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骨!
回想起那包臭烘烘的粉末,我急忙問道:“說明白點,相思骨是什麼?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姚娜抽泣着說:“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是別人給我的,我也感覺那東西不好,但是她說,只要我把那東西撒在江一凡的臉上,江一凡就會喜歡上我,於是……”
孫靜雅從課桌上跳下來,一把抓住姚娜,氣憤的說:“於是你就做了?連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敢往江一凡臉上撒,還說不是你害的他!”
姚娜急忙掙扎着說:“不是的,剛開始江一凡的確喜歡我了,從秋遊回來,他就讓我做他的女朋友。”
孫靜雅冷哼道:“難道你不知道他那不是真心的嗎?”
“我知道。”姚娜有些激動的吼道,“但我是真心喜歡他的,所以我也沒有想那麼多。”
眼看這兩個姑娘越扯越遠,我急忙道:“那個給你相思骨的人是誰?”
姚娜怔了怔,有些爲難的說:“我……我也不知道。”
孫靜雅這小妮子還真容易激動,啊了一聲,說:“不知道,東西是人家給你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糊弄鬼呢!”
姚娜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真的不知道,因爲我是做夢夢到的。”
“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孫靜雅哈哈大笑說,“你怎麼不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呢。”
姚娜焦急的辯解道:“我真沒騙你們,夢裡有個女人的聲音了,問我是不是喜歡一個人,說她可以給我一樣東西,叫相思骨,只要按照她說的做,我喜歡的人就會跟我表白。”
有孫靜雅搶着上,我索性不說話,在一旁仔細的聽着,姚娜繼續說:“剛開始我以爲只是一個夢而已,哪知道第二天就在書包裡發現了那包東西,晚上我又做了那個夢,她又跟我說把那包相思骨怎麼怎麼的,醒來之後我以爲是自己的祈禱靈驗了,猶豫了好幾天,我最終還是做了,居然還真管用,只是沒想到江一凡病倒了,我真不是故意害他的。”
孫靜雅呵呵一陣冷笑,看向我,說:“你相信她這鬼話嗎?”
我沒法不信,倒不是因爲我見慣了邪門的事,而是因爲姚娜的這個夢成了唯一的線索。
而且我懷疑她並不是平白無故的做夢,而是有什麼東西在故意給她託夢,姚娜身上的紅壁虎也肯定和那東西有關。
於是我認真的說:“不管方不方便,我想去你家看看,可以嗎?”
姚娜的心思顯然不在我的話上,緊張的說:“江一凡病的很嚴重嗎
?他會不會死?”
我嘆了一口氣道:“他現在就跟植物人一樣,時間長了可保不準,要想救他,就要找到病根,所以我想去你家看看。”
見她愣住,我又補充道:“也不怕嚇唬你,我懷疑你家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可能已經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啊的一聲大叫!姚娜猛地站了起來,小臉更加蒼白,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愣愣的說:“你是說我夢到的那個女人是……”
那個字她沒敢說出來,不過她的神情已經說明她心中的恐懼,又惴惴的說:“周雲虎,我聽同學們說你是大仙,是真的嗎?”
我嘖嘖道:“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快點帶我去你家。”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話嚇到了,姚娜的身體晃了兩下,神不附體的說:“好,你跟我走吧。”
孫靜雅一把拉住我,“你不會又想支開我吧。”
我嘿嘿一笑,“聰明,快點回家,萬一真有什麼東西,那可不是好玩的。”
無奈的是,我越是這麼說,孫靜雅就越是來勁,拖着我死活要去,眼見不帶上她我也走不了,於是也只能答應。
騎車一路來到姚娜的家裡,這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帶着她改嫁跟了一個姓餘的,但是看她後爸那病怏怏的樣子,說的不好聽,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姚娜的母親和姓餘的生了個男孩,如今才六歲,娶了姚娜的母親,姓餘的就慢慢病倒了,餘家人都認爲姚娜母親不詳,剋夫命,所以也不管不問,家裡全靠姚娜母親一人支撐着。
姚娜把我們介紹了一番,她母親客氣的說了幾句話,就又去忙了。
姚娜家是三間瓦房,中間是堂屋,左邊是父母住的,因爲她後爸躺在牀上,而且脾氣不好,所以我們也就沒有細看。
在堂屋轉了轉,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於是就進了右邊的那間,這間被簾子隔成了兩半,姚娜的弟弟睡在外面。
好像也沒有什麼,我心裡不由的一沉,難道是我判斷錯了,這家裡真的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也不問姚娜方不方便,我撩起簾子,直接走進了那一半,好在姚娜並沒有說什麼。
頓時,我的心就徹底涼了,因爲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麼,本來說的就跟真事一樣,這要是講不出什麼子醜寅卯來,那可真就丟人丟到家了。
但我也不能爲了不丟人,就硬說人家這裡有什麼東西呀!
這是怎麼回事呢?按照姚娜所說,還有那包什麼狗屁相思骨,這裡面應該有什
麼不乾淨的東西作祟纔對。
爲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難道是因爲我來,臨時躲了起來?
孫靜雅戳了戳我,有些興奮的說:“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哪呢?”
聽她這麼一問,姚娜也着急了,小聲的問:“周大仙,我家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東西呀?”
好傢伙!這“大仙”都叫上了,我被她們問的更是心急如焚,不停地在屋裡原地打轉,打量着四周。
突然!
我的目光停留在了牆上的一副畫上。
我雖然是個外行,但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副有些年頭的畫,裝裱的還挺精緻,是一張人物畫,從上面的題字可以得知這是一幅《仕女圖》。
畫中是一個手拿輕羅小扇的古代美女,半倚在樓榭柱子上,嘴角一抹淺笑,盡顯嬌柔之態。
本來這樣的畫在美術課本中也有,但是看着這幅畫,我卻有種怪怪的感覺,尤其當我注視它的時候,就感覺畫中的美女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背後一股涼意從腳竄到後腦勺,我不禁後退了兩步,急忙問道:“這幅畫哪來的?”
姚娜一頭霧水的說:“這是我爸爸的,聽說是我爺爺傳給他的,怎麼了,這畫有什麼問題嗎?”
坦白的說,剛纔那只是我的個人感覺,光這幅畫的本身,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乾淨的,於是我也只能進一步問道:“你爸爸生前對這幅畫怎麼樣?”
姚娜毫不猶豫的說:“他對這幅畫簡直到了癡迷的程度,一有功夫就拿出來看,而且他從來不給別人看,直到他病的起不來了,每天還抱着,我媽生氣的時候,就說我爸是死在這幅畫上的。”
我心中苦笑說:可能還真被你媽說中了。急忙道:“能不能把這幅畫交給我?”
“不行!”姚娜決絕的說,“這是我爸唯一的遺物,我不能交給你,再說這又不是什麼名畫,你要它幹什麼?”
雖然我說不出來這幅畫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但我的確想毀了它,以防萬一。
也就在我腦中生起這個念頭,還沒說話,就聽一個嬌媚的聲音嚶嚶哭泣道:“周郎,你好狠心,竟然要毀了我。”
猛地一個激靈,我上去就要去摘牆上的畫,姚娜急忙攔住,孫靜雅也拉着我吼道:“周雲虎,你瘋了吧,這是人家爸爸的遺物。”
“難道你們剛纔沒有聽到她說話了嗎?”我急忙道。
說着一把推開她們,揮手就把畫扯了下來,正要動手撕,卻不由的愣住了,因爲我看見……
(本章完)