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師傅已經告訴我,她對你下毒一事,也告訴我她處罰你以前對她不敬一事,你爲了找回我吃了這麼多的苦頭,之前還昏迷不醒,我想要去看你,師傅不讓,我不是不關心你”小美人一臉的歉疚,我卻是心裡更加的愧疚,我連真話都不敢和你說,小治,若有一天你也知道了所有,那麼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待我了。請不要怪我自私,我沒有辦法同你講真話,至少現在不能。小治,你有自己的追求很好,人活着是要爲自己的,生命與將來的生活都是握在自己的手裡,希望你可以過得好。
“表姐哪裡有怪你,我一直擔心你,我害怕婆婆虐待,你說你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萬一她天天讓你劈柴挑水,你這身板哪裡吃得消啊!”小治一直在蘭府裡當少爺,以前有蘭若白寵着,現在有我寵着,什麼重活都沒做過。
“我哪裡像表姐說的那般無用,不過還真是劈了一個月的柴。”小美人說完將曾經細膩的雙手伸到我面前。我一看上面磨得全是繭子,有的地方磨出了水泡,破了之後已經結痂。
我一把握上他的手說:“小治,不用勉強自己,若是你不習慣這就隨表姐回去,當少爺沒有什麼不好的。”
小治微微笑着,搖了搖頭。“表姐,現在這樣的日子比我先前的生活好過太多了,我很喜歡,雖然手掌不再細膩,可是你沒發現,它卻是有了力度的嗎?”他回握我的手。很有力了,若不是怕我疼,他一定會捏得我疼的落淚。雖然不疼。我還是落下淚來,好好地一個孩子竟然被蘭若白搞成這樣。蘭若白真是一個禍害!我決定回去之後把蘭若白留在府裡的人全都找出來,然後把蘭若白曾經下達過的命令全都挖出來作廢掉,不能她死了還害人!
這次地事件搞不好就是蘭若白設的一個圈套,毒是她命人下地,解藥也在她們的手裡。一切安排好,都是爲了除掉蘭若滄,爲了一個小弟,你竟然連自己喜歡的人也一併算計,蘭若白你真是個瘋子!
我暗暗的落淚,小美人忙鬆開我的手道歉:“對不起,是我太用了,表姐”小美人抽出帕子爲我擦臉上地淚水,我咬牙將淚水收回去。癡癡的看着這個可憐的孩子,一心一意的對等我,或者說是對等蘭若白。被蘭若白利用,現在還要被我欺騙“小治。你相不相信表姐現在不論做出什麼決定都是爲了你好?”我將自己的心意表明一點。不是爲了贖罪,而是讓小美人有個心裡準備。
他點了點頭。我拍了拍他的手說:“好好同婆婆學武。”他回給我一個桃花般燦爛的笑容,我在璀璨的笑容裡沉陷,陷入謊言的罪責中
“表姐,我聽婆婆說她也要教你武功,是不是?”小治有些激動地問我,我記得白鶴婆婆是說過的,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我點了點頭。
“那就太好了,這樣我又可以和表姐在一起了,不用馬上分開。”小美人這一個多月就連心性都變得開朗了,以前那個總是羞怯怯地男孩已經長大了,他找到了適合他生存的地方,我誠心祝福他。點了點頭,只要知道他好就行了,我也沒有其他地要求。
我與小美人回到之前地房間裡,師傅與靖寒竟然下開了棋,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到是婆婆坐一邊觀望,見我們回來之後,婆婆說:“你半醒的時候,我曾說要教你一套逃生之術,將來也不至於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今天便開始吧。”婆婆與師傅他們那會說話地時候是知道我是醒着的,我還裝得那麼認真,真是汗顏,如今被人家道破,臉似火燒。
我跪地便要磕頭,婆婆冷聲說:“我也不是收你做徒弟,這些禮節就免了。”我錯愕一下,還是規規矩矩的叩了三個響頭,就算是我謝她照顧與教導小美人,爲此她也受得我這三個響頭!
“的確不一樣,懂事!”婆婆滿意的一笑後,又道:“今夜子時,到後崖邊上來找我。”說完一揮手,小美人便拉着我的手忙出去了。
“我們去哪裡?”外面還很冷,會凍成冰棍的!“我帶你去看看我練功的地方!”小美人興致勃勃,我便一路小跑的跟着他。外面很冷,我跑得嗓子直髮幹,每抽一口氣都覺得嗓子像是鞭抽一樣的疼。“小治,不行,我跑不動了!”我拉住小美人,然後彎着腰,雙手拄在兩膝上,乾咳着。
“表姐,子時那會崖邊的寒氣最冷,每吸一口氣嗓子都會像刀割一般疼,我當時也是在崖邊站了三個晚上,所以你去之前如果可以多多習慣一下這般感覺,晚上也就不會覺得那麼接受不了了。”聽說小美人一說,我倒是應該感謝他。他拉着我起來慢跑,我也踉踉蹌蹌的儘量跟上來。
晚上我睡的極不踏實,就怕過了時辰,半夜快到子時,我爬起來,按白鶴婆婆的吩咐到崖邊去找她。
零落的星辰在夜空中閃耀,一輪滿月就高高的掛在我頭頂上,皓皓皎皎,沒有看到婆婆,只見一個挺拔俊秀的身影立在崖頂,衣袂翩翩,玉冠青絲,燦人若仙,我呆呆了看了半晌,那挺拔的身影緩緩的轉過身來,扯着嘴角一笑,眼中波光流轉:“婆婆說吐吶之法由我交你便可,還不上來!”
我嘟了一下嘴,三兩步便攀到他的身邊,我與他並肩立於崖邊,不再看他,每吸一口氣都覺得從鼻腔到肺部都似被利刃割過一樣。
“你現在一點根本都不會,這崖的確是練氣的最好地方,在此地練過三日就比尋常之地練上三月進展還多!”靖寒在一邊嘟嘟嚷嚷,我只顧着嗓子肺子疼的厲害,沒心情理他!
靖寒教我如何吸氣吐氣,我依他所教的去做,練習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覺得喉間不那麼難受,人也覺得精神了許多,如此反覆,過了寅時我才與靖寒一同離去。其實奇怪的是一直未覺得冷,而回到房內,我倒頭便睡,竟然無夢,睡得極爲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