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軍又一次看見智言喝酒了,這個地方帶給她的,只有回憶,無止盡的痛苦回憶。看着傷心的智言,他知道自己又一次遠離她了,這個男人給她的只是平平淡淡的愛情,卻也讓她刻骨銘心。
他坐在沙發看着對面的她,是不是自己太狠了,殺了江恆其實也殺了她。
智言朦朧的看着他,喝光手邊的最後一口酒,跌跌撞撞的將酒杯拿到廚房,蔣軍心裡真的很疼,他不忍看她,側過臉。
“哥,這個手鐲救贖不了我的靈魂。”她看着經文手鐲,“你來救我吧。”
她走過來,坐在他腿上,“我只當你的情人,不會嫁給你,一輩子只當你的情人,我根本不配去愛別人,也不值得別人爲我付出,你找個好女人吧。”
她帶着眼淚笑了,蔣軍心絞痛着,看着她解開自己的鈕釦,搖搖頭,握住她的手,抱緊她,頭埋在她胸口難以掩飾的抽泣着,
“是哥害了你。”他喃喃的說,“我不逼你,只要你愛惜自己。”
他抱起她,放到臥室的牀上,摟緊她,這個世界最該懺悔的人是我,而不是因爲愛上我而自責的你。看着她慢慢睡去,他離開她的房間,最該放手的是不是自己。
智言和雲默回來了,蔣軍卻直接去了海城的興業集團總部,他什麼也沒說,但智言知道,他在給自己時間,希望時間可以了了自己對江恆的思念,可是愛至骨髓而產生的痛又怎麼能輕易能結束,就像段玲玲當時選擇自殺一樣,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思念。
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自己也曾經選擇過死,可是自己還有云默,還有活下去的理由。黃金經文手鐲不再帶了,那個救贖不了自己的靈魂,不如讓自己看着那道疤痕活着,時刻告誡自己,曾經爲了愛他,做過傻事,不會再走這樣的路。
希瑞珠寶在這裡專門設立分公司,她不得不開始着手學習打理公司的業務,她知道江父的意思,他們的家族產業,以後是一定會落在雲默身上的,他們的一切希望,也指望這個孩子了。即便她有一萬個不願意,還是要去面對這個事實,要爲江恆撐起這個家,這個江恆逃走兩次的家。
跟着嘉城總公司專門派來的集團行政總裁劉元偉學習,對珠寶行業也有了多少認識,在博城這個不大的城市,也成了比較知名的女人。
蔣軍每次回來,停留的時間都不會很長,陪智父喝酒,然後就是帶着雲默出去玩兒,和
智言見面已不是很多,能說的話更少了,看着智言忙碌着希瑞的生意,日漸憔悴的身影,他心疼,但他也在給他們時間,如果繼續等下去還是這樣的結果,他真的寧願放手。
智言知道他回來了,但知道今天會議的重要性,手機在身邊閃了幾次,還是沒接,直到晚上九點會議結束,纔給他回了電話,電話已經關機了,知道他又上飛機走了,心裡一陣翻騰,分開五個月,只見過兩面的蔣軍。
坐在辦公室看着這幾個月總公司的報表,沒有離開的意思。劉元偉看着她辦公室的燈還亮着,不禁敲了敲門,
“智言,還不走?”
“劉總,馬上看完了,看完就走。”
劉元偉微笑着關好她辦公室的門,這個28歲的女人承受的太多了,爲了這個公司,爲了江家,已經快壓垮她了。三個月的接觸,也讓他不得不佩服這個聰明果斷的女人,已經把能教的都教給了她,以後就要輔佐她控制全局了。
王茜看着他走出大門,笑了,等他上了車,啓動了車子,“老公,想吃什麼?”
劉元偉看着自己嬌媚的新婚妻子,“隨便,你做主吧。”
王茜緩緩的打着車,“宇辰、雪琪下個月回國了,我們還不回海城嗎?”
“回,只要你想回。”不禁握住這個小自己20歲的妻子的手……
蔣軍的手機沒電了,本來已經要上飛機了,但還是想見見三個月沒見的智言,忍不住又回來了。他看着樓上的燈,快12點了,我的智言,爲什麼還不下班,你不怕熬壞自己的身體嗎?燈終於熄了,他看着門口,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出了大門,保安已經將她的車開到了門口,還是那輛COOPER,他將車打過去,智言正要上車,看見了他的車,一種莫名的感動,鼻子突然一酸,快步向這裡走過來,他忙下車,智言撲到他懷裡,
“哥,我以爲你回去了。”
蔣軍摟緊智言,“傻瓜,手機沒電了。”
她怎麼變得如此柔弱了,感情也這麼脆弱。
捧起她的臉,抹乾她的眼淚,“怎麼了,那麼委屈啊。”
“你想我了嗎?”智言嘟着嘴問他,他笑,
“你想我了嗎?”智言別過臉,見她還是嘴硬,蔣軍也無奈,“好,我想你了,行了吧,真的很想,很想我的智言。”
智言倔強的走到他車的另一端,上了車,蔣軍無奈的笑
了,打開車門也上了車,
“餓不餓?”智言搖頭,他知道她根本沒吃東西,“等了你一晚上,我可餓了,陪我吃點兒東西吧。”智言依舊不語,“就去我的粥府吧。”
見智言還是不說話,他笑着啓動車子,心愛的智言,你終於知道如何去愛我了吧,心裡多少有點興奮。
和她吃過飯,送她回家,到小區門口,智言沒有下車,蔣軍點了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到家了,傻寶寶。”
智言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手包下了車,頭都沒回一下的走上單元的樓梯。蔣軍的心有點翻騰,看着她的背影,一種不捨油然而生,開車門快步走到她身邊,抱起她放進車裡,狠狠擒住她的嘴脣,
“和我回家吧。”
智言搖搖頭,蔣軍愣了一下,智言用手指指自己的家,“和我回家吧。”
蔣軍根本沒理會,打着車子向自己的家駛去……
激情退去,緊緊摟着智言,撫着她的臉,“服務滿意嗎?”
智言笑了,“我的豹子先生,謝謝你的服務。”
看着她俏皮的樣子,不禁吻住她,“嫁給我吧,天天爲你服務,隨叫隨到。”
還是那一句,智言翻身背對着他,右手摸着自己左腕上的疤痕,愛他,可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不想再讓他爲自己付出。
“找個好女人吧,哥。”
蔣軍騰的坐起來,什麼話,你竟然還要折磨我,
“爲什麼,你和我在一起不好嗎,爲什麼還是拒絕我。”
智言下牀穿着衣服,蔣軍看着她的背影,怎麼了,你爲了希瑞,不要愛情了嗎,不要家庭了嗎?
下牀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看着她,“因爲希瑞嗎,你那麼想要希瑞嗎?”
智言別過頭,手腕被他握的生疼,曾經受過傷的手腕,受過兩次傷的手腕,被他握的要斷了。
牙縫裡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不錯,我要希瑞。”
蔣軍的手力又大了,心裡抽着疼了一下,這是智言嗎,自己愛了十年的智言,如今竟然爲了錢放棄了自己。智言疼得豆大的汗珠滾落,蔣軍突然鬆開她的手,撿起腳踏上的毛巾圍在腰間,走出臥室,智言聽見酒瓶的聲音,他去喝酒了,用酒麻醉自己,和曾經的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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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