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到時候把萬霜閣帶着走吧。”
“這怎麼可能！你花數十年......”
“那怎麼辦呢？我要帶着那從明蜇湖裡冒出來的孩子走，而且還有無逝我也得帶上。”
原本約好的計劃被打亂，葉魚韻本打算今年離開明蜇湖去幽家附近的地界，把人給送過去的同時順便換個住的地方現在多出來一個要帶着走的人。
“你可以把這閣子留給將雨他們。”
這也是個辦法，葉魚韻心裡停下想了想，但是她的本意不是這個。
“師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旁邊的人沉默着沒有說話，擡手喝了口茶。
樓上的將雨這時候也漸漸清醒過來，雖然身上還是痠疼無力，喊着栩名字的時候她自己都以爲那小小的聲音是不會被聽到的。
“叫我幹什麼？”
只是剛喊完一聲，那人就到了自己牀邊上，眼睛裡依然是豎黑的蛇瞳，儘管化成人的時候收斂了些，現在卻也依然微微泛着琉璃般的黃光，還帶着些平時不見的溫柔在裡面。
“你都知道了？”
“我還是沒想起來。”
輕坐到牀邊，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牀上的人。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
“所以呢？”
栩彎腰往前湊了上去，將雨只覺得自己的鼻息剋制不住的噴到了眼前人的臉上，然後又彈回到了自己臉上。
“相對於你敢向我隱瞞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應該並不嚇人。”
“而且你知道我討厭這一點。”
也許是覺得對一個病人這樣不太好，說話前栩又恢復成了原先的樣子。將雨知道這是在等着自己說話，所以她也不敢再像平日裡一般跳脫，乖乖地開始說着她們之前的事情。
“該怎麼說呢，其實在你不記得的那段記憶中，我應該算是你女兒。”
“嗯，接着往下說，我在聽。”
我當然知道你在聽了，將雨這時候只覺得羞恥到了無可復加的程度，要是能動的話，她現在一定要從萬霜閣上一頭扎進那明蜇湖中。
“那時候明蜇湖邊剛來人的時候， 會把養不了的孩子丟進湖裡，在當成對湖神獻禮的同時處理掉孩子。那時候我偶然被你救了。”
將雨的記憶跟着回到了族長跟她第一次講關於明蜇湖故事的時候，告訴她說湖裡有一條白蛇，就是它救了自己。
“那我再去湖邊會碰到它嗎？”
當時她是這樣問的，村長卻告訴她不要隨便靠近。
而明蜇湖日漸充裕的靈氣雖然不多，但還是帶來了禍端，有人來到明蜇湖邊上的地方，對將雨的族人進行了一場屠殺。那時候將雨一路向着明蜇湖逃，雖然族長說不要靠近明蜇湖，但她還是往明蜇湖的方向逃着，直到倒在了明蜇湖邊上。
然後再一次被救，之後將雨就在湖邊上搭了一個小屋活着，而那些闖入的人也不知怎麼的沒有來這找她麻煩。
而湖水再往後日復一日的升高，將雨不得不重新考慮住的地方。
往後栩就帶着她見識了很多東西，一直到她們在一次去下面的遺蹟玩的時候，將雨被挾持，而後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告訴她白蛇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大多數記憶。
“之後你就都知道了。”
栩還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即使將雨說完也沒有太大的表示。
真生氣了？將雨把躲進被子裡的腦袋又給冒出來些，旁邊的人還是不說話。
“生氣了？”
“我以前生氣你怎麼哄我的。”
“嗯，就是抱着你的胳膊撒嬌。”
“那你現在再抱一個？”
將雨聽完愣了愣神，看着依然端坐着的栩，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到了栩說話。
“不要我說第二遍，我給你一個讓我原諒你的機會了。”
說的簡單，將雨在栩失憶之後了也算是當了她一段時間的媽，這麼一下讓她回到原本的身份裡，怎麼可能呢？
但考慮自己確實騙了人，將雨心裡又覺得不表示下過意不去。
於是從被窩裡伸手去握住栩放到旁邊的手，只是動了一下沒有握住，倒是讓她背上又是一疼。不過再想伸手的時候那人的手時卻發現已經到了自己手心裡。
看着栩臉上微微不正常的紅，將雨知道不習慣的不止她一個人。
“那個，我錯了。”
“只是這樣嗎？”
“原,原諒我好嗎？”
“那這次就算了。來日方長。”
反正還有許多時間，我可以重新再認識你一次。栩心下這麼想着，跟着整個人都輕飄飄地，感受在手心裡的人拿指頭扣着自己的手心權做補償。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跟着都止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