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遠方

李旭明看到了這條叮噹發來的手機短信,大腦立即在高速地分析就只有這麼一句話的短信,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叮噹是天秤座,天秤座的人喜歡搞曖昧,說話也不直接,最不擅長拒絕別人。那這條短信是叮噹用來委婉地表達說,我們不適合,請以後不要再見面的意思?

而且這條是手機短信,手機短信的分量可是比QQ信息要重得多。爲什麼叮噹不發QQ信息而是用手機短信呢?

這條手機短信,是叮噹第一次給我發的手機短信,也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條手機短信。叮噹發這條短信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心情來發的呢?”

李旭明一邊工作一邊思考着這條短信到底是什麼意思,和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迴應,還是就那麼不做任何迴應?

李旭明想着:自己兩次都沒送叮噹回家,自己一個人先走了。如果連這次叮噹都要離開這個城市了,自己還不去送一送的話,那麼就真是太沒禮貌了。但叮噹願意我去送一送她嗎?從這條短信看來,好像並不是很願意。

李旭明覺得自己這樣一直猜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論。思考良久,給叮噹回覆了一條手機短信。

“今天幾點的車,在哪裡上車?我來送一送你吧。”

手機短信發出去了已經有2個小時了,沒有見到叮噹有回覆什麼信息。李旭明心想也許叮噹並不想自己去送一送她。叮噹那條手機短信可能只是一個禮貌性的簡單知會一聲而已,並沒有更多其他的意思。

正當李旭明打算打個電話過去,想問清楚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叮噹來了手機短信。

“好啊,在北面的客運站,下午2點的車。”

李旭明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中午12點。先去吃個午飯,然後坐公交車過去,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可以在1點半就到達北面的客運站,不需要叫計程車。李旭明跟設計總監請了半天的假,然後立即給叮噹回覆手機短信。

“我下午1點半到北面的客運站,到時見。”

李旭明快速把午飯飯盒加熱,匆忙吃完,就打卡下班,往北面的客運站趕了。快下午1點半的時候,李旭明來到了北面的客運站,以前他從來沒來過這裡,因爲李旭明的家就在這個城市,並不需要用到客運站,不需要好像別人那樣老家和大城市兩邊來回跑。

李旭明看到客運站裡很多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各自說着不同地方的家鄉話,賣票的地方都排起了一條條長長的隊。李旭明對客運站不熟悉,不知道叮噹在哪裡,也不知道叮噹已經到了客運站沒有,也不敢打叮噹的手機。

李旭明在人羣堆裡不斷地尋找,大概過了5分鐘,終於發現了叮噹正坐在候車室的某個沒那麼多人抽菸的地方。李旭明快步地走了過去,有點喘着氣地給叮噹打起了招呼。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你怎麼要回去老家了?”

叮噹擡起頭,關掉了正在敲手機短信的手機,有點驚訝地迴應道。

“我正要發信息給你,說我已經到了候車室呢。候車室那麼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說過你的老家在哪裡,我自然知道應該往哪個候車室找。而且我天生自帶雷達功能。”

“你還記得啊,你記性真好。你今天有空?不用上班嗎?收到你的短信,我都嚇了一跳。因爲你兩次出來玩,都沒送我,我壓根沒想到你會回我短信,而且還說要來送一送。”

“非常抱歉,第一次是因爲實在有事,趕時間所以沒有送你。第二次是因爲我不想聽dx和蘿莉王的話,故意先走的。我今天下午請假了,你都要離開這個城市了,還說短期內應該不會再過來,如果我還不送的話,那我就太不夠朋友了。”

“噢,謝謝你能來送我。”

“你的行李多嗎?我等一下幫你拿上車吧。”

“我沒有行李,行李都暫時放在我妹那裡了。”

“你怎麼說回去了,就短期內不再過來了?”

“大城市這裡工作不好找,我媽讓我先回去,也許會在老家繼續教書吧。”

“你不是因爲熱愛動漫纔來大城市的嗎?怎麼這就回去教書了呢?”

“也許是當年的熱血已經燃盡了吧...”說着說着,叮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旭明聽到叮噹在電話裡和對方說了幾句家鄉話。叮噹掛掉電話後說。

“司機催我上車了,就這樣吧。”

李旭明目送着叮噹上了長途大巴車,叮噹在車上坐好位置後,隔着車窗給李旭明揮了揮手,李旭明也同樣給叮噹揮了揮手。車很快就開動了,迅速消失在視線之外。李旭明忽然想起了叮噹在唱K的時候唱的那首日文的“Country Raod”,不禁得輕輕地哼唱起了那耳熟能詳的英文原版。

“Country road,Take me home.”

“To the place,I belong...”

李旭明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特意請半天假,來送一送叮噹,也許是覺得做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吧。聽到叮噹那句“也許是當年的熱血已經燃盡了吧...”,李旭明覺得自己對編程的熱情,何嘗不也是如此。興趣歸興趣,工作歸工作。上班就是當一枚螺絲釘,你不幹,市場上大把人等着要幹。

到了晚上,李旭明收到了叮噹的QQ信息,說自己已經回到老家了。李旭明回了一句,好的,早點休息吧,有空再聊。但李旭明知道,也許以後不會再聊了。

又過了兩個星期,李旭明把GS教到已經可以替代自己所有的工作的程度的時候。李旭明向公司提出要辭職。面對這個辭職請求,設計總監勸了李旭明好幾次,連技術部的技術總監也過來勸李旭明不要辭職,還明言可以給李旭明加薪到3500元。但李旭明說自己剛完成了技術部額外要求做的那個大項目,實在是太累了,真的需要休息。

結果,李旭明的辭職請求不被批准,只批准了可以讓李旭明放十天長假。說等放完十天長假後,休息好了後,再看看李旭明的辭職心態會不會還是那麼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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