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幽家基本都睡下的時候,幽家一個單調的房間裡,一個披散着頭髮的女孩纔剛剛停下修煉。
以十六歲的年紀,越過通達境到了凝神境,算的上是天才了。而且幽肆不單單只是修煉,對幽家的一些術也勤於練習。
努力的天才,這是幽至鳴曾經對她的評價。當然,是私下裡的。
“又進步了,不錯。”幽長荊站在門口,月光下在門上映出一個清淡的影子。
幽肆沒有說話,亦或者說她說不了話。
“不要累到了。”門上的身影消失了。
房間裡依然黑暗,沒有變化。對幽肆來說這個人的來到好像沒有什麼不同。
進入凝神境,就可以感受到自己精神的存在了,這個境界有不少人選擇停留,就是爲了強大精神。
因爲跨入天階,需要的就不單是努力了,還有人的悟性與機緣。
幽肆不打算停留,緊接着就向天階開始努力。
關於幽家幽至鳴這一脈,說起來確實複雜。如果細說,這要說到幽至鳴的爺爺輩了。
一次幽家內部的爭端,讓幽至鳴這一脈在落敗後被趕了出去。之後幽至鳴獨自一人幾經輾轉,到了周暇手下,成了一家之長。
後來應該是覺得讓人笑話不好,十幾年前就讓他們回去了一趟,回去認祖,也是對他們的重新承認,這也是前些年幽至鳴不在的原因。
跟着一同回去的還有幽息嵐的母親,青塵。也是許久不能歸家。
不過青塵因爲實力足夠,以強硬的手段和那些老傢伙扳手腕。想想應該也快回來了。
至於幽肆,在被人發現是啞巴後,母親就被人接了回去。
本來兩個人的愛情就不被幽肆母親家人看好,在發現孩子是個啞巴後,自然就更是憤怒。
於是就把幽肆母親從剛剛斷奶的幽肆旁帶走,這比殺了她好點,但她生不如死。幽長荊自己學着拉扯她長大,一邊獨自忍受着妻子分離的痛苦,一邊在意孩子的心境,告訴她和別人其實沒什麼不同的。
可是他還是在面對幽肆急躁的手語時手足無措。
“爲什麼我跟別人不一樣?”
“爲什麼我的母親不回來看我?”
開始的時候孩子還能聽得進自己的解釋,但在幽肆出去玩了幾次後,幽長荊迎來的是更猛烈的衝擊。
“他們說我不一樣。”
“他們不跟我玩。”
幽長荊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次次出門後,回來時越發消沉的臉。直至連手語都沒有的沉默。
一個青蔥的臉龐就這樣變得和一些成人一樣,滿是冷漠。
那時,幽息嵐不過八歲,兩個孩子玩不到一塊,幽肆也是這時候才從他們在祖地旁的地方來到這和幽至鳴居住,雖然幽至鳴不久後回來,也對此無能爲力。
兩個孩子並沒有見過一面,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幽長荊看着自己的孩子卻毫無辦法,勸導,解釋,各種方法都已經用盡。他想求助別人,但他知道自己哥哥是個大老粗而已,對此也一定是沒有辦法的。
幽長荊爲自己孩子的事情暴躁,與幽袍幾次小摩擦之後自然有了情緒上的宣泄。
一來二去,兩個人關係差了起來,幽袍自己也很久沒能與自己的老婆見面,怒氣向幽息嵐有一部份的轉移。
就這樣,一件五百年前的事影響了六代人。
幽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幽息嵐茫然的每天修煉。幽袍和幽長荊兩兄弟相互有着意見。幽至鳴與青塵在祖地爭取着一系列的事情。
直到幽至鳴回到漁啓城,事情才一點點的改變。
現在,幽至鳴和青塵知道他們只差一個機會就能回去了。
而幽至鳴已經有了計劃,沒有告訴任何人,算是他自己的小私心吧。他不在意代價有多大。
他不想如青塵說的那樣等着,他不願意,他有更快的方法。
只要他們能回到祖地,就能比在這強上數倍。
大祭近在眼前,幽至鳴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