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君翊和張掌櫃暗中約定好之後,張掌櫃告辭,費君翊就送着張掌櫃出了將軍府門,薛將軍還沒回來,費君翊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在進門之前還跟服侍自己的丫鬟交代,將軍回來了就告訴他。
薛將軍直到晚上纔回來,午飯是費君翊獨自吃的,薛將軍回到將軍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見了早上那個干將,干將把聽到的費君翊和張長老之間的談話一五一十地跟薛將軍重複了一遍,薛將軍點點頭沒做任何表示就讓這個干將下去了,這個干將剛下去沒多久,就有人來彙報說“費公子請見”,薛將軍直接讓人把費君翊請進了書房。
“將軍。”費君翊剛進房間就給薛將軍行禮作揖。
“費公子客氣了,請坐。”薛將軍說着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費君翊就順勢在薛將軍坐下之後也坐下了。
“你家掌櫃的可是回去了?”
“回去了,帳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知道我沒事就回去了,只是希望我能儘早回去幫忙。”
“恩,這個不急,現在外面情況還不穩定,你出去也不安全,反而帶累你家掌櫃的,你就儘管放心在我這裡住着,我這裡沒人敢查。”
“王爺有心了。”費君翊作勢點頭。
“你家掌櫃的來了我又有事情出去了,你家掌櫃的走了我也沒能親自送送,你家掌櫃的不會覺得我待客輕薄吧。”
“掌櫃的知道將軍救我性命已是萬分感激,怎麼會如此想,如果因爲我們耽誤了將軍的正事,掌櫃的纔會覺得無顏面對將軍。掌櫃的臨走前還讓我多謝將軍的款待。”
“那就好。費公子這下也放心了,也不總惦記着了。”
“王爺說笑了。”
費君翊來也主要是爲了告訴薛將軍,張長老他們已經回去的事情,既然已經說完了,費君翊就以“不打擾將軍休息了”爲由就要告辭,卻被薛將軍留下來下棋,費君翊便留下來陪着薛將軍下了兩盤棋纔回去。
費君翊回去之後像往常一樣洗漱之後看會兒書,在固定的時間熄燈睡覺,丫鬟也離開房間回去休息,只是今夜有所不同的是,費君翊在丫鬟離開之後又從牀上爬了起來,摸黑穿好衣服,把他最珍惜的那支木簪緊緊地放進自己的腰間,把被子疊放整齊,之後就耳朵貼着門牆仔細聽着外面的響動。
自從費君翊住進薛將軍府醒了之後,費君翊就已經覺察到,侍候他的是普通侍女,但是暗中卻有人在時刻觀察他,費君翊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薛將軍的掌控之中,但是費君翊也暗中發現,在每天夜裡更響三聲的時候,外面就會有動靜,費君翊連續幾天的觀察發現,是那些監視他的人在換崗,那個時間應該是監視他最薄弱的時候,他們在前門觀察,費君翊在更響的時候開窗從窗戶出去應該不會被察覺。
這樣決定了的費君翊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感受着時間的
流逝,同時時刻覺察着外面的動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着,時間快到了,費君翊馬上起身在窗戶邊等着。
“梆——”更聲響起的那一刻,費君翊迅速地在更聲未落前打開窗子,翻身躍了出去,“梆——”在第二聲更聲響起的那一刻,費君翊迅速地放下窗子,兩聲更聲,窗子一開一合,混合着更聲,沒有讓暗中的人覺察到房間的動靜。“梆——”第三聲更聲,換崗的時間觀察房間的眼睛也鬆懈了,費君翊迅速的越過小路離開。一個暗影,在薛將軍府的院子中一跳三躍地出了府院,換崗的人沒有注意到,卻有另外一雙眼睛把這個暗影看在了眼裡。
出了將軍府的費君翊現在城中的一些小巷中饒了一下,確定身後沒有跟蹤的人,這才朝着白天張長老說的那個地方去了。張長老住的地方是個客棧,這麼晚了,敲客棧的門肯定不合適,費君翊一躍躍上二樓,一個窗子一個窗子地找,突然就找到一個開了一個縫的窗子,窗子口還放了一個火摺子,費君翊知道這就是張長老住的房間了。費君翊打開窗子翻身進去,吹亮了火摺子。
“君翊!”牀上坐起來的正是張長老,張長老雖然是在牀上躺着,衣服卻是整整齊齊地穿着,桌子邊站着的兩個做防衛狀的兩個男人正是方臉濃眉和小齊,兩人看是費君翊就收起自己的防衛狀,老老實實地站着了。
“君翊快坐,說說你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在薛將軍府裡住着。”張長老說着自己也起來到桌子邊坐着,費君翊做些之後,方臉濃眉和小齊也坐了下來。
要讓費君翊說是怎麼回事,費君翊也不知道,費君翊在牢房被打暈之後再醒來,就已經在薛將軍府中了,費君翊就只能把這些實際情況跟張長老他們說了,張長老聽了,也很奇怪,爲什麼費君翊會在薛將軍府?
費君翊在薛將軍府並沒有閒着,很多事情沒辦法直接問薛將軍,自己被監視着,也不方便問別人,但是偷偷地問問侍候自己的丫鬟還是可以的,但是也不過僅限於薛將軍府的事情,關於更多的,費君翊不敢問,畢竟人在屋檐下,更何況還不知道對方對自己是什麼意圖。
“張伯伯,你在外面怎麼樣,有沒有調查到什麼情況。”
“本來我們是一邊循着那個‘李同’的線索搜查下去,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我們,我們纔剛進城,這個害人的人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一邊衝着做生意的目的尋找我們這次來要找的目標,只要是人多的地方我們都去了,茶樓、賭坊、青樓、聽說哪個酒樓有文人雅士聚會我們也去了,可是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線索也沒多少進展,不過人多的地方消息也多,倒是探聽到不少冉國現在的政局情況,都是我們這些外來人不知道的,而且與我們虢國有關。”
“什麼情況?”
“我們南部緊鄰的國家現在正在攻打我們,這個國家剛好也和冉國南部緊鄰,冉國內部因爲在這
件事情如何對待我們虢國出現了分歧。”
費君翊的眼神緊緊地盯着張長老,表示自己在聽着。
“一方現在極力主張要趁着這個機會跟鄰國合作吞併我們虢國,現在冉國經濟繁茂,兵力強盛,等拿下虢國之後趁着鄰國正是兵力薄弱之時,出兵拿下鄰國,這樣冉國就是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國家了,其他的國家就更加不敢反抗他們冉國;而另一方則認爲冉國能出現現在這種經濟繁茂、兵力強盛的時候不容易,實在不宜打仗,更何況鄰國的實力並不比虢國強大,而且與他們冉國相鄰,在這種情況下都敢出兵攻打虢國,可見鄰國的野心有多大,面對那樣野心勃勃的國家,如果與之合作,最後被咬的說不定就是他們冉國,再加上他們冉國的經濟繁茂離不開和虢國邊境地區的商貿往來,他們冉國不能忘恩負義與鄰國合作攻打虢國。除了這兩個針鋒相對的兩股政治力量之外,還有一個持中立態度的勢力,這其中勢力最大的一個就是薛大將軍,據說朝堂上正是因爲有了這個薛大將軍的存在纔沒有出現兩股勢力大打出手的情況。”
“薛大將軍?”
“你想的沒錯,他的府邸就是你現在住的地方。據說冉國的兵權主要掌握在兩個人的手中,一個是皇帝,一個正是這個薛將軍,這個薛將軍直接聽皇帝命令,傳言中說皇帝最信任的朝臣也是這個薛將軍。”
“我在薛府中不好打探消息,只聽府中的丫鬟說薛將軍很受皇上器重,沒有人敢動薛將軍府一下。”
“那就應該沒錯了。”張長老把費君翊打聽來的和自己打聽來的相比較,最終相信薛將軍卻是是個很有權利的人。
“而且,”張長老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這個事情之後我們仔細在城中觀察了一下,除了我們,沒有多少在冉國做生意的虢國人,僅有的幾個,我們找到的時候也已經在收拾行李要回虢國,打聽一下情況才知道,因爲政治上的分歧,朝廷中有勢力正在排擠虢國的商人,咱們虢國的商人在這裡生存不下去了,一個個都離開了,偏偏我們就在這個時候來了。”
費君翊聽到這裡突然反應了一下:“薛將軍救我會不會是知道我是虢國人才……”費君翊猶豫了一下,這種可能性好像很小。
“這個很難說。”張長老對薛將軍爲什麼要救費君翊也很疑惑,可是這樣的猜測,並沒有什麼依據。
“知道陷害我的那個‘李同’是誰嗎?”
“從目前調查到的消息來看,只是一些流浪漢聽過冉國‘通過公文’這個制度來掙錢,他們偷去之後就會拿去賣掉,現在還在調查,具體情況還得再確定。”
“知道了,張伯伯,你也辛苦了,我今天跟薛將軍提了要回來的事情,薛將軍不同意,看來我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那……”張長老猶疑了一下,更加懷疑薛將軍的目的了,“只能先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