
車門旁的一名保鏢立刻左拳擊向來人面門,拳風呼呼,要是打在常人身上,必定骨折。
那人自然反手一扣,握住了這保鏢的拳面,李易見她明明沒有使出用多大的力氣,可是這保鏢卻啊的一聲慘叫,用右手握住左手,用力向後一拉,五根手指已經硬生生扯了下來,留在那女人的掌心,可是卻不見這保鏢流血,黑暗中看見似乎血都凍成了冰。
李易心道:“難道這女的手裡能打出冰來?瞬間把人的肢體凍脆?”
那女人丟掉五根指頭,扯住尹君安向外拖,另幾名保鏢拼了命的撲過來,有的擊向來人,有的則要把尹君安做了。
那女人的功夫雖然怪異,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肩頭便中了一拳,手一鬆,把尹君安摔在地上。
那女人向後疾退,幾名保鏢這時也掙脫了冰,從車上跳了下來,如狼似虎般攻向了那人。
這時,那女人的另一名男性同伴欺了過來,離的尚遠便擡掌一揚,只見一條墨色軟索,長几有六七米,在夜色中如閃電般襲來,正中一名保鏢頭頂,這保鏢吭了一聲,仰天栽倒。
這人身子瘦長,柳肩細腰,手長腿長。文蘭一見脫口而出道:“是無尾靈蛇申蘭,他是金字組的,使軟鞭,我認識他,肯定是大教會的人到了!”
這時,那車的車燈已經亮了起來,車子發動,帶着當家人和他的貼身保鏢遠遠的開走了,空地上就只留下一衆保鏢和托克蘭大教會的人,另外還有地上躺着的尹君安。
尹君安仰面躺着,信號接收器的視角也很廣,藉着外面的月光,李易清楚的見到,在四周的空地上,托克蘭大教會的幾個人跟這些保鏢已經打成了一團。
因爲是近身作戰,手槍都用不上,再說以托克蘭大教會的攻勢,這些保鏢也根本沒有機會和時間掏槍,手上腳上稍一慢就有可能沒命。
馮倫道:“老大,離咱們越來越近了,上不上?”
李易找了個頭套把腦袋一蒙,道:“趁亂我上,把人搶出來。停在這就行了,別靠的太近,你們在這等我。”
馮倫把保時捷停住,李易打開車門,一俯身便如飛般衝到了過去。
空地上。歐陽蘭、齊蘭等人都在,但是不見德桑,此外還有數人,自然也是托克蘭大教會的,他們跟保鏢們戰的正緊。
那幾個保鏢身手都還不錯。算得上是二流中的高手。可是和這些頂尖的高手沒法比,正節節敗退,要不是因爲人數多過大教會的人,尹君安早就叫人搶走了。
這些保鏢只要有得空的。便想方設法要幹掉尹君安,可是總被大教會的人所阻攔而不能成功。
李易搶到近前,毫不停留,腳下一踢,幾個石子激射而出。打算把這些人都逼開,身子一俯便要彎腰去拉尹君安。
忽然有一個女的從旁邊竄過來,這女人身材矮小,可是十指修長,她擋在衆人面前,雙手掄開,或摘或拿,或夾或撥,居然把李易踢出來的石一一封住。隨即右手一甩。數點寒星直奔李易。
李易萬沒料到托克蘭大教會裡,還有這樣的暗器高手,還是個女的。他這時身子低俯,沒有辦法,只好一個大翻身。這幾點寒星貼着李易的胸口射空,叮叮叮幾聲釘在地上,看來是一片鐵釘。
李易不理,身子翻轉過來。一把抓住尹君安的大腿,向後便拋。可是還沒等力氣使出來,便覺一股無法抵擋的冷氣從地上傳來,雙腳下面居然登時生了冰。
李易忙鬆手放開尹君安,用力一躍,雙足從冰踢了出來,腰間一折,落在後面。
只見那會從手裡發出冰來的女人向李易衝了過來,月光下只見這女人皮膚很黑,個子矮小微胖,相貌平平,她對着李易右手一張,李易只覺面前冷氣撲面,呼出來的氣都成了白霧。
李易心裡暗道:“這他媽的是什麼鬼功夫?又不是x戰警,居然能從手裡打出這麼冷的氣來。”
李易好勝心起,一股純陽內力聚到掌心,雙掌平平推出。
兩人中間隔了兩三米,空氣中忽的暴出一逢白霧,將兩人罩住。
李易只覺對方的冷氣源源不斷的傳過來,自己根本抵擋不住,冷氣順着手三陰經傳進來,兩隻手臂的裡面雖然極熱,內力不停的運轉,可是手的外面都成冰了,李易只得硬撐。
不過李易察覺的出來,自己的功力要比對方深厚,尤其是剛得了上官蘭的內力,若是打持久戰,自己最終還是會勝的。
可是就在這時,齊蘭得空跳過來,右手一揚,一團白紙帶裹向李易。
這一招李易根本沒法硬抗,知道被紙帶裹住之後,齊蘭一收,自己頭頸前胸的肌肉就得成餡,只得向旁一閃,這一下內力使的不純,立刻被對方那女人的冷氣裹住,雙臂結冰,冰碴都逼到了胸口。
李易呼吸爲之一窒,黎心雨已經衝過來幫忙,一腳掃開齊蘭,另一腳已經將李易身上的冰輕輕踢碎。
李易如得大赦,再也不留情,五指一攏,隨即掌力一吐,把手裡的碎冰打向齊蘭和對面那女人。
齊蘭用紙帶把碎冰捲住甩在一邊,對面那女人則向旁躲閃,不過身法稍慢,被碎冰打中了頭臉,好不疼痛,那女人大怒之下,雙臂一圈,雙手一靠,掌根相對,雙掌向前推出,雙是一股極強的冷氣推向李易和黎心雨。
李易右手一推黎心雨,身子借力向旁一閃,躲開這股冷氣,忽然貼着地面向前一衝,居然撲到了這女人的面前。
李易右手上架,掛開這女人的雙臂,左手凌空點穴,戳向了這女人的京門穴。
可是李易的內氣一打過去,卻毫無效果,那女人冷笑道:“姑奶奶身上沒穴道,你別費心了!”
說着身子不動,身上卻瞬間冷了起來,她手臂結冰,把李易的右臂也一併凍結在內。
這時會使軟鞭的申蘭則遠遠的甩出鞭子來,鞭頭成圈,罩向李易的頭頸。
李易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黎心雨正被齊蘭纏的無法分身,忽然一人跑到李易身後,雙臂一環,把李易和那女人一併摔了出去。
來的正是文蘭,她在車裡遠遠的見李易越戰越難,便跑過來幫忙。
很多大教會的人看見文蘭,立刻叫道:“是文蘭,那另一個一定是李易!申蘭。摔死她!”
原來剛纔這一下李易是躲開了,可是申蘭的鞭子自然就套到了文蘭的身上。
申蘭使鞭有如使手,靈活已極,右臂輕輕一抖,已經將文蘭摔向了一棵大樹。
李易大驚。忽的一振。把右臂的冰塊震碎,順手抓起身旁這女人,用大摔碑手擲向申蘭。
申蘭認識文蘭,知道她叛教。這一下要把文蘭活活摔死,哪知李易把申蘭擲了過來,申蘭這一鞭的力道不能用的太實,只好鬆勁收鞭,放開文蘭。同時順勢一圈,這軟鞭立刻旋成一堵螺旋形的牆似的,把摔過來的這女人兜在中央,卸去這巨大的力道。
這女人滑到地上,身子一晃,險些摔倒,申蘭道:“冷蘭,你沒事吧?”
李易心道:“哦,原來這娘們叫冷蘭。看來人如其名,功如其名,還真夠冷的。”
那冷蘭有三十多歲了,陰沉着臉道:“我沒事,先把人搶走!”
申蘭長鞭一揮。逼開幾名保鏢,鞭頭一探,套住了地上尹君安的脖子,輕輕一拖。把人帶到了半空中。
李易見申蘭使鞭,可比以前遇到的那個衛東亭強多了。衛東亭的鞭子只是力道猛。能打斷普通的鐵門。
可是這個申蘭卻把鞭子用活了,鞭子就像他的手一樣靈活,這份力道極是難練。
李易當然不能叫他們把尹君安搶走,先衝過去逼開齊蘭,叫黎心雨喘口氣,隨即跳起來,甩出冥蝶,切向長鞭當腰。
申蘭見李易用刀來削,冷笑道:“癡心妄想。”
當下又甩出一股勁,如波浪般衝向李易刀削的地方,打算用波浪法把李易的刀子震飛,同時震傷李易的手腕。
可是他不知道李易的刀是寶刀,他的長索雖然是特殊材料所製成的,但是經不住李易的刀削。
這一下嚓的一聲,居然把申蘭的長鞭攔腰切斷。
申蘭抖出來的波浪勁一下子打空,鞭梢在半空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震的人耳鼓動嗡嗡作響。
下面的齊蘭見狀,左手紙帶攻向黎心雨和文蘭,右手紙帶一揚,卷向李易的雙腿。
另一邊會打暗器那女人也抽空對着李易的胸口打來七八顆暗器。
李易在半空中只能折一次腰,紙帶和暗器只能躲開一樣,可是剩下的哪一樣都是致命的。
正在這時,一陣悅耳的發動機聲音傳來,馮倫開着保時捷衝了過來,車子飛起來,正擋在李易的身前。
那些暗器叮叮叮數聲響,全都打在了車上,車子自然一點事也沒有。
而李易也在這時從半空中折了一次腰,居然頭下腳上的,冒着極大的風險,從齊蘭的紙帶圈中央墜了下來。
齊蘭也沒想會是這樣,李易雙手冥蝶向旁一支,也不用自己用力,紙帶碰上冥蝶,哪裡還有懸念,嗖嗖嗖斷成數截。
李易下墜之勢不減,雙刀一併,對着齊蘭的頭頂就刺了下來。
齊蘭一看再也躲不開了,只得閉眼等死。
李易不想隨便就殺人,當下雙刀收回,左手在齊蘭頭頂一按,借力翻身跳到一旁。
齊蘭死中逃生,怔怔的愣在當地,不知所措。
這時尹君安就要摔在地上了,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這傢伙本身還有傷,那還有好?
文蘭斜刺裡衝過去,一把將尹君安抱住,用摔法卸掉下墜之力,順便把人抓在手裡。
文蘭大喜,拖着尹君安向回便跑,忽然一個人影悄沒聲的竄了過去,輕輕一掌打在尹君安的後背。
可是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這一掌明明不重,明明沒有打中文蘭,可是文蘭卻張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鬆開尹君安的身子,直摜了出去,摔在地上,又是一大口血。
李易腦子裡嗡的一聲,忙撲了過去,抱起文蘭,黎心雨也撲了過來,站在旁邊保護。
文蘭傷的不輕,意識已經有些昏迷,李易一掌抵在她小腹上,正好馮倫把車也開了過來,車門自動打開,李易抱着文蘭縮到車裡。黎心雨也擠進了車,馮倫發動車子,遠遠的開走了。
李易知道托克蘭大教會裡高手如雲,可是這種功夫實在是奇怪,難道真有傳說中的隔山打牛功?
就算是有這種功夫。可以借力傳力。那也絕沒有輕拍一掌,就有這麼重的打擊效果的啊。
李易源源不斷的給文蘭輸入內力,文蘭卻不斷的吐血,俏麗的臉龐變的極是蒼白。
李易點住文蘭的幾處大穴。先止住她的吐血,隨即又給文蘭輸入內力。
幾經折騰,文蘭終於穩定了下來,可是意識不清,手腳冰涼。脈搏也越來越弱。
李易簡直欲哭無淚,秦蘭和樑小好已經死了,李易不想再看見自己身邊的人再離開自己。
蔣銳還是比較鎮定的,先給黨天宇打了電話。
黨天宇這時早已經睡了,接了電話一聽蔣銳的描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道:“真要是有這種功夫的話,那就不是用一般的方法能治療的了。小易,你先點住她人迎、百會、血海、內關幾處大穴。然後在她三陰交上放血試試。容我再想想辦法。”
李易照黨天宇的說法做了,一開始並沒有效果,直到點了三次的時候,文蘭才呻吟一聲,道:“我。我後背好疼。”
李易喜道:“好好好,知道疼就是好,蘭蘭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黨大夫正在給你想辦法。”
李易又照了文蘭的面、舌,還用手機探出了文蘭的脈搏波紋圖譜。轉給秦少冰進行頻譜分析,變成脈象,傳給了黨天宇。
這時,車子已經到了醫院。
李易抱着文蘭下了車,跑向急診。
急診大夫給文蘭測了血壓,發現血壓偏低,其他方面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當下只給打了瓶鹽水,留院觀察。
李易不住的給文蘭揉搓手心,可是文蘭的手仍然冰涼。
李易等的心急如焚,終於,黨天宇回了電話,給李易開了個藥方,黎心雨拿着方子跑出去抓藥。
不過醫院沒有煎中藥的地方,只好現買了個砂鍋在醫院外面升火熬藥。
藥熬好了,李易一勺一勺的喂文蘭喝了下去,文蘭總算是沒有再吐血,喝過藥之後,穩穩的睡了。
李易搭文蘭的脈搏,覺得細軟長滑,略帶弦急,應該是沒有大礙了,這才略略放心。
蔣銳拉住李易的手,道:“她不會有事的,這筆帳早晚要算。”
李易把牙齒咬的咯吱吱直響,道:“不管這人是什麼人,用的是什麼功夫,我非得把他的手砍掉,才能出這口氣。”
黎心雨道:“我當時看清楚了,這人是個男的,四十多歲,兩條手臂又粗又長,跟身體很不成比例。”
李易忽然想起尹君安身上的信號接收器還沒有除下來,當下打開手機監聽。
只見幾個人正在俯視尹君安,看來尹君安這時正昏迷不醒,圍觀這羣人中,正當中那人正是德桑,一旁是那個冷豔如冰的空蘭,齊蘭、歐陽蘭、申蘭也都在,看來最後還是大教會的人把尹君安搶走了。
只聽齊蘭道:“空蘭,你現在不能催眠他嗎?叫他把真話說出來。”
空蘭的聲音仍然像是冰,只聽她幽幽的道:“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所以沒法用懾魂術,用懾魂術必須要求對象有相應的接受能力。
再說我的懾魂術只能破壞人的意識心理,毀人殺人,根本不同於西方的催眠術,就算他是清醒的,我也沒有辦法,你頭一天認識我嗎?我有什麼本事你不知道?
催眠這種這事還得靠主教才行,再說他出了這麼多的血,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先把他弄醒再說吧。”
齊蘭吃了個憋,也不敢跟空蘭發作,一抿嘴脣躲向一邊。
冷蘭忽然伸手,好像在尹君安的傷口處抹了幾下,道:“血管遇冷收縮,不會再出那麼多血了。”
德桑向黑寡婦汪蘭道:“汪蘭,你有什麼辦法能叫他醒過來嗎?”
還沒等汪蘭說話,會使暗器那女人便陰陽怪氣的道:“人家連五犀蠱珠都送人了,哪還有什麼辦法?”
汪蘭頗爲不悅,道:“花蘭,你說什麼!主教都不跟我計較這事,哪輪的着你說?”
這會使暗器的正是叫花蘭,人稱百花爭寵,只聽花蘭道:“李易是咱們的死對頭,你都三十多的人了。難道還想像秦蘭和文蘭那樣?李易可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中年老婦女。”
汪蘭立刻右手中指扣在拇指上,道:“花蘭,你胡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些。”
花蘭也立刻雙手一握,顯然掌心裡扣了暗器。冷笑兩聲道:“別以爲你會用毒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有種出手,咱們還不一定誰先死呢。”
德桑臉一沉,道:“你們幹什麼?當我不存在嗎?”
汪蘭和花蘭這才各自轉過頭去。
德桑搭了搭尹君安的脈搏,道:“這人脈搏很弱。怕是不行了,得抓緊時間問問,要不然今天就白忙了。段蘭你來試試。”
這時只見那個在尹君安肚子上輕輕打了一掌,就把文蘭隔物震傷的人走上前來,把手輕輕搭在牀邊。
李易指着屏幕恨恨的道:“原來這人叫段蘭。就是她把蘭蘭打傷的,我要不把他那隻手扭斷了,我就不姓李。”
只見段蘭一動不動,似乎在設計如何發力,忽然他手肘微微一壓,手機屏幕上便是一陣劇烈的震盪,看樣子尹君安被震到了半空中,然後又跌了下來,轟的一聲摔在牀上。
段蘭道:“他的內臟現在都受到了震盪。應該會醒過來。只是殘存的一點元氣受到了激惹,只能撐一兩個小時。嘿嘿,今晚文蘭也受了我一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不會捱過明天早上。”
李易恨不能鑽到手機裡去。一把抓住段蘭的脖子,把他摔死。
過了片刻,忽聽尹君安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德桑用手在尹君安的眼前晃動。嘴裡含含有辭,不知在說些什麼。
蔣銳道:“他這是語音節奏。適合於不完全清醒的人的催眠,不過跟我所學的有些差別。”
過了一會兒,德桑把手收了回去,嘆道:“他的元神所剩不多,四散飄落,我沒有辦法把他的元神集中,還是用老方法吧。”
德桑轉身走開,立刻有人把尹君安從牀上扶着坐了起來,用東西支住,叫他靠好。
只聽齊蘭道:“尹君安,別裝死,胳膊斷了還死不了,你要是不想身上的肉成爲魚片,就乖乖的把知道的說出來。把眼睛睜開!”
尹君安不住的呻吟着,呼吸表淺短促,顯然是元陽上浮,不能歸巢的表現,看來離死也只差一口氣了。
過了片刻,只聽尹君安用很微弱的聲音道:“我,我這是在哪?”
齊蘭冷笑兩聲,道:“你在十八層地獄裡。”
尹君安道:“我,你們是什麼人?”
齊蘭道:“這你不用問,你活不活的成,現在要看我們的。”
尹君安忽然慘叫道:“哈哈哈,就算你們最後放了我,我一樣也活不成,而且會死的很慘。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齊蘭道:“想死很容易,不過落在我們手裡,想死只怕就不容易。我有很多手段可以折磨你。”
尹君安沒有說話,齊蘭忽的右手一抖,一道白光閃過,尹君安的大腿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疼的他大叫一聲,道:“我說,我全都說。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哪?”
齊蘭道:“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別問那麼多。你只需要說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尹君安有氣無力的苦笑幾聲,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你們想問我買兇殺了馬如龍的事,想問我,問我上家是誰,對不對?”
齊蘭道:“知道就好,說,我們沒有時間等你。”
尹君安忽然放聲大哭,哭聲叫人聽了牙根發癢,像是野狼嚎,只聽他道:“我真不該爲這點錢就給捲進來,找,找的上家,哈哈,啊,是王廉。”
托克蘭教會的人和李易都是一愣,這個王廉是誰?
齊蘭自然要問:“王廉是誰?”
尹君安不住的傻笑,道:“你不用問了,王廉只是個傳話的,他無官無職,無權無勢,哪有什麼名氣,不過他背後的主兒……。哈哈哈哈,你們有多大的本事?去找他吧,去找他吧。”
看屏幕的晃動,尹君安似乎要翻身下地,齊蘭一紙帶削過來。把尹君安的手指削掉兩根。可是尹君安卻像是不知疼痛,撲通一聲,俯身摔在地上,李易的手機屏幕立刻一片漆黑。
只聽空蘭的聲音道:“這人廢了。”
齊蘭道:“王廉是什麼人?會不會是今天車裡的那個老頭子的手下?”
德桑道:“把尹君安扔出去吧。咱們先躲一躲,慢慢的查。”
齊蘭道:“主教,用不用把尹君安的手下找來問問?”
德桑道:“這種事他不會跟手下人說的,就算是說了,也不會涉及到關鍵內容。不用問了。咱們先躲躲風聲,再去找包管天。”
接下來由齊蘭和申蘭拖着尹君安走向外面,扔到了車上,他們開車走出一小段路,便把尹君安隨便扔到了一處空地上。
蔣銳道:“現在怎麼辦?”
李易卻在自言自語道:“王廉,王廉,姓……,王!”
蔣銳道:“你想到什麼了?”
李易道:“姓王,魏姐說包管天就是王家的人罩着的。那麼這個王廉會不會是王家的人?廣省是邱老爺子的地盤,不過另四個家族的勢力也會有一定的滲透。今天車裡那個老頭子應該不會是邱澤南,他或許是……,王家的當家人?”
蔣銳道:“如果這事涉及到更高層,那咱們的阻力會不會很大?我看這五億元不要也罷。”
李易道:“錢我可以不要。但是恩怨不能不理,廣省不是王家的勢力所在範圍,要不然他們早就對付我了。”
蔣銳笑道:“是啊,你李大高人的背後有魏家撐腰。在廣省還有誰敢對付你啊?”
李易笑着搖搖頭,回身去看文蘭。文蘭睡的正香,看來傷勢不重。
李易叫馮倫拿着手機開車去把尹君安身上的信號接收器收回來,馮倫去了,過了一陣,馮倫順利回來,道:“尹君安我看已經死了,我沒靠的太近,不過用車子掃描了一下,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
李易道:“這事明天一經人發現,一定會低調處理的,咱們該去看看包管天了,不能叫教會的人領先。”
周飛他們得到通知,這時也帶着人趕了過來,見文蘭沒事,大傢俱都放心。
李易道:“教會的人可能傾巢出動了,裡面高手如雲,武功也都很怪異,大家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輕舉妄動。”
第二天是十月二號,從網上看到有人發現了尹君安的屍體,警方迅速的介入事件,屍體被運走了,可是卻沒有什麼下文。
網上有人分析這事跟盧康回來尋仇有關,還有人說是海州的李易做的,答案各種各樣,莫衷一是。
像這種事,李易等人自然不往心裡去,李易忽的想起盧康來,現在看來,這人的背景可並不淺,或許能從他身上問出點什麼來。
李易叫黎心雨和蔣銳留下來照看文蘭,讓周飛留下幾個小弟幫忙,然後其餘的人各歸各處,繼續監督,自己則坐着馮倫的車去了富龍洗浴。
富龍洗浴今天跟昨天一樣,雖然是大白天,生意還是不錯,熱鬧的很,就好像沒有換主,沒有人打架,沒有人死了。
李易不禁暗贊華夏人的心理素質,雖然大家心裡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仍然嘻嘻哈哈,說說笑笑,搓搓泡泡,插插圈圈,你死你的,你打你的,你玩你的陰謀,我照樣吃喝玩樂,毫不耽誤。
李易悄悄找到郭小東,郭小東見是這個活爹到了,忙不迭的陪笑臉,李易問起盧康,郭小東說今天沒有見到盧老闆,可能要晚些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