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勞累中度過兩個星期時間,王少華漸漸融入我們這個羣體。我們五人都對他很好,他也放開心中包袱開始和我們有說有笑。期間又有兩名武行受傷,但導演沒有再找其他的武行,鳥助手仍然看我們不順眼,經常找我們麻煩,他們幾人在我的約束下,都剋制了自己的情緒。
今天是最後一天在沙場拍戲,是個六百五十多人的大場面,除了我們武行和一百多名羣衆演員,還找來了五百名部隊士兵參加拍攝,軍人代表正義的一方,自然是演官兵,武行和羣衆演員就飾演馬賊。
鳥助手安排我們六人騎馬站在馬隊的最前面,我們還以爲他良心發現,給我們在鏡頭前露臉的機會。望着他帶着其他武行在身前不遠處挖坑,我們才知道這個鳥助手在整我們,但是我們也沒辦法,武行這塊都歸他管,他叫我們站前面,我們只好站在馬羣的最前面。
導演要求的效果是前邊的幾匹馬摔到坑內,後邊跟着的馬人立而起。攝象機就擺放在長坑的正前方,我們幾人要在馬摔到坑內的瞬間高高躍起,準備下一個鏡頭仰拍我們的空中姿勢。
坑的長度有十米左右,寬三米,深兩米,我們幾人望着大坑都十分緊張,小胖咬着牙咒罵鳥助手,幾人也紛紛低聲叫罵,大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鳥助手正領着他手下那幫武行往覆蓋着大坑的帆布上撒沙子。
長坑已經掩飾完畢,鳥助手一直叫我們向後退,退到離大坑有上百米距離才揮手讓我們停止。我們雖然緊張,但是做爲武行,這些危險都是必須克服的,所以幾人紛紛相互打氣,我提醒幾人把腳後跟踩在馬鐙上(腳後跟踩在馬鐙上,在摔馬時不容易被馬鐙掛住腳)!
隨着鳥助手的高喊聲,三十多匹高頭大馬領着一幫小螻螻向長坑的方向衝去。沒衝出幾步,鳥助手就向我們揮手,我們勒停馬匹,站在原地等着向我們跑來的鳥助手。
“你們懂不懂演戲,你們現在是要衝出包圍圈,這種速度就叫衝鋒啊?騎馬散步還差不多……”人還沒到就開始大罵,氣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指着我說:“你們還能不能演了?也不知道小張怎麼會找你們這般廢物,不想演就滾蛋,我們重新找人。”
我壓制着內心的怒火說:“知道了。”說完向幾人揮揮手向後退去,也不理睬鳥助手的嘰嘰歪歪。
站在距離長坑一百多米遠的距離掉轉馬頭,幾人靜靜的都沒說話,我明白他們的感受,自己何嘗不是憋了一肚子火氣,我望着遠處的長坑對他們說:“哥幾個拼了,爭取一條過!”
鳥助手在導演身旁對着我們方向大吼:“都他媽精神點,準備——開機……開始!”
我低吼了一聲:“撞死這王八蛋!”幾人就喊着這句口號瘋了般的衝向長坑。
馬匹悲鳴聲響起的時候,我已經張牙舞爪的在空中飛翔,我沒想到馬匹摔落坑裡能產生這麼大的推力,就看着身下的地面不斷消失在眼前,等我在地面滾了兩週卸去衝力站起身時,已經飛到十多米遠的攝象機旁邊,導演高喊:“過!太棒了!”聽了導演興奮的聲音,心裡鬆了口氣。
忽然聽見肖飛的叫聲,我向長坑衝去。就見肖飛大喊着小胖向坑裡跳下,衝到沙坑前纔看見小胖被一匹馬壓在身下。我大喊着小胖跳下沙坑,馬匹似乎受了傷,壓在小胖身上踉蹌着爬起,又摔倒在小胖身上。小胖在馬匹身下雙手抱頭埋進沙裡,我們想搬開馬匹,受驚的馬匹張口就咬,我回頭望着長坑旁黑壓壓的一圈人大喊:“馬的主人呢?快叫他把馬牽走,快啊!”
鳥助手在沙坑旁不耐煩的模樣說:“叫什麼啊!等會兒!叫馬伕去了。”
我對着他大吼:“等你媽呀,我兄弟被馬壓着,還不快點?”
鳥助手指着我罵:“你小逼崽子,罵誰呢?”
ωwш●тtkan●¢ ○ 肖飛指着他罵:“就罵你丫挺的,你丫就一叉,!”
鳥助手指着肖飛罵:“你他媽的給我等着,老子今天不收拾你就跟你姓!”
我制止肖飛向他的方向爬上去說:“救小胖要緊。”說完我對周圍人大吼:“馬伕怎麼還沒來,兄弟求大家了,快叫馬伕。”
一名軍人說:“哥們堅持一下,這就去叫人。”說話間,從沙坑又跳下幾名軍人幫忙,但都沒辦法接近發瘋的馬匹。
我望着毫無動靜的小胖雙眼通紅,大吼一聲:“讓開!”捏緊雙拳向馬匹衝去,馬匹大嘴兇狠的向我咬來,我狠狠的一拳擊在它的長臉上,它的頭歪向一旁,立刻回過頭張嘴就咬。我飛快的脫下戲服甩向它,大嘴就咬在戲服上。在它咬着戲服的瞬間,我一把抓住它鼻子上的鐵環,它的大腦袋帶着我的手使勁的晃動,我抓得緊緊的不鬆手,看準機會接連幾拳打在它的耳朵旁。它的力量變小了,我大吼一聲,騰空躍起,一擊騰空衝膝撞擊在它的馬臉上,它整個馬頭向後仰去,軟綿綿的癱在沙地上,口吐白沫!我摔了張口結舌的肖飛一耳光大吼:“發什麼呆,快救人。”衆人這才清醒過來,把馬匹推到一旁。
小胖的身體已經被沉重的馬匹擠壓進沙內,把他從沙裡拖出來,我抱着他大聲喊着他的名字,一名軍人用力的掐着小胖的人中穴。
良久,小胖緩緩睜開眼睛,我摸着他的臉問他:“有沒有感覺身上哪裡不舒服?”
小胖眨了眨眼睛說:“胸口有點悶。”我扶起他站起身,他活動了一下胳膊腿說:“沒事!”我一把抱着這個可愛的胖子哈哈大笑。那匹被我打暈的馬也晃着大腦袋清醒過來。
我鬆開小胖說:“大夥一起動手把這匹馬擡出去。”
幾名士兵也笑嘻嘻的幫忙,一個勁的誇我功夫好,說我對兄弟夠意思,等會找鳥助手算帳的時候叫上他們。望着眼前一張張親切的黑臉龐,我真想開口答應下來,但是想到部隊紀律嚴明,不能爲了自己的事讓他們受處分,這份情誼我只能心領,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好不容易把這匹暈忽忽的馬匹擡到上面,我望向導演的方向,鳥助手帶着一幫武行正站在導演身旁陰沉沉的望着我。我站起身就要向他走去,一隻手從身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驚訝的轉過身望着面前穿着軍官制服的軍人。 Wшw◆ тtκan◆ C 〇
軍官在我胸口上捶了一拳,笑呵呵的說:“我們當兵的就欣賞你這種有血性的男人,你對兄弟講意氣,我你,放心過去,有需要打個招呼。”
聽了他的話,內心十分感動,對他點點頭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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